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像很开心啊?”打翻了醋坛子的长孙连“君上”都不叫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落荒而逃的萧瑀引起了长孙的怀疑,她感觉最近鬼鬼祟祟的人一下子变多了,以前一个个慈眉善目像个人似的,现在怎么看上去都獐头鼠目,看上去就让人生厌。
选秀女的事是她提出来的不假,可是如果有人背着她,蛊惑她的夫君,那就是没安好心,大逆不道,哼哼!
“当然开心了,有人好像故意要引朕上山啊!”姜万钧说着将锦书丢给了长孙。
长孙接过锦书,看到里边内容,顿时脸色大变,张开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什么呢!应该是龍首山上的和尚搞的鬼,李渊撤离长安的时候,有车队上过山。”姜万钧让宫宁去调查,结果证据都指向金子上了山。
听说是和尚搞的鬼,不是萧皇后有邀,长孙刚准备松一口气,又听说事情涉及到李渊那个老糟头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龍首山和李渊有关系?”长孙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不确定,但至少证明一件事,山上有李渊的人。朕怀疑,李渊走的时候并没有把金子都带走,或许和那些和尚有关。”然而越是如此,姜万钧反而越觉得金子不在山上,很奇怪的直觉。
可是如果金子不在山上,那么佛门都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要替李渊隐瞒呢?是觉得佛门还不够惨?
姜万钧猜测,这里边或许有些内幕。
一种可能是被胁迫,不敢说出真相,担心被打击报复,或者有什么把柄落在李渊手上。
另一种可能是解释不清楚,比如,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让姜万钧知道,再比如山上有金子,不过却不是李渊的金子,所以不敢打开库房让人检查,否则便解释不清楚等等。
当然,也有可能金子就在山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佛门就真的是在作死了。
有点烧脑啊!
“金子?”长孙提到这两个字,两眼直放光。以前长孙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用钱的地方太多,皇宫只是简单修缮了一下,连个像样的亭子都没多建一个。
“别跟个财迷似的,现在还无法确定金子的下落,或许要上山一趟才能有答案。”
“要不,妾身替您走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长孙才不管危险不危险,没有危险要去,有危险更要去了,她不能让姜万钧涉险。
“你去干嘛?万一李渊的人暴起伤人,伤到你怎么办?”
“可是妾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夫君涉险。”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涉险了?”姜万钧又不是毛头小子,这几年他什么阵仗没见过,别说里边可能存在危险,就算一点危险都没有,眼下这个时机,他也不可能上山。
大宁皇帝登山拜佛,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给那群和尚做免费的宣传?
“那金子?”
“朕都要了。”傻瓜才会去做选择,姜万钧不管金子是不是李渊的,他都要了。
“还说妾身是财迷。”长孙嗔怪道。
“没办法,朕穷啊,这么多人需要养活,没钱怎么行……”
就在姜万钧和长孙这一对夫妻算计李渊那点金子的时候,远在晋阳的李渊正在和底下人研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大宁传过来的文书李渊已经看过了,原则上,李渊并不同意派人参加所谓的“抡才大典”。要举办也行,地点放在晋阳吧!
眼下的大宁已经名声大噪,李渊每每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都难受。
然而随着姜万钧的那一首诗流传开来,属于文人的那种傲气被点燃了,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
以至于这段时间白纸的销量与日俱增,尽管当着李渊的面,大家什么都不会说,可是在背地里,偷偷研究姜万钧语录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将姜万钧在河西推行的那一套土地政策写进了奏章呈了上来。
李渊真担心,哪一天有人将姜万钧说过的话,当成圣君之言,拿出来向他劝谏,真那样的话,李渊肯定会爆炸。
“大家说说吧,这科举,大唐是参加还是不参加?”李渊到不担心去的人不回来,除非有人家不打算要了。他担心的是,姜万钧借着科举,提高在民间的声望。
李渊的话音刚落,李世民便站了起来,“儿臣以为应该参加,我们不去,岂不是表示大唐怕了他们?儿臣愿亲自走一趟……”
“秦王莫急,臣以为,大唐不该参加。长幼有序,贵贱有别,这大宁搞出来的科举,说什么不问出身,这就是天大的笑话,有辱斯文,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陛下,臣以为应该回信斥责那姜万钧,扰理人常。”封德彝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他自然能看出李渊的心思,对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他只要说李渊喜欢听的就好。
封德彝是不久前刚来到晋阳的,杨广死后他是一路跪下来的,来到晋阳之后,很快便跪成了李渊的心腹之一。
“臣以为该参加……”
“臣以为不该参加……”
支持参加的人认为,这也是提高大唐声望的机会。
而不支持参加的人则认为,大宁居心不良。
“这姜阎王野心大着呢,这报纸上说,大宁未来除了文考之外还有武考,甚至百工也会有各种评比。花匠,铁匠,木匠,账房,厨子……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对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裴寂知道怎么说可以让大家同仇敌忾。所以故意略去了姜万钧提到的,“鲜花需要绿叶陪衬”这句话。
姜万钧也不傻,他如果喊出人人平等,回头就会被人按到地上摩擦。
但为了鼓励工商业发展,给各行各业一个希望,就连魏征和李刚等人也是支持的。
姜万钧也是考虑到,不能人人都去寒窗苦读,真到了那一天,状元需要人搀扶着上马,牙都要掉光了,那才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路应该越走越宽,而不是越走越窄,一旦科举变成了独木桥,那么黄巢的那首诗就有了诞生的土壤
“满城尽带黄金甲”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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