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刘舜冷着脸进屋。
“舜儿回来了啊!”王妃急忙上前抚摸他的额头,发髻上面有一些腊梅花瓣。
江充双眼一眯,满脸堆笑,“儿啊,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亚父也在啊!孩儿见过亚父!”刘舜赶忙行礼。
江充微微点头,满脸地慈祥模样。
此时的王妃这才细心比较两个人儿的模样。
不看不知道,一比较就让她大吃一惊。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妃的小心肝顿时狂跳如硕鼠,自己的篓子恐怕早已经捅大了。
他的这一心思早已被江充识破了,朝她微微一笑,便镇定自若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圆形的陶罐。
“这是干爹送你的。拿去!”
“什么?”刘舜虽然在疑问但手儿早已经伸出接了过去。
“打开看看!”
“蝈蝈!”刘舜那张怨恨的脸突然绽放了兴奋。“谢谢亚父!”
“拿去玩儿吧!”江充望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刘舜,满眼里绽放父爱光芒。
站在一旁的王妃无限感慨,倘若自己不被家族抬入皇宫,自己早已经跟这青梅竹马的江充私定终身,也一定会跟现在这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几口人其乐融融地度日。
“刚才怎么闷闷不乐啊?到底所为何事?”江充端详着绣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学堂里的那个讨厌鬼!”刘舜一提及那人便嘴巴嘟囔起来。
“谁这么厉害,能让舜儿生这么大的气?”江充很是玩味地瞧着面前的孩子。
“还能有谁?那个叫刘病已的倒霉鬼。”
江充一听到“刘病已”三个字立马将绣绷放在了桌子上。
“他又如何了?”
“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一个罪民,凭什么次次获得皇帝的嘉奖?我哪一点儿比不了他?为何他就比我还抢眼?”
江充瞧着刘舜,琢磨起事儿来。
半晌,江充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来,亚父教你一个法子,可让咱家的舜儿扳回一局!”
“真的?”刘舜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难道还不相信亚父吗?”
“相信!相信!”
“亚父最近正在帮陛下解一个梦,陛下惊梦于身处危险之地,有人要刺杀于他。而前几日,干爹的属下在殿前公然遭受羞辱,辛辛苦苦追查出来的反诗案却被那帮腐儒视为无稽之谈。这样,干爹想了一个好法子……”
……
刘病已的飞刀术没想到进步很快,这让他十分惊叹原主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朱安世望着全神贯注于琢磨飞刀轨迹的刘病已,心里很是欣慰。
刚开始接触少爷刘病已,用了大半年时间都没让他在武学上开窍。
马上快要绝望地认为少爷不是练武的料,忽然发现少爷竟然无师自通了,似乎是一夜之间就变得异常聪明了一般。
这样的惊喜变化着实让朱安世欣慰。
“这或许是我大半年下的苦功夫的结果吧!”
“也许是太子在天之灵,保佑少爷。”——这样的话,是他从张贺口中听到的。刘病已出生之时,恰好是太子逝去之时,时辰丝毫不差。
朱安世虽然不相信这样邪门的事,但从刘病已在短时间内练武精进了不少的惊喜上开始向这种想法靠拢了。
“休息会儿吧!”朱安世拍着刘病已的肩膀,嘱咐到。
“不!我总觉得还未寻找到飞刀术的奥妙所在。”刘病已皱着眉头,从腰间的褡裢上又抽出一把小刀。
朱安世朝百米外的一个不到一平方的木板上望去,那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小刀,快速地数了数,又瞧了瞧刘病已腰间褡裢上所剩的刀子数目。
褡裢上还剩四把,木板上是九十五把,再加上他手上的一把。
天呢!少爷竟然把把击中木板。
这着实让朱安世狂喜不已。
“想不到为师的这门功夫后继有人了!”朱安世赞许一番,但他另有企图,用夸奖或者贬低的方式看看能够动摇刘病已的心性。
测试他的稳定性。
只见刘病已不慌不忙地说到“这水平若想赶上师父,还早着呢!”
“嗖!”
“哆!”
小刀正见缝插针一般透过一个小空隙插在木板上,随后犹如震颤,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朱安世能看出少爷虽然有准头,但还缺少一些力道。
“少爷,休息一下吧。”
“等我射万一百刀。”刘病已目光冷峻,盯着百米外的小木板,细细打量哪儿还有空缺。
朱安世耐心等待。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木板上再无空隙了。
刘病已竟然从容地又拔出一柄小刀。
这次,刘病已忽然脸色由愁苦变得舒缓起来,一甩手腕,飞刀直接飞了出去。
“嗖!”
朱安世看这刀的轨迹,完全朝着密集的刀林飞去,那里还能有什么空隙,很可能因小失大,因为这一刀而把其他刀惊扰下来。
“哆!”
朱安世瞪大了眼珠子,慢慢扭头,用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刘病已。
“哆!哆!哆!”刘病已索性将剩余的几枚刀子直接抛了出去。
刘病已拍了拍手,冲朱安世挤了下眼睛。
朱安世瞧着那四枚插在其他木制刀柄上的小刀摇了摇头。
“你的速度不够快,瞄准耗时太多,如果是在战场,还没等你瞄完准,早已被人杀了。这是其一。”每次训练完,朱安世都会指出当日训练的不足之处,刘病已也会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关键词。
“其二,你现在做到的是眼观,若想更进一步,需要做到心观。”
“师父,何谓心观?”刘病已询问到。
“我来演示给你!”此时,百米外的木板已经被清理干净,朱安世在方形木板上画了好几个同心圆,最中间位置点了一个拇指印大小的黑点儿。
朱安世取出一块儿黑布,将眼睛蒙上了。
“砰!”
一刀正中靶心。
“师父,不如,你原地打几个转儿。”
“砰!”
还是正中圆心。
“师父,我去把木板随意搬动。”
刘病已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急忙抱着木板打着蛇形往远处急奔。
“砰!”
一刀正中圆心。
……
“师父,如何才能研修好心观之术?”
“心观之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少爷还需要多多体会。”
刘病已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理论指导不了,或者从实践中提炼不出理论来的。
刘病已沉吟片刻,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刘病已微微一笑,说到“师父,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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