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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名字
    舒意偏偏头,将鄢如寂的头搁在自己肩窝上面,然后伸出舌头,将那有些泛红的耳垂卷进嘴巴里,轻轻咬了一口。

    “有时间与我在这里油嘴滑舌,不如教教我你们这到底有些什么风俗。”

    那耳垂已然变得通红,鄢如寂也不敢再做些什么,现在是光天化日的,还在马车里,再继续下去,难受的也只有自己。

    他正襟危坐,整理了衣冠,好像真是一个教书先生一般的严肃。

    “其余的不说,我只教你一点,我们这里的人起名字最讲究,讲究一个人如其名,半点也错不得。”

    舒意有些兴致,拿起一根笔记录起来。其他的地方总说喜欢起些贱名,就是名字起的土,好养活。

    自己是不记得在上京城有没有这回事的了,当时年纪还小,而老阁主也没给自己起过特别难听的外号,总不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对起名字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学问浅薄。

    鄢如寂看着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强迫自己收起来那有些状似登徒子的笑容,徐徐开口。

    “我们讲究人如其名,第一个字是姓,自然无可非议,第二个字则应该要取一个虚字,之乎者也,什么的,未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要改名字冲冲喜,也算留一个缺口。”

    “最后一个字,说的就是期望,希望孩子有什么品质就起什么字。”

    鄢如寂还想要继续往下讲,舒意突然把毛笔竖着举起来,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等等,那…,如斯的斯是个什么意思?”

    鄢如寂伸手夺过了那只毛笔,有没有忍住的顺手揉了揉舒意的脸颊,嗯,软软的,手感很好。随后又很快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斯字,成功转移注意力。

    “你瞧瞧,这个字,在南越就是好看的意思,美人如斯,王妹可喜欢这个名字!”

    舒意笑了笑,斯这个字在不同的文化里代表着什么不同的含义自己是不清楚的,不过鄢如寂的字写的倒真是好看,像是瘦金体,看着形销骨立,实则精气神十足,内里有一股气把整个字体给撑起来。

    正在欣赏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太令人欢喜的话语。

    “所以你这个名字,不合格哦!”

    鄢如寂越发放荡起来,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他那副端庄的样子多半都是装出来的,总是不爱有个正形。

    “不然你就和我一样,叫舒如意好了,多好听!”

    大男孩的心里头存了私心,想要自己的女孩和自己是一样的寓意,但女孩从来不睡笑拘束的人,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一两句的嘻言笑语而改变什么。

    “别打岔,你继续说。”

    鄢如寂像个小孩子似的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继续说下去。

    “不过嘛,这只是名而已,要紧的在后头,还有个字,这字是跟着名字去的,有时候是互相搭配,有时候是反着来,反正就是有些联系。”

    “这字是成年以后起,一般都是父亲命名,若是已经有了名气的,自己想起个喜欢的,也不是不可以。”

    “哦?”舒意又是好奇的抬了头。

    “从前从未听你说,怎的这种事情都要瞒我,我不是你从前喜欢过哪家姑娘,所以也把自己的字改成了那个姑娘相关的,这才不肯告诉我?”

    舒意脸上笑吟吟的,真不像是生气了的模样,可鄢如寂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造次,连忙笑脸赔笑脸的赔了回去。

    “说笑了,说笑了,我可是皇家子弟,自然是要有父皇给字的,以前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字这个事情太过私密,总归要等正式澄清了之后才能端庄的把那红址给你。”

    少年的眼中饱含赤城,是舒意鲜少见过的真挚。

    “勉勉强强信你一回。”

    ……………………………

    “舒朗阁主,你这些天去哪了?”

    “舒朗阁主,你可曾记得我们是在哪里遇见的呀?”

    “舒朗阁主,我可以叫你舒朗吗?或者你有小字吗?我可以叫你小字吗?”

    “舒朗,为什么王嫂明明是你的亲妹妹,她那样容易亲近,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是在说我无事献殷勤一样。”

    “朗哥哥,你回答我呀~”

    鄢如斯一个人也能说得起劲,舒朗只能选择忽视,却还是在女孩子娇娇悄悄的声音下抽动了一下嘴角,别别扭扭地挤出几个字来。

    “公主抬举,叫在下舒朗即可。”

    见着对面冰块似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鄢如斯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再接再厉,继续自己的话唠攻势。

    “好呀好呀,朗哥哥~”

    ……

    ……

    ……

    舒朗选择耳聋,要是自己是个聋子该多好啊,白衣翩翩的人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

    合晖,离归居。

    “夫人,我们的人并没有伤到舒意,只是把那个南越王子给射伤了,不过可惜的是人并无大碍。”

    阿祁传递着外头回来复命的人的话,觉得今天这话格外的有些烫嘴。

    夫人是许多年没有受过挫折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是想一想二想三,一定要想到再无顾虑才肯下手,今日失了手,恐怕心情是不好的。

    戚夫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发怒,甚至于还轻轻地笑出了声来。

    “阿祁,你胆子太小,我尚未说话,这已经吓破了胆,叫我怎么敢放你出去做任务。”

    戚夫人继续侍弄着手上的花,也只有这些天然草木能让她费些心思了,其余的人或者事物啊,都不太值得。

    “本来就没想着要命,不过是警示一下而已,我和那个舒空流还算是有些交情的,总不好就这样撕破脸皮。”

    “弓箭上连毒都没有淬,若是真想要杀人,未免太不仔细了。”

    阿祁低着头不讲话,单膝单手撑在地上,似乎有些懊恼。

    “行了,你起来吧,总归我也不是这一两年就要驾鹤西去的,还有的时间慢慢磨。”

    戚夫人说话一向是不需要别人的回答的,所有事情在她心中都已然成了定局,别人回答与否丝毫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反而叫自己听了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