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止这一个原因?”
“是啊...”江宁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仔细斟酌着说道:“其实宁也说不好...左右也不过是一个猜测罢了!”
“只能说...以现在的理由,依旧不足以解释主公为什么要把我调到益州去!”
“此前许都生乱,曹操匆忙回撤,这里面元直师兄和徐大哥居功甚伟,眼下事态已经平息,元直师兄想必已经来到了汉中。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主公会放心把孔明师兄给调到江陵来,毕竟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守得住这汉中!”
“只不过元直师兄新附,张三爷又是个莽撞的性子,加上黄老将军年岁已高,却不知元直师兄要如何服众啊!”
“按照这样来推算,孝直或者士元大概率会去汉中走一遭了...”
看着孙尚香依旧一脸迷惑,江宁点了点她的琼鼻,戏谑的说道:“我都给夫人分析的如此透彻了,莫非夫人还没明白?”
“简单来说,若只是想分割我、诸葛师兄和元直师兄三人,其实只需要把元直师兄调到益州就行,如此便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又何必大费周章要我们三人轮转一下?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宁才断定,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原因是我没有猜到的...至于究竟是什么情况...恐怕就得我亲自去了益州才能知道了!”
“一定要走吗?”孙尚香此时抱着小江昀,泪眼氤氲的看着江宁,就连小乔听到这话都下意识的握紧了秀拳,心神瞬间绷紧了。
“唉...”
江宁叹了一口气,轻抚了孙尚香的头,而后又看向了她怀中的小江昀,漏出了一丝无奈。
“不去不行啊...主公在信件里用的可不是什么‘请’字啊,居然会用到‘勒令’这个词...呵呵...多久没听到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了...”
“那...既然一定要走的话,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江宁思考了一下,说道:“过两天吧...等我把江陵的事务都安顿好之后再走,刚好这段时间还可以在陪一陪夫人...”
说完这话,看着依旧一脸担心的孙尚香,江宁握了握她的手,轻声抚慰道:“夫人不用太过担心,南蛮作乱,不过是疥藓之疾,你夫君我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外族,不出数月便足以平定,到时候我便会回来陪你...”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小乔眼里不由得漏出了一丝落寞,自己来到了江家府邸已经有了些时日,莫说江府,便是整个江陵都以为自己是江宁的妾室,只有江宁...只有他并不做他想...甚至连个名分都不曾给...
若不是江陵城内都已经默认了此事,再加上江宁在此地颇有些威望,恐怕早已经起了那些不善的流言了...
越想越苦,小乔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于是辞别了江宁返回了自己的卧室,一脸落寞的趴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暗自叹息。
“为何他视而不见呢...不,也并非视而不见...”
回想起书房里他错把自己当做香儿姐的慌乱,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局促和不安,小乔轻咬着嘴唇,脸上也漏出了一丝笑容。
公子...当真是个君子呢,就是...就是...有点不解风情...
与此同时,看到小乔一脸落寞的离开,江宁迷惑的问道:“小乔姑娘这是怎么了?生气了?宁似乎也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吧...”
“这个呆子...”刚刚还泪眼婆娑的孙尚香看着自家夫君如此迟钝的样子,也不由得被逗笑了。
她就没见过感情如此迟钝的人,哪怕肉都放到嘴边了都不知道吃!
真不明白,哪怕再艰难的战事,再复杂的政事,夫君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是就是在感情上...
仿佛和一个朽木一样!
想到这,孙尚香瞬间便红了脸,幸亏自己运气好...能够早些遇到夫君...不然...不然...
“香儿?”
“香儿?”
“啊?!”听到江宁的呼唤,孙尚香这才缓过神来。
“夫人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入迷?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没...”
“夫君你且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既是打算离开荆州,想必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香儿不会拖后腿的...”
“刚好香儿也有些事情要做,顺道帮夫君准备些出行需要的东西...”说着,孙尚香一手抱着小江昀,另一只手便不住地把江宁往外推搡。
江宁刚想说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安排,毕竟江陵城中的事务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处理,要安排的顶多就是自己离开后的城防部署以及一些零碎琐事罢了。
但是孙尚香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住的催促着江宁离开。
没法子,他也只能来得及约定好晚上一起吃个晚餐,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当江宁一走,孙尚香眼里漏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逗弄着怀中的小江昀,喃喃道:“小昀呐...为娘一个人实在照顾你不来,不若给你找个小娘如何?你觉得小乔妹妹如何?”
“连你都觉得感动吗?小昀乖...莫哭莫哭...就连你也是支持为娘的是不是?”
孙尚香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握了拳,眼中泛起一丝坚定,丝毫不顾怀中的江昀哭的更大声了...
......
“先生...听说你要走?”
江宁此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今晚的晚餐,却发现邓艾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问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邓艾稍微缓了缓,说道:“我看见魏大哥正在收拾行李,便问了他...”
“哦...文长啊...”江宁正在专心对付手中的鲤鱼,甚至连抬都没抬起头。
见江宁久久没有回复,邓艾开口道:“公子...艾也想去帮你...”
“想帮我?”听到这话,江宁这才抬起了头,而后拿起手中的一捆菜,扔给了邓艾。
“帮我什么?帮我把菜洗了倒是可以!”
“不过就是一个南蛮罢了,你觉得宁需要你帮?”
邓艾接过江宁扔过来的菜,一脸焦急的开口道:“公...公...公...子!并非是战事!”
“嗯?”江宁放下了手中的刀,这才转过身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邓艾。
“若非战事,你觉得宁还有什么需要你这个半大小子可以帮的上的吗?”
“我...我...我可以...”
“行了!”江宁厉声制止了邓艾,而后沉声道:“益州...你去也是无用!”
似乎感到自己说的有些重了,看着耷拉着脸的邓艾,江宁放缓了语气,耐心解释道:“此去益州,恐怕会有别样的变故!江家虽然势力不小,权柄亦是不低,但是府中脑子灵光的却是不多,黄良作为护卫倒是足以,但是论起出谋划策则是差了些;文长就更不必提,止一勇夫尔!”
“若是遇到事情,恐怕他脑子不一定能转圜过来!”
“宁此去益州,势必是要把文长带走的,届时却无一人可以撑得起来这个家,莫非要让香儿来?她一妇道人家,又懂得些什么?”
“先...先生...是让艾保护香儿姐?”
江宁点了点头,开口道:“正是如此,师兄没有回来之前,江府便交给你了!家中可都是妇孺,你若是跟宁一起走了,真要发生些什么,到时候她们又能问计于谁呢?”
听到这话,邓艾的脸上这才漏出一丝笑意,手中抱着菜朝着江宁行了一礼。
“艾...必不负公子所托...”
对于邓艾这小子的安排,江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正如他所说,当他一走,家中便没了一个脑子管用的。
单看这次调令就能看出来,只有邓艾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过来,其他众人根本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会在那阿巴阿巴...
属实是...愚钝啊!
这个家交给邓艾,江宁觉得,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了!
傍晚时分。
整个江府都热闹起来了,家主亲自下厨,主母亲自操办,阖府上下一片欢腾。
宴会上,孙尚香甚至还取出了她窖藏多年的果酒,只一打开,酒香扑鼻,哪怕是平日不愿多饮的江宁,馋虫都勾动了起来。
“夫君不日即将远行,妾身特意将这上等的葡萄酒取来,为夫君践行!”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她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她甚至还没有一丝醉意,只是脸颊上带着点绯红,见孙尚香第二杯酒已经满上,江宁皱了皱眉头,开口制止了她。
“夫人...差不多就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只见孙尚香一脸媚态的开口道:“醉了...便醉了吧,夫君便允香儿放纵一次吧...求求了...”
“呃...”孙尚香这充满诱惑的语言和那一脸魅惑的表情,再加上她那股初为人妇的韵味,一时间江宁有些看的痴了。
也幸亏是他的身子贴近桌案,加上袍子宽大,旁人倒是看不真切,这才掩盖了江宁的窘样,他连忙借着喝酒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咳咳...既如此,那大家共饮...共饮...”
这一晚上,不知怎的,江宁总感觉自家夫人在密谋着什么,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而且那举杯的频率甚至比自己都要频。
最让江宁感到无语的是,一坛酒已经几乎见了底,就连久经沙场的自己都开始有些迷离了,但是自家夫人却还是生龙活虎,属实...厉害啊!
或许众人心里也都清楚,这大抵是他们在江陵城聚的最后一顿了,索性也放开了,就连一向温婉的小乔都喝了几杯。
不过她的酒量相比于孙尚香却是差了不少,没过几杯便满脸醉意的下去休息了。
让江宁感到诧异的是,平日一向老实的邓艾,居然撑到了后半夜才晃悠悠的倒下。
好小子,酒量属实可以!
看到伏着桌案睡觉的邓艾,江宁咬着牙恨恨的念叨着,自己回头必须要让马谡这家伙多抄几遍《诗经》!
好家伙,把小艾这老实孩子都带坏成什么样子了!
今天高兴,便不与他计较了,先记着,到时候遇到再说!
现在能撑着没有倒下的,也就只有孙尚香和魏延了,就连江宁此刻的脚步都已经开始虚浮了,但是看着自家夫人如此豪迈,他也不由得强撑着身子继续坚持下去。
堂堂的荆州军师中郎将,执掌数十万将士的江宁,居然被自家夫人给喝倒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多时,江宁实在撑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眼前甚至出现了两个魏延,没法子,他摇了摇头便打算告饶。
笑就笑吧,不过自己是真不能再喝了,这酒越喝,总感觉越喝劲儿越大,不仅如此,江宁总感觉...自己心里面似乎越来越燥热了!
好说歹说,他这才求得孙尚香饶了他这一次,然而刚打算回房休息,起身走了两步时,却脚下一软,猛地晕倒在地了。
江宁刚醉倒,孙尚香便摇晃着站起了身,她摆了摆手,黄良便从身后柱子处走了出来。
“动手吧!”
听到这话,黄良犹豫了一瞬,唯唯诺诺的开口道:“主...主家...真要这样做啊...我怕明天公子醒来...”
“怕什么?”孙尚香低喝了一声,说道:“这又不是你的主意,你怕个什么劲儿?都已经临门一脚了,你还敢退缩?那我岂不是白喝这么多酒了吗?”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放心吧...他不会怪你的...相反,他还会感激你...”
当黄良把江宁架起来之后,只见孙尚香在身后悠悠的说道:“黄良啊,我是信你的,你这解酒药的效果相当不错!不过...就不知道那药的效果怎样了...”
“主家放心...绝对好使...”黄良苦笑了一声,虽然他对干这事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对自己手上的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上次他家的耕牛配种,用的便是这个,哪怕稀释了这么久,也一定会有效果,只不过可能延迟了些罢了...
这一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啊啊啊啊啊...
......
江宁终究还是启程了,带着魏延和五千将士便离开了江陵,走的时候看向孙尚香的眼睛都带着幽怨。
这虎娘们,还知道给自己下药!
还有黄良那小子,敢配合那个妮子给自家家主动手,只让他跪了一天算是好的了!
也幸亏药量不多...
不然自己非死在床上!
不过...
有一说一,那天晚上的手感...真的不错啊...
------题外话------
最近有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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