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前宴大厅,贵族们都在为了自己或自己家族的利益互相攀谈,特级班所在的区域都是些年轻人爱吃的食物,因此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各种青年贵族。
他们是一股极具潜力的力量,早晚会接受他们长辈的权力,在星穹最优秀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他们,都有着一丝不苟的礼仪姿态和八面玲珑的社交技巧。
在这个难得能和其他贵族势力交流的场合,他们各怀心思,积极地做着各种各样的,能让自己接近权力更高者的事情。
有隐晦的阿谀奉承,有坦诚的表明志向,有激烈的针锋相对,有互为世仇的冲天敌意。
在这种场合下,两位被天道承认过的,整个星穹的天命之子,自然不会过得太安生。
先是韩风用教科书级别的麻布衣裤吸引了那些真的在叶海星失去了友人或者亲人的贵族,在那些贵族们怒斥韩风不尊重祭奠典礼之后,他便大义凛然地说出了“我们应该向前看!”“叶海星遇难的百姓不也是穿着这身衣服吗?”“我就是为了表示对他们的缅怀才穿着这身衣服来的,穿着吸着百姓血买来的奢侈品来参加祭奠百姓的仪式,你们,可悲!可恨!可叹!”之类的,颇具韩风个人风格的言论。
然后,他就很顺利地拉了一大批贵族的仇恨。
其实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无论是谁,在经历了像刚才那般沉重的仪式,并且这个仪式中要祭奠的人中还包含自己的亲友之后,怀着悲痛的心情想来前宴大厅缓和一下心情,结果看到一个穿着明显没把这场典礼放到眼里的二百五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边在这个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来宾都是贵族的典礼上怒斥贵族制度,一边把自己对亲友的怀念贬得一文不值,都会愤怒的。
老成的贵族尚且忍不了,更何况这些年轻人呢?
“真不愧是他啊。”
看着被一群人围着,用各种不吐脏字的话喷得说不出话的韩风,杨凡隔着空气,默默敬了他一杯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天赋了吧?
反正杨凡自认为做不到在五分钟之内就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围攻。
“喂!”
一只手忽然搭在杨凡的肩膀上,“好久不见。”
黄绪林冷飕飕的声音从杨凡背后响起,“昨天,你偷袭我弟,赢得很舒服啊。”
“我亲爱的,特级班的,来自碧落星的,说了不少疑似反叛军言论的,小老弟??”
杨凡闻言,打了个冷颤。
他是立志要改变腐朽的贵族社会的,他不怕黄绪林,不怕黄家,甚至不怕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但是他怕理亏啊!
如果是哪个贵族污蔑他,让他得了不白之冤,让全星穹的人民都觉得他是个人渣败类的话倒也没什么,他杨凡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惧那些蝇营狗苟。
但问题是,昨天的比赛上发生过的很多事情,要是抛开过程只看结果的话,连他自己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也会觉得那个靠着偷袭,靠着袭击女性下三路赢得比赛的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渣。
这么想想的话,杨凡好像知道韩风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是那样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那不是偷袭,是一不小心”
“你的意思是你一不小心就能打赢我弟嘛?啊?你瞧不起我们黄家是吧?”
“不不不”
天命之子的标准待遇,宁云坐在角落里喝着茶,看着这两个倒霉鬼因为各种原因受到的无妄之灾。
韩风是活该,杨凡是因为他是杨凡。
话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那个便宜老爹为了陪老婆,就让自己全权代表宁家过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干嘛。
“哇——”
忽然,不远处嘈杂的人群都安静了,他们齐齐地看向大门,一副被惊艳到的样子。
宁云侧过头,从人群的间隙里看到身披华服,头戴皇冠,一副尊贵清艳姿态的季清歌。
好像,又有麻烦了。
感觉到季清歌视线的宁云默默把凳子往里边挪了挪,尽量避开这个季语柔口中的“主角”
说起来,季语柔和自己的系统似乎有些不同。
比如说季清歌,系统在临走之前并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并且系统给自己展示的命运轨迹中,季清歌这个人仅仅只出现了几次,比路人还路人。
奇怪。
“公主,愿意同我跳一支舞吗?”
“公主,请您给我一个与您共舞的机会。”
“公主,能答应我诚心予您的邀约吗?”
“公主。”“公主。”“公主。”
大概是在十一号的试炼空间和特级班待久了,季清歌对这种场合异常的排斥。
尽管应对这些人是她从小就学会的基本课程,但她还是感到一阵厌烦。
要是她能尽快升到天源就好了,在皇室,天源以上的成员有很大的自由,不用交际,不用应酬,不用迁就。
回去就拜托十一号加强训练吧。
季清歌这么想着,穿过一片又一片的人群,和一批又一批的势力打着招呼,终于走到那个企图躲开自己的男人身边。
“你愿意出去和我跳一支舞吗?”
季清歌嘴上这么说着,眼神中却透漏着“你不和我走我就剁了你”的杀意。
所有在刚才邀请季清歌跳舞的贵族少爷们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当然不敢把怨念的目光放在季清歌身上,一时间,宁云感觉那些瞪向自己的目光中至少有一半是真想杀了自己的。
“必须要去吗?”
“当然不是。”季清歌表面柔和地笑着,实际眼中的杀意已经快凝成了实质,“只是你不来的话,我会很伤心。”
顶着季清歌和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好像自己是什么毁灭世界的罪人一样的目光,宁云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茶都不好喝了。
季清歌看到站起来的宁云,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亲昵地拉着宁云的手,在周围嫉恨又羡慕的眼神中离开前宴大厅,到祭台上某个空无一人的角落。
季清歌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人以后,在一瞬间就原形毕露,从不可方物高贵矜持的公主变回了那个又憨又坏又鬼点子多的一个,无情的浪费食物的机器。
“嘿嘿,那个,走吧。”
她用手链上的异能为自己换了一套夜行服,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正好穿这套衣服。
“走哪儿?”
“山上。”
“不去。”
“别呀,帮同学一个忙嘛。”季清歌瞪着貌似无辜的大眼睛,“突然把你叫出来,还让你帮我吸引视线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帮忙。”
“不帮,没空,我回去了,再见。”
看着宁云毫不留恋的背影,季清歌实在没办法,只能喊道。
“我得到的报酬分你一半!”
“好我帮你。”
宁云回头,直接反客为主,拉着季清歌就往出口走去。
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而季清歌看着宁云紧紧拉住她的手,心里也没有什么少女在心中荡漾的涟漪什么的。
她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早知道就说三分之一了,一半也太多了。
亏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