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马车已经备好……”宫宁小声禀报道。
为了皇上这一次出行,宫宁可是准备得相当充分。只要放出信号,三千禁卫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能赶到。
不过宫宁知道,皇上肯定不想将事情搞大,那样一来,皇上以后再想溜出宫可就难了。
“嗯,好。”姜万钧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留下来为好。
如果传扬出去说,一伙歹人差点惊扰了皇上。
岂不是等于将“把柄”送到了那些正谋划要权的官吏们手上?
“张兄,今天实在是不巧,让人败了兴致。来日彭某再补上今天这一顿。”
“哦,好。”张仲坚现在满脑子疑问。
刚才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敌人冲着自己来了,所以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得知了真相后,他不仅没有解除疑惑,反而越发的看不懂。
他想开口问,但被义妹用眼神制止了。
姜万钧虚手一扶,挡住了张出尘施礼,回头敲了丫丫一个脑瓜崩。
“下次再带你出来玩。”
“哦。”
丫丫一手挎着姜万钧的胳膊,然后躬身向张仲坚和张出尘施了个礼。被长孙逼着学习了几天礼仪,现在用起来有模有样。
席君买就完了,随便拱了拱手,直接顺着窗户一跃而下,连楼梯都懒得走。
随着姜万钧下楼,门外已经被侍卫们控制住。
地上有几滩血迹,还有几个人失去了生命特征,倒在了地上。
刚才在楼上姜万钧只听到了一声惨叫,看样子有几人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挂了。
姜万钧和丫丫上了马车,席君买骑着马在一旁护卫。
黑暗中一声哨响,马车动了,三十余骑列成一队在前方开路,明晃晃的长枪在星光下泛着寒光……
站在楼上的张仲坚看着马车离开,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咕噜!”张仲坚咽了一口唾沫。
“这位就是宁皇?”张仲坚嘴有点干。
“义兄是怎么认出来的?”张出尘捡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紧不慢道。
“这不是明摆的,杀了人,大摇大摆离开,禁军开路……除了宁皇,这长安城里会有第二个人吗?”
“义兄刚才想要对陛下出手?”张出尘刚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突然听到动静,我以为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怀疑是他告的秘,本想擒下他当人质,可被他瞥了一眼后……”张仲坚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想要将他碾碎一般。
张出尘一阵无语,义兄如果真对皇上动了手,那这事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她也不知道义兄到底得罪了谁,整日里疑神疑鬼的。
义兄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不过义兄总喜欢往西市跑,难道与番僧和胡商有关?
就在张出尘猜测张仲坚得罪了谁时,姜万钧正从宫宁那里了解情况。
那些番僧和胡商之所以大打出手,除了国恨家仇,更多的是为了一件圣物。
这和姜万钧的猜测差不多,只有涉及到宗教和信仰,事情才会变得难解难分。
可到底是一件怎样的圣物,宫宁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些人互相指责是对方偷走了圣物,然后见面就开战,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张仲坚何时到的长安?”姜万钧突然想到了张仲坚。
张仲坚闲着无聊,来西市闲逛好像没什么不妥,可姜万钧不知为何,总觉得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奴婢不知,要奴婢派人查一下吗?”
“不用了。”如果宫宁不问后一句,姜万钧或许会令宫宁查一查。可是宫宁问了,姜万钧顿生警觉。
调查张仲坚无所谓,可是事情可能会涉及到李靖。让一个太监去调查一位朝中大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姜万钧又的确需要一些情报。
“你可以让人在西市盘下一间铺子,嗯,东市也盘下一间,用来正常做生意,顺便搜集一些情报。”
“陛下恕罪,奴婢有一事没有禀报,刚才那一间酒楼是奴婢的哥哥开的。奴婢可让他把酒楼腾出来给奴婢使用……”
“胡闹,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另外朕既然已经去过一次,那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查清底细,所以还是重新找地方吧。”
“是,奴婢回去立刻安排……”
回到皇宫,已经是深夜。
姜万钧因为喝点酒,脑袋有点沉,本想再看一会儿奏折,可是坐下没一会就开始犯困,时间不大稀里糊涂睡着了……
再说另一边的张仲坚,随着姜万钧离开,他也没心情再喝什么酒。
在家里焦急等待的李靖,看到张仲坚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宁即将展开对函谷关的军事行动,打开函谷关意味着,打开了洛阳的西大门。
到了那个时候,洛阳的佛门必须做出选择了,北边是李渊的大唐,西边是姜万钧的大宁,东边是窦建德的大夏,洛阳王世充的大郑被围在了中间。
李靖自然是希望洛阳一带的佛门选择归附大宁,那样自己和义兄或许还有可能并肩战斗。
可惜,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李渊和王世充都在用尽浑身解数去拉拢佛门,佛门的胃口都被养起来了。
而大宁这边不仅不去拉拢,还对其进行威胁和恐吓,佛门会怎么选?
如果进行排序的话,毫无疑问的,首选是李唐,其次是洛阳,第三是窦建德,大宁排在最末尾。
可明知道是这样,李靖还希望争取一下。
真的要兵戎相见,李靖不认为佛门有胜算。
大宁兵锋所指,唐,郑,夏,所做出的承诺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靖肯定不会向张仲坚泄露大宁接下来的军事部署,但站在友情的角度,善意提醒还是有必要的。
然而还不等李靖开口,张出尘先甩出了一颗“惊雷”。
当李靖得知,自己的义兄和自己的媳妇,晚上陪着皇上喝了顿酒,差点被惊掉下巴。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李靖万分感慨,“兄长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天亮就出城。”张仲坚肯定不能再留在长安了。
这一次李靖没有再挽留,既然陛下已经见到了义兄,那么有些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就算要招揽,也轮不到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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