“陛下!!”
当洛毅彻底踏步走出大殿的那一刻,群臣激愤。
有些所谓的“骨鲠之臣”,更是泪流满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奉天殿廊柱之上。
奉天殿内一片大乱,彻底乱了套。
只不过自从洛毅走后,宿云海的声音也再没有出现过,似乎只以心声交代了国师云灵天几句,随后便彻底消失不见……
奉天殿内的大臣全都乱作一团,就是那些不曾站在宿丛云一边的大臣,也觉得陛下此举实在不妥。
看陛下那意思,若洛毅没有这个质子身份,说不得都要封他为异姓王了!
有位大臣喃喃自语道:“这洛毅,莫不是陛下流落民间的私生子?”
旁边有人听到了这句喃喃自语,“赵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位赵大人也是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后急忙闭口。
“失言失言,这洛毅乃是洛朝皇子,又怎么会与陛下有关系。”
“只不过……唉!”
“陛下此举,实在是难以捉摸,这等封赏,实在是我霸天王朝立国数百年而从未有之啊!”
赵大人身旁那位年轻官员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啊,就连陛下自己的行宫竟然都赏给了这个质子,这简直……简直是毫无礼制可言啊!”
那位礼部尚书薛如意早就已经傻眼了。
要说整个朝堂之上,谁最懂礼,那自然是这位薛家主了。
可是陛下今日所赏所赐,根本就不在礼制之内。
一条都没有。
薛如意从最开始的震惊,再到难以置信,再到那数道封赏之后,现如今已经麻木了。
就算是这位宿皇陛下冷不丁来一句,没啥意思,这皇上我不当了,洛毅,来,你来这龙椅上坐坐。
即便是这样,薛如意可能都不会有太大的震惊了。
那年轻官员重重叹了口气,“九锡之物,已是作为臣子的最高荣誉,车马、衣物、乐器、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
“看似平常,但这却是身份的象征,拥有这九件物品,这洛毅就拥有了礼仪上的特权,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堂之上,宿丛云双手握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父皇到底是何意?!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却偏偏不追究了!
就算不追究这洛毅,也不该有如此丰厚的封赏才对!况且,为何对宿明楼也只字未提?
宿丛云想不通!
宿幽兰犹豫半晌,她扭头望向云灵天,云灵天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这位国师的首肯之后,宿幽兰也退出大殿。
这朝堂之上的烂摊子,就由那位国师慢慢处置吧。
宿幽兰快步走出奉天殿,刚走出远,便发现洛毅根本没有离去。
而是站在御道尽头,安静的等着她。
想必此时的二人,一定都有满肚子的疑问。
洛毅是这样,宿幽兰也是这样。
这位宿皇陛下今日的所作所为,皆超出了他们二人的预计。
洛毅主动开口道:“去景天阁坐坐?”
宿幽兰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而行,红颜跟在其后。
三人渐行渐远,殊不知,此时有一架从洛朝驶出的马车,已经临近撼天城……
半晌,三人来到景天阁,严嵩为三人安排了一处景色秀丽的静谧阁楼。
二人相对而坐,红颜安静的洛毅身后。
宿幽兰主动开口道:“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洛毅点头道:“我知道,恐怕不光是你,就是那位二皇子,以及国师等人也全都不知情。”
宿幽兰思索片刻,缓缓道:“至少目前看来,父皇对你并无恶意。”
洛毅沉吟片刻,“当下看来,的确如此,怕只怕先礼后兵。”
洛毅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宿皇准许我随意出入天牢,此举应当是想让我去见宿明楼。”
宿幽兰道:“不错,此次朝会父皇并没有提及皇长兄的死因,想必是已经知晓其中内幕。”
洛毅笑了笑,“这个内幕其实并不难查,那姚研就算嘴再硬,记忆是没有办法说谎的。”
“别忘了,你们这位父皇,可是掌握着时间法则,他想知道某些事,应当不难。”
洛毅伸出一只手,轻轻抵住下巴,他扭头朝外望去,撼天城的宫禁似乎在这场朝会之后,便开始逐渐解除。
街道之上渐渐开始出现行人,不日便会重现热闹景象。
洛毅有些感慨:“看来,宿明楼距离入主东宫,应该不远了。”
“你那位二哥这么多年的隐忍,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宿幽兰也扭头望向窗外景色:“自作孽罢了。”
宿幽兰忽然又扭头望向洛毅,言语之中多了些打趣意味:“如果不是我知道皇室的一些辛秘,我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真是父皇的私生子。”
洛毅苦笑连连。
宿幽兰揶揄道:“在面圣之前父皇便给了你如此之多的特权,之后又赐你九锡、府邸、甚至让你随意出入天牢,你若不是如今还有一个他朝质子的身份,父皇恐怕都要给你封地,让你做霸天王朝的第一位异姓王。”
只不过洛毅却从宿幽兰的话中,听出一些别样的意味。
“你刚刚说,皇室辛秘?”
宿幽兰想了想,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这件事,除了霸天王朝皇室,几乎无人知晓。”
“只不过,此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了,现在告诉你,其实也无妨。”
宿幽兰正了正神色,缓缓道:“霸天王朝皇室,包括我在内的诸位皇子,其实相互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洛毅心中一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宿幽兰:“皇室之中,竟没有血脉传承?!”
宿幽兰点了点头,“数百年来,这件事都是一个辛秘,只不过到了如今,这个秘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公诸于天下了。”
洛毅心中满是震惊,一朝皇室之中,竟然不是一脉相承!
“可是,既然如此,那你们……”洛毅有些疑惑道:“包括你在内的四位皇子,又是如何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