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暗道不妙,自己方才就不该过来兴这么多事。这下倒好,反倒是是被人瞧见瓷罐,甚至是问起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神色也先显出点慌乱来,“没什么的,不过就是殿下平日喝的清汤而已。”
太子妃显然是不相信云裳的解释,“将那瓷罐给本宫瞧瞧,这样是倒是不常见的呢。”
什么样式,分明就是借口!
云裳知道太子妃这是起了疑心,想要亲自瞧瞧究竟里面是什么东西。可她敢光明正大摆出来给人瞧吗,自然是不敢的。
即便这二人真正瞧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可万一呢,云裳不想冒险,也不敢冒险。
“清汤?”长宁公主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下心里有什么疑惑也直接说了出来,“若真是清汤,你又为何这般慌乱?”
太子妃这会儿便没作声,毕竟长宁说的也是她想问的。
云裳伸出手撩了下鬓边的碎发,有些赧然,“公主何必要妾身说的这般明白,总觉得不大合适与您说这些。”
“你只管说就是,不必顾忌什么。”长宁公主皱着眉头,也不知怎的云裳忽然就这般神态,瞧着倒像是有几分羞涩。
云裳视线从瓷罐上移开,落在太子妃脸上,“太子妃也要妾身就这般说么?”
太子妃点点头,“你但说不妨,本宫方才也不过随口问问,这下瞧着你也应当不得不说。”
云裳轻叹道,只是语气间似乎还隐着些无奈,“既然公主和太子妃想知道,云裳也只得应着,自然不敢再独自隐瞒下去。”
太子妃就静静地听着,也没有要打断云裳的意思。
只瞧见云裳轻轻掀开那瓷罐上头的小盖,里头是些剩下的药渣,“殿下每每夜里都要用上这样一份,也好与妾身”
话没说全,太子妃却是听得明白,无非就是那种助兴的药汤。毕竟太子妃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少女,她早嫁做人妇,这些东西倒还清楚。
长宁也在二人的反应中隐约猜出些什么,大概也是不离十的。下意识地就看向太子妃,自家嫂嫂不会因此做出些出格的事情罢,毕竟没有哪个女子瞧见自己夫君与其他人做这亲密之事也能无动于衷。
出人意料的,太子妃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表现,神色也是淡淡的,“本宫还道是什么稀罕物件,云裳姑娘也不必藏着掩着,本宫还是听过这种药方的。”
云裳松下一口气来,幸好打消了她们的疑心。若是再接着问下去,还不知道自己如何应对才好。
“太子妃您能理解就好,”云裳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显起一抹红晕,“实在是殿下他每每不肯放过妾身。”
顿了顿又道,“若是您没事,妾身便将这罐子尽快清洗了去,万一今个晚上还用得到”
却只听见响亮的巴掌声,云裳的话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云裳方才脸上还挂着妩媚的笑容,这会儿却是捂着左边脸颇有些难以置信,“太子妃,您这是作甚么!”
别说云裳难以置信,就连长宁也是愣怔了许久,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己这位皇嫂何时做过这般硬气之事,没忍住伸手揉了好几下眼睛。
方才那巴掌,是皇嫂亲手打的?
长宁只觉得惊诧万分,咽了口唾沫。虽说方才云裳说那话是过分了些,可皇嫂一向温婉,再怎么生气也没见她对人动过手。
怎么这回也不想着再忍让,反倒是直接还了手。
虽说有仇当场便报,是解气得很,可这实在不像皇嫂的作风。赌十个上官,长宁也没想到今个能瞧见这种场景。
长宁呆愣愣地瞧着自家皇嫂,只觉得衷心地佩服。这种事情搁在自己身上,恐怕也不会做的这般解气。
太子妃略有歉意地看了一眼长宁,生怕吓到她,却瞧见长宁公主满眼期待看着这边儿。
“本宫今个手有些痒,想打你,便打了。”太子妃接过身后小丫鬟递过来的锦帕,认真仔细地擦拭着那只打人的手。
“太子妃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不知道殿下瞧见您这般作为又会怎样!”云裳心有不甘,可她地位不如太子妃,自然也做不了什么。
真要钟离鸿给自己做主,也不知道是何光景,毕竟一边是自己正妻,另一边却是无足轻重的侍妾。
说实在的,钟离鸿究竟会怎么选择,云裳心中是没底气的。
虽然钟离鸿平日表现得对她千般宠爱,万般欢喜,可云裳自己心里清楚。钟离鸿并没真正敞开他的心,反倒像自暴自弃,将整颗心都紧紧封闭起来,包成一颗厚厚的茧。
太子妃伸手拿过云裳手里的瓷罐,姿态自然。
云裳倒像是被方才那个巴掌打的有些发懵,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瞧着那瓷罐落在太子妃手上。
只瞧见太子妃轻轻掀开那瓷盖,端起那瓷罐放在鼻子下边,稍稍嗅了嗅,“你告诉本宫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云裳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答道,“不过就是助兴”
太子妃冷笑道,“谎话连篇,真当本宫是个蠢的!”
“妾身怎么可能无故骗您呢!”云裳心中慌乱,“太子妃您不能将这一切归咎于我,毕竟太子也是知道的。若是因为对妾身不满,裳儿也只得自认倒霉。”
云裳眼角泛着泪光,语未休,泪先流。
“你觉得本宫会犯得着为你一个歌姬而这般?”太子妃又恢复成方才那副温婉的模样,“你若真是这般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离谱得很呢。”
“您这是被妾身说中了罢。”云裳心中有些底了,也不似方才那般慌张,“您若是因为太子殿下对裳儿不满,那裳儿便回去好好劝说一下殿下,也好不日日宿在裳儿那边。”
“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些,”太子妃柔柔地开口道,“并非所有女子都离不开男人,不过瞧着云裳姑娘,倒与本宫不大相同。”
“您这是在挖苦裳儿罢!”云裳自然听得出太子妃话里话外的意味。
太子妃看了眼新染的蔻丹,颜色有些浅淡,“云裳姑娘莫要介怀,这会儿本宫倒想问你个问题,云裳姑娘可愿意回答?”
“裳儿若说不愿呢,难不成太子妃还要逼着妾身同意下来!”云裳有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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