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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正在小口啜饮着,从他表情中可以看出来,此刻他似乎颇为享受。
而江宁却突然站起了身,指了指郭嘉,说道“奉孝之前所言倒是颇有道理,的确,你算的不是大势,而是人心!”
“或者说,你算的乃是宁的内心!”
“从始至终你就没打算将这个赌约放在眼里!”
“一切不过是你用来扰乱宁心绪的障眼法罢了!”
“从一开始,宁就落入了奉孝的圈套,被奉孝牵着鼻子在走,脑子里想的也是如何才能破局,如何才能破解奉孝所谓的阳谋!”
“但是”
“战争不是儿戏!”
“两军阵前,主帅反而在此畅饮你觉得这正常吗?”
“所谓的君子之说”
“不觉得很幼稚吗?”
江宁想的没错,郭嘉之前所言每一句都是对的,而且每一句都很合理。
但是江宁忽略了一个前提。
这个时代
可不是一个多么平和的时代啊!
真以为古人心思那么纯真?吕布被张飞骂了多少次三姓家奴不还是照样一起起共事徐州?
甚至最后他反客为主,偷袭徐州,占领下邳,最后不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孙坚被袁术断粮草兵败,不还是在袁术手下继续当差?
不是同一阵营,没有共同利益的话,所谓的赌注,不过是贻笑大方的乐子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
那么郭嘉的这个行为就很迷惑了,是他主动邀请自己阵前一叙;也是他提出了赌约;眼下还要继续
似郭嘉这种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想要自己改换门庭?
简直可笑!
听见江宁说自己的行为很幼稚,郭嘉也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但是,这事情就是发生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这种事情都能发生”
“所以这背后才必然隐藏着奉孝一些不为人知的谋算!”
“子奕说嘉背后有所谋算,那你且说说,嘉想做什么?”
江宁顿了一下,思索了好久才开口道“猜不透”
“或许拖延时间有之;或许离间计有之;亦或许奉孝在故布疑阵,以宁为诱饵,诱杀玄德公”
“如此种种,皆有可能!”
郭嘉也收敛了笑容,问道“既如此,子奕打算如何应对?”
江宁此刻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泯然一笑,说道“还记得当初宁在牢里和奉孝两人的对弈吗?”
“奉孝当初之所以没有赢,是因为宁掀了这棋盘”
“现在也一样,而今宁既然赢不了,也打不过,那倒不如掀了这棋盘!所以不管奉孝如何打算,宁不奉陪了!”
“子奕难道不在乎元直的生死?”
江宁握紧拳头,放在自己胸口说道“在乎!对宁亲近之人,宁都很在乎!”
“不过我相信若是元直师兄有事,奉孝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之前倒是我自乱了阵脚,奉孝说过,原本曹孟德打算拿元直师兄祭旗,是奉孝拦了下来”
“若是奉孝想杀了元直师兄,早就可以这样做了,倒不用多此一举!”
“若是师兄真的遇害,大不了宁给他报仇便是!”
虽然江宁不清楚为何郭嘉会救下自己师兄,但是既然那个时候都能出手,更何况现在?
“至于离间嘛”
谷<spa> “一开始宁确实想知道玄德公是否会来援救,但是现在,我不在乎!”
“也不怕跟奉孝透露,确实宁还未正式拜主玄德公,因为我带兵屠过城,抢过粮,杀过人,甚至还和玄德公有矛盾!”
“宁确实有些怕了”
“害怕玄德公真的会为了追杀曹孟德而放弃自己,不过眼下”
“无所谓了!”
“既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和就不和吧!”
“那些誓言、赌约什么的都只是儿戏罢了,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既然宁此刻对玄德公有用,那他必然要依仗宁,至于以后的事嘛”
“那就以后再说,不过那时嘛,恐怕奉孝是看不到了!”
江宁的这种思维,用现在的话说,便是一种底线思维,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
这便是“卡瑞尔公式”——接受最坏的结果,越是无惧,反而自己越是轻松。
江宁此刻便是这种心态,你不是想离间嘛?
最坏也不过就是君臣不和,眼下自己还有用,那他怎么都要依仗自己,卸磨杀驴至少也得等到功成名就那一天吧!
江宁的这些话,让郭嘉也愣了一瞬,当江宁开始坦然面对的时候,郭嘉之前的耍无赖行为,却仿佛一拳击在棉花上,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郭嘉似乎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若嘉死于子奕之手,那主公大军南下,汝又当如何?”
“难道奉孝不死,他曹孟德便不南下了?”
“终究还是回到原点罢了!”
江宁摆了摆手,扭头便打算要回去,就在他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奉孝”
“说实话,宁倒是真的想扣留你在此,你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不过,宁还是决定放了你,一来奉孝于宁有恩,恩将仇报的事情,宁此刻还做不出来;二来若是奉孝此番回去,有可能的话,还望救一救元直师兄。”
“此前的赌约,就当玩笑吧”
“要知道宁在此耽误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啊!”
“接下来我要去救玄德公,希望奉孝莫要阻拦,否则”
“宁不介意和奉孝战场上再来一局!”
看着一脸坚定,大阔步走回去的江宁,郭嘉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其实”
“子奕对于我军的威胁”
“也很大啊!”
等到江宁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看见鲍隆已经整装待发,部队早已集结完毕。
江宁迷惑道“鲍将军这是作甚?”
“郭奉孝乃是曹操身边第一谋士,军师既然已经安全,何不一鼓作气拿下他,如此岂不是立了一大功?”
江宁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隐隐有了一丝怒意“所以这就是你私自集合大军的理由?”
见江宁似乎要发怒,鲍隆瞬间也明白了自己犯了兵家大忌,连忙跪地求饶。
江宁没有理会鲍隆,看了看北面刘备的方向,缓缓道“起来吧!”
“末将不敢!”
“不敢?那你就继续跪着吧,陈应,我等前去接玄德公”
“回家!”
江宁都快要走出营帐了,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悠悠的说道
“鲍将军”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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