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将皇甫云逸带到荷花池里的大凉亭,田言觅语立即送上茶点,然后在一旁候着。
此时此刻,小金正带着其他的小家伙们在荷花池里收集露水,玩得不亦乐乎。
茶茶坐在一片大荷叶上,身体有小金的灵力时刻护着,哪怕她掉进水里也能漂浮起来。
皇甫云逸看着坐在荷叶上的茶茶,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丫头才要调查姜家以及姜录行的事?”
凌暖喝了一口茶才回答,“既然缘分让我接触到他们,自然是要多多了解的。刚才听你说清虚观的事,我已经知道姜家没落灭亡的大概原因。但那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我兴趣不大,只想知道姜录行的事。”
“十年前,早已经没落衰败的姜家只剩下孤儿寡母,母亲病逝之后,只剩下姜录行一人。他携带行囊,游历无数山川秀丽,最后决定前往帝都城考取功名,半路上无意中救了一个落入人贩子手中的逃婚女子陆绣,而这个陆绣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叫曹彰。”
陆家本是一方大户,以绣技名扬天下。
曹家乃是书香门第,与陆家是世交。
陆绣和曹彰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私定终身,若没有意外,两人定能结为夫妻,幸福美满。
后来曹家有人犯了事,全族被贬,流放匮乏之地,曹彰也因此没了踪迹,独留陆绣苦苦等候。
陆家不愿意再与曹家有任何牵扯,于是为陆绣说亲,打算让她嫁人绝了对曹彰的念头。
此时此刻,在荷花池底的姜录行也在听着皇甫云逸说话,虽然这些事是他内心的伤痛,但现在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心情很是平静,安安静静的听。
他不介意凌暖派人调查他的过往,事实上,关于陆绣的事,很多他都不知道,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了解,毕竟那是茶茶的生母。
皇甫云逸感觉到荷花池有一些异常的力量波动,但见凌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他便不多问,继续说“后来的事就是,陆绣逃婚了,误入人贩子之手,被姜录行所救。吃过苦头的陆绣,不再是以前那个心中只有青梅竹马的单纯女子,为了少吃些苦头,也为了给自己找个保镖,她以报恩的理由一直纠缠着姜录行。”
“姜录行是个正人君子,对陆绣的痴缠虽是有些厌烦,但也明白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不容易,所以便让她跟着,后面还渐渐对她生出了好感,不过这点好感有限,并不算多。”
“陆绣骨子里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姜录行越是不将她当回事,她就越要他臣服。于是她找机会在姜录行的酒水里下药,与他有了周公之礼。姜录行以为是自己醉酒乱性,对陆绣心存愧疚和歉意,便将她娶为妻。”
凌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我还以是姜录行娶陆绣是因为喜欢,没想到……”
池底下的姜录行也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他与陆绣的那一夜竟然是被下药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是被陆绣算计着。
皇甫云逸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之笑,随后又露出同情之色,“姜录行才华横溢,为人正直,若不是遇上陆绣这个毒妇,他会有很精彩的人生,可惜了。三年前,姜录行带着陆绣来到帝都城,因为陆绣的大手大脚,不到半年他身上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只能住在帝都城西角一带的贫民之地。”
陆绣是个吃不了苦的人,若不是因为当时怀着孩子,即将要生产,她早就离开了。
生下孩子后不久,青梅竹马便找来,而此时的陆绣,更是后悔当初嫁给姜录行的决定,后悔为他生下孩子,连同自己的孩子也厌恶起来。
“陆绣和曹彰重逢之后,经常私下相会,礼义廉耻逐渐抛之脑后,更是生出了除掉姜录行的念头。曹彰知道陆绣心里所想,于是便帮她弄来无色无味的毒药,直接下毒把姜录行毒死。”
凌暖有点想不通,“既然她把姜录行毒死了,为什么要等好几个月后才离开?”
“那是因为曹彰又失踪了,她怎么都联系不上,只好继续待在破旧的屋子里,跟着厌恶的女儿一起生活。直到曹彰再次出现,她便狠心抛下女儿,跟着青梅竹马远走高飞了。”
在池底的姜录行,得知诸多细节,心里苦涩不已,不过接下来听到的事却让他震惊不已。
皇甫云逸继续说“陆绣以为曹彰是真的为她回来,殊不知他是看上陆家的财富。就在两个月前,陆家已经被曹彰掌控,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还亲手杀了陆绣的爹娘。陆绣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疯了。”
陆绣疯了……姜录行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但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对于陆绣的下场,凌暖没有半分同情,倒是怀疑的问上一句,“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皇甫云逸摇摇头,“具体是真疯还是假疯,我这边暂时还不能定论。不过表面上看,她是真疯了。”
但只是表面而已,他也在怀疑这个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姜录行的事基本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帮我弄到陆绣毒杀姜录行的证据,我要直接的证据。”
“要来做什么?姜录行都死一年了,陆绣也受到了惩罚,你现在就算拿着证据告官,作用也不大。”
“防止她日后回来打茶茶的主意。”
皇甫云逸恍然大悟,“你是担心陆绣知道茶茶攀上凌家这棵大树,利用母女关系索取各种利益。”
凌暖冷屑笑道“如果她不是真疯,那她一定会这样做。”
“我帮你直接把她杀了,反正她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用,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一定会让她真疯。”
到时候只要姜录行出来吓唬几下,那女人不疯才怪。
池底的姜录行,听到这些,心底起了狠意。
如果那女人真的回来打茶茶的主意,他不介意将她杀了,免得留着她害茶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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