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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自己是玄雾阁的少主,哥哥定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而鄢如寂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势必也要共同进退,若是自己变成了王的爪牙,那舒意这个身份就恰好牵涉了三方势力,真是一个绝佳的平衡人选。

    只要她答应了王这个要求,过一段时间再嫁给嫡王子,大家手上都互有把柄,谁也不能随意打破其中的平衡,就像是,那边大王子的处境一样。

    舒意能够想到,舒朗谁说要绕一下弯子,可稍加点拨也能知道的通透,两人心知肚明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答应!”舒意说。

    “不答应!”舒朗说。

    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

    “小意在想什么?我们这边不答应,然后让王挑你的错,正好顺理成章的也把这个王妃的位子给推了,岂不是一举两得,还免得被算计!”

    舒朗总是这样一心一意的为了自己的妹妹着想,所谓的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九鼎的风度通通都不要了,他这一生想要的,不过是家人平安而已。

    舒意似乎是有些冒险精神的,总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能从这个险境里逃脱。

    “哥哥不必再说,我已然下定决心,王子对我情深义重,我不可能无故抛弃,再者说了,搏一搏,又能输些什么呢?”

    自从目睹父母情死于仇人刀下之时,舒意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恐惧的事情了,也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总归是孑然一身,倒不如活出点味道来,再差也差不过与父母团聚罢了。

    舒意自己的决定,舒朗无法干涉,更不能代替。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眼神稍稍有些晦暗,终究要转化成一腔温柔,用尽全身之力为所在意的人建起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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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

    “王上,您确定那位姑娘会答应吗?”

    何宴为他倒酒,主仆两人似乎是对方唯一信赖的人一般,没有半分隔阂。

    何宴年纪轻的很,原本是他的义父一直服侍在王身边,后来义父死了,自己就顺理成章地坐上了这大总管的位置,也成了王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那小姑娘绝对会答应,别看他表现的万事不关心的冷漠,可那种眼神不只有冰,这真是个野孩子的。”

    何宴懂得什么时候要闭嘴,在自己听不懂的时候,或者,在自己不该听懂的时候。他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加菜,布酒,像是一个训练良好的机器。

    心里装着很多秘密的人,更要学会如何管理自己的嘴巴,做梦的时候也要紧紧的闭上,祸从口出从来不假。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引起注意了,大渊那个摄政王,叫什么,秦怀瑾,他,有问题,你派人去盯着。”

    自己将老大隐藏了那么多年,要藏在一个文物百官都找不到的地方,要装作日日忧心的模样,这种漫长而毫无止境的折磨可不是为了让一个外人轻轻松松就把消息传递到满朝文武手里去的,他们大渊自己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有收拾好,突然插手南越,必定有猫腻。

    “不过这样也好,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太后最近的确蹦哒得太过分了,得有个人来治一治才行。”

    何宴微微点头,挥手让人收拾了餐桌上奢华的残羹冷炙,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鄢承宇回到御书房,心中却总是还在想着秦怀瑾的事情,这位大渊的摄政王好像并不是什么头脑不清醒的人,从前听说过许多他的事迹,听过大渊百姓对他的评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确定,这次的敌人确实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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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晖,离归居。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跪在地上给戚夫人捏着腿,阿祁在底下跪着禀报。

    “夫人,四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在招兵买马,且全都是在我们势力范围之外的人,您看,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戚夫人要轻轻的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切勿打草惊蛇!”

    涂渥丹早就已经不在自己可以相信的范围之内了,现在就把方阵不过是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指望,果然啊,男人都是这样,最后到头来还不是想要权势地位?

    管你是为了什么女人,为了什么复仇,你现在所追求的就是权势地位,这就是你现在的心之所想,还以为就会四殿下会有多特殊,不过也只是如此。

    “整个朝堂有多少是在我们离归居势力之外的?不过都是些我看不上眼的虾兵蟹将罢了,再说了,其他那几个殿下难道是吃素的不成?皇上最喜欢这个老四无非是因为对着他的母妃有些亏欠,可真到了王朝传承的时候,考虑的可就不仅仅是这些了,四点下活不活的过去还要另说呢。”

    戚夫人讲话就这一点好,虽说语气讥讽,却又直白,不让人猜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她就这样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可偏偏如此,别人也无可奈何。

    涂渥丹想要当皇帝,想要当皇帝之后再杀了自己,因为这四殿下心里都清楚的很,两人现在的权势地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贸然行动无非以卵击石,还是忍耐忍耐比较好。

    戚夫人看了看自己新染的指甲,是她最喜欢的火红色,既张扬又尊贵,将一双手衬的更加修长白皙,戚夫人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继续仰过头去闭目养神。

    阿祁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涂渥丹现在的生疏肉眼可见,可除此之外,似乎对自己也有着那么一些的,仇恨?而且那仇恨好像比他看着戚夫人时还要浓烈。

    原本还想着两个人做不成共事还能做朋友,现在看来真真是分道扬镳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惋惜的,总归都是一个一个要走的,迟些早些也没有关系。

    若是所有人都能看的这么通透就好了,总不必为了心绪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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