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鹤追上去,长宁公主却也不理这茬,径直走出去很远。
上官自然不会看着长宁公主这般气冲冲地离开,这会儿长宁已经拐过巷子,上官伸手抓住长宁手腕,纤细地有些过分。
“公主。”上官气喘吁吁地,他是再也跑不动,长宁公主竟也不觉得疲惫。
长宁想要甩开上官鹤,可没想到上官瞧着清瘦,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少,“你又想说些什么。”
“方才是瞧着公主不大欢喜,便以为您不喜欢听这些夸赞的话。”上官叹了口气,认真道,“公主生的什么模样,上官自是清楚得很,我瞧着这京都城没有哪家姑娘及得上。”
长宁公主冷笑一声,上官这人,素来会说讨人欢心的话,谁又知道,这会儿是不是为了哄骗自己才这般说的。
“上官公子这话说得讨喜,谁又知道是不是同别家姑娘也照说不误。”
因着长宁公主今个作男子打扮,自然也是不施粉黛的。瞧在上官眼里,就是位稚嫩少年郎,眼圈红红地冲着自己发脾气。
非但没有半点威慑力,反倒显得娇小可爱。往常长宁公主单是站在那,一袭红装,就教人不敢直视。
上官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长宁公主今日格外可爱。是以也没多想,便顺手摸上了长宁公主的头。
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
上官讪讪地将手挪开,故作镇定地背着手,干笑两声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心里直恨不得将自己这手敲打敲打,怎么就这般管不住,偏生去摸人家公主头!
待看长宁公主这会儿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气势汹汹,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狮。
“公主,”上官清清嗓子,“如您说的对其他姑娘说那些话的事情,我是从未做过的。您也知晓我成日跟在谢哥后头,哪有什么机会去接触别家姑娘。”
毕竟自己又不是方远,有方夫人操持着认识各家的姑娘,这种待遇可是羡慕不来的。
不过说起来也是,方远眼前有这般好的机会,也不知好好把握。
“别以为我不了解你那些花花肠子,你从前做过的那些好事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长宁公主白了上官鹤一眼。
孩提时,上官最喜欢的可不就是与小姑娘家的玩闹,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姑娘。眼下瞧上官这副模样,猜也能猜得出打得是什么主意。
上官好声好气地央着,“公主怎能对我抱有偏见,那些事情都是从前的。况且跟着谢哥这么久,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
“谢筠就应当将你再派去那宁洲,好好待上几月,你也就没心情说这些玩闹话。”长宁公主瞧着上官吃瘪,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方才上官那般说话,实在是教人气愤,连正事都忘到脑后去。
上官瞧见长宁公主又瞪了自己一眼,心中纳闷自己是哪里又招惹到她,“公主,您这会儿消气了么?”
长宁摆摆手,随意道,“怎么?你还想负荆请罪,若是真想这般,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嘛,这大街上有些惹人注目,似乎有损上官公子的面子。”
上官谄笑着凑上去,“只要公主不再生气,要我做什么那都是义不容辞!”
长宁了解上官,自然猜得出上官这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脸面在这大街上招摇。
“我还不知道你!”长宁转过身去,上官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不过,”上官疑惑起来,“公主今个寻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是宫里边出了什么差错,还是来寻阿筠的。”
顿了顿又道,“若是寻阿筠来的,恐怕就是白来一趟。阿筠方才就去了宫中,估摸着还要好些时候才出来。”
“我寻他作甚么。”长宁公主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上官怎么偏生在感情一事上如此愚钝。
“那就是宫里边儿又出了差错,公主快说说罢。”上官这下就纳闷起来,既然不是来寻谢筠的,那必定是宫里面出了变故。
“也没别的,就是觉得丽妃那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兴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长宁伸手蹭蹭下巴,她现在也摸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
丽妃近些日子也不出自己殿门,倒是有张生面孔在宫中出现好些次了,只不过丽妃那边只说是新来的宫女。
长宁当时也没多想,毕竟那边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心里是在对那张生面孔有些介怀,既然上官问起来,多些心眼也是没坏处的。
上官若有所思,“总之你也注意着些,若是发现什么异动就告诉阿筠。晚些时候,我也知会他一声,谁知道这回宫里会不会又出些幺蛾子。”
长宁公主应着,“对了,方才我进门的时候瞧见的那两人,应当不是什么普通身份罢。”
长宁语气笃定,静静地等着上官作出回答。
“公主说得没错,不过我想知道公主怎样看出来的。”上官颇有些好奇,自己是清楚这二人的身份。可长宁一直在宫中,也从未见过灵依二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长宁耸耸肩,“只是觉着同京都城的小姐不大一样,看气度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瞧着你倒是对她清楚,你且说说究竟是何人。”
“南疆圣女。”上官语气微微发沉。
这下长宁也讶异起来,“南疆的圣女来咱们天盛作甚么,我在宫中也没听到这些消息呀。父皇那边似乎也不晓得,难不成是偷偷来的。”
上官颔首,“猜得没错。”
“可是父皇那边都不知道这圣女来了京都城,怎么可能呢!”长宁皱着眉头看向上官鹤。
“自是有人帮忙隐瞒着,”上官停下脚步,“另有企图而已。”
“那我这就回宫去告诉父皇,也好瞧瞧这朝中究竟是谁做出这般吃里扒外之事!”长宁公主作势便往宫中方向去。
“公主不必担忧的。”
长宁公主反驳道,“南疆人这般定是图谋不轨,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我怎能不着急?”
“阿筠那边今日进宫可不就是为着此事,所以说公主焦急也是没有必要的。”上官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长宁闻言又瞪了上官鹤一眼,上官这下更是纳闷起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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