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位,可以进来了。”木长安等了一会儿,笑着道。
还在寻思的木池吓了一跳,外面有人?!
他顺着木长安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站在拐角处,月光微凉,撒在那一抹湛蓝上。
木池愣住“墨书?你怎么在这儿?”
拐角处的少女背对着月色,但可以清楚的看见嘴角的那抹笑容“木家少主相邀,当然得来看看。”
“相邀?”木池怔愣的回头“哥?你什么时候叫的墨书?”
他从来不担心自家哥哥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发现是墨书,紧绷的神色立马平静了下来。
木长安对他的神经大条很是服气,无奈的摇摇头“就在刚刚等你的时候,我引动了木系灵气,这都没发现,看来真的要给你回炉重造了。”
木池嘴角微抽,腾的往后退几步“别啊,我当时不是担心你生气去了嘛。”
墨书默默的看木池讨价还价,负手而立。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被落在手上的温热一惊,瞬间就清醒了。
微绿的光点,似有实体在。
木池就宋克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绿芒。
出来后才发现,木池跟着一个气质清冷的青年走掉了,墨书担心木池,但又怕是人家的私事。
直到绿芒抵在她的手指上,示意她跟上的时候,墨书才皱眉迈步。
木池和木长安没有聊什么比较隐秘的话题,墨书站在外面,偷听得光明正大。
“所以,木少主找我来,不妨有话直说。”她坦然而立,望着木长安,眼中清澈见底,宛若一潭清泉。
木长安笑,眉眼不再淡漠,带着温煦的和善“请林小姐来,自然是有事相商。”
“关于伴生兽设下的防线,相信你们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他道,随即望向墨书,温声道“北域山出生的伴生兽,使得手段估计也和毒素有关。我们这一行人,有叶梓奕在,不必担心毒素侵扰的问题,我也能随时为他们补充灵力、内力,但现在缺少的是最关键的一环。”
“吸收灵气。”墨书淡声接道,抬眸“你觉得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无法承受第一道防线的灵气吗?”
木长安微微摇头“不是无法承受,我担心的是他们不愿意离开。”
“百年一遇的灵气潮,被成百倍的压缩蕴养,这对修炼者来说,是一道无法抗拒的机遇。”
“在力量之前,有谁能够拒绝呢?灵气潮入体,哪怕是超过了修炼者本身能承受的极限,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如果他们肆无忌惮的吸收下去,恐怕结局只有一个——”
“爆体而亡。”木长安声音渐沉,在夜风呼啸的山间,显得格外严肃、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会让下方成百上千名冒险者瞬间湮灭的事实。
墨书轻轻一笑,她从不小巧人类的贪心程度,笑了几声而后道“你就那么确定我能吸收掉多余的灵气潮?我的修为可还没有你们高,只是因为诅咒阵师可以侵蚀灵气?”
木长安看着她,也是一笑,笑不达眼底“狐族、圣女。”
墨书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带着点点的审视意味,她没有说话,依旧笑着“木少主就不要打哑谜了,我听不懂。”
木长安笑着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多想了,不过若是有人能将那股灵气潮隔掉,那可就是天大的好事,林小姐,你说对吗?”
墨书不为所动,唇角微微勾起,没有理他,转而问向木池“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我们该回去了。”
还在诧异的木池闻言一愣,抬头望向自家哥哥,幽黑的双眸里写满了疑问。
木长安看了看林墨书,又看看了自家弟弟懵懂的神色,微微叹气“跟她回去吧,明天还是那句话,你若敢私自行动,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他的声音极缓,缓得像一座大山,压住了顽皮的猴子。
“哦。”
木池瘪瘪嘴,不敢不应。
墨书微笑的转身,离开前,缓缓盯住木池,笑着转身,对木长安意味深长道“你交给别人承受不起的好意,会是他一辈子的负担。”
木长安脸上的笑容微滞,在月色的照耀下,带着几分刺眼的苍白。
她说完这句话,直接往外走,顺带招呼着木池。
“木池,走吧。”
木池还没有回过神来,听不懂刚刚哥哥和墨书的讨论,也不懂墨书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黑墨般的眉狠狠皱起,看看哥哥,又看看墨书,带着满脑子的疑问。
木长安敛眸,不去看自家弟弟,只是缓声道“回去休息吧,明天四大家族联盟,你们不要太张扬,其余的交给我和叶梓奕就行。”
墨书踏出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盯着木长安,琉璃般的黑眸里,像是装了两把小刀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木长安见状,竟是蓦的笑出声“你们快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说完,他疾步离开,从墨书身侧错身而过。
墨书立在原地,双眸眯起,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咳咳。”
木池轻轻咳了几声,憋笑道“我们回去吧。”
墨书斜眼横他,大跨步的往外走去。
去他的木长安!病恹恹的家伙还天天算盘滴溜响,白瞎了这一幅好人脸!
两人回到帐篷,不出意外,所有人都醒过来了。
墨书干脆和萧茹窜进另一顶帐篷。
被吵醒的卢榆有点郁闷,眼见罪魁祸首终于回来了,刚和萧茹、林墨哲高高吊起的心算是放下了。
他瞪着木池,吐槽道“你丫白天睡饱了,夜里就要撒欢是不是。”
刚踏进帐篷的墨书,正好就听到这一句话,绕路走到一旁,就是不经过卢榆的眼前。
带着些许起床气的卢榆,拽着木池不停唠叨。
——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人需要充足的休息。
——大晚上的,你非要晚上出去撒欢吗?!!
木池咬牙,深呼吸,再呼吸,忍!
出去的又不止他一个人喂!干嘛只唠叨他一个人!
墨书很没良心的撇开目光,将木池的哀怨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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