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那个位置又不是他们派系的，大家都可以公平竞争。
就算希拉维克集团实力很强，但只要米沙你站出来支持我，我们两个派系联起手来，并不比他们差。
到底谁能胜出大选，还说不好呢。”
康斯坦丁连忙点头道：
“对对对，罗西亚娜的保皇派现在影响已经不小了，民间支持率相当高的，也就是在高层中的支持率差了一些。
但不是还有米沙你嘛，你在莫斯科政坛中的实力可是不比任何人差了！
现在梅德杰夫有克宫为他撑腰，那你就可以为罗西亚娜撑腰啊。
而且大家都是公平竞争，想必克宫那边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的，就算是他们输了，那也只是技不如人罢了。
我想他是会理解这一点的。”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反正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王业站出来公开表态支持罗西亚娜。
现在这个形势，光是王业背地里让旗下的NTV电视台增加一些罗西亚娜的曝光率，已经不够看了。
必须拿出更强有力的措施和更明确的态度，来力挺罗西亚娜！
王业也不是不愿意帮助罗西亚娜，毕竟罗西亚娜真要是能大选胜出，对王业也是有好处的。
真要是梅德杰夫上去了，再加上义父好像有了什么想法……
那将来希拉维克集团的势力会得到进一步的壮大，就算是王业，再想要保持一个平衡，那也很困难了。
所以权衡之下，他还宁愿选择把罗西亚娜给推上去，压制一下希拉维克集团。
当然，王业最希望的是，能把整个希拉维克集团给“分散”掉，成为两三个新的派系，这样每一个派系实力不算差，但也不会太过强大。
那样的话，政坛中就会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这才是王业想要看到的局面。
但王业也不想公开和克宫以及梅德杰夫“撕破脸皮”，毕竟大家关系都很不错，工作上配合得挺默契的，克宫这几年甚至把一些原本属于克宫的权力都给到了王业的手里，待他可谓不薄啊……
于是王业就算支持罗西亚娜，也必须讲究一下方式方法，最好是不用他自己出面。
这就很考验他的手腕了……
…………
沉吟了半天后，王业才舒展了眉头，放下手里把玩许久的雪茄，笑着说道：
“这件事不用着急，距离真正的大选还有一年时间呢。
就如爷爷刚才说的那样，就算是希拉维克集团内部，到底有没有达成一致意见，都说好呢。
说不定一段时间后，希拉维克集团内部又冒出来一个强有力的候选人，要和梅德杰夫去竞争呢。
到时都不需要我们做什么，看着他们自己内斗就好，罗西亚娜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罗西亚娜一脸懵懂地看着王业，好像有点没听明白。
因为她实在理解不了。
希拉维克集团内部要是有什么强有力的候选人，现在应该就已经有呼声，开始造势宣传什么的了吧，但是并没有啊！
自己一直非常关注着各方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怎么看，除了自己和梅德杰夫之外，其它的竞选人都只是在陪跑罢了，完全没有什么竞争力。
难道王业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了吗？
或者说，这只是王业的托辞罢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参加大选的事情，而和克宫把关系搞僵……
想到这，罗西亚娜心里都有点委屈了。
不过康斯坦丁倒是若有所思，他盯着王业看了半天，才试探地问道：
“会有这样的候选人吗？
我怎么想不到有哪个人选具备和梅德杰夫竞争的实力呢……”
王业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前或许没有，但很快就会有了，也必须要有！”
康斯坦丁重重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希拉维克集团那么庞大的一个势力，内部山头林立，不可能真的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
以梅德杰夫的资历，在他们派系内部的很多人看来，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接任克宫那个位置，说不定就有人跳出来反对，甚至和他展开竞争。
到时希拉维克集团内部就会产生混乱，就连克宫也无法压制所有的声音，那么罗西亚娜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王业的意思，甚至猜到了那个所谓的强力候选人是谁了！
康斯坦丁心中不由得暗叹，米沙果然是个天才啊，其实他才是最应该去参加大选的那个人。
自己的孙女比起他来，还是显得太过稚嫩了……
王业自己不出面，但通过借力打力，直接让希拉维克集团内部产生内讧，这就会导致梅德杰夫必须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争取派系内部的支持上，而顾不得再去和罗西亚娜针锋相对了。
同时，克宫那边应该也不敢再太过直接地支持梅德杰夫了，因为他一样要考虑派系内部那些老人的情绪！
势力最强的希拉维克集团出现两个强有力的候选人，那等于每个候选人都将分走一部分派系的支持，这样一来，罗西亚娜的压力就小多了。
因为她不需要再去面对一个团结而完整的强大派系力量……
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在王业说的这种情况出现，也就是冒出一个资格比梅德杰夫更老的候选人，还必须是希拉维克集团内部的老人！
这个人选到底是谁，其实也算太难猜，毕竟能和现在的梅德杰夫一较高下的，还必须是希拉维克集团内部的人，也屈指可数了。
无非就是绍一古、葛布列夫、科罗科利、格雷兹洛夫这么几个！
而绍一古和科罗科利刚刚调任重要岗位，他们想必是不会参加这次的大选了，而葛布列夫……
不太好说，因为他虽然在希拉维克集团内部声望比较高，资历也很老，但毕竟一直以来担任的职务都是克宫“大总管”，没有过独当一面，所以比起梅德杰夫来说，真说不上有多大的优势。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也就是现任杜马议长，格雷兹洛夫！
真论起资历和声望来，梅德杰夫他们几个“绑一块”也比不上格雷兹洛夫啊……
就算是克宫那位，论起资历来，那也是比不过格雷兹洛夫的！
那么问题来了，王业凭什么有把握说服格雷兹洛夫，不惜得罪克宫和梅德杰夫，也要出面参加这次的大选呢？
这个就是康斯坦丁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但他也很识趣地没有去追问王业，毕竟王业既然敢说出来，那就证明他心里有把握。
而这种事情，一般也都是牵涉比较广，内部比较复杂，王业也未必愿意说出来。
那么，形势具体会如何发展，自己拭目以待就好了……
…………
在彼得堡过完新年后，王业没有返回莫斯科，而是直接去了辛菲罗波尔，去陪了几天阿洁莉娜。
然后在1月8日，正式返回莫斯科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去杜马大厦上班的第一天中午，王业处理完公务，就溜达着去了日里诺夫的办公室。
这老头现在精神比王业还好呢，几乎每天都能在杜马大厦里见到他，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很显然，他当初所谓的“累了”“想退休了”之类的话，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现在重返杜马，而且颇有实权后，他工作起来比谁劲头都大！
见到王业走进来，日里诺夫很高兴，站起身迎了上来，给了王业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米沙，我还说邀请你去我家过新年呢，结果一问你的助理诺娃，才知道你去了彼得堡。怎么样，康斯坦丁那老家伙没有难为你吧？”
王业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会呢，他待我和罗西亚娜都很好，完全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
“那是，说起来你能娶罗西亚娜，那可是他们家族的荣光！他们罗曼诺夫家族可不是以前的沙俄时代了，现在谁还会在乎他们所谓的贵族血统呢？真说起来，你比他们更像贵族！”日里诺夫随口说道。
两人一起来沙发边坐下，日里诺夫又让自己的秘书端来热腾腾的咖啡。
他和王业的风格可不一样，王业那秘书团个顶个的都是大美女，而日里诺夫这边只有两个助理，还都是水桶腰老太太……
不过他负责的工作也远没有王业多。
毕竟现在的王业，杜马工作只占了他全部工作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他还要管理着几家大型集团公司，还有国家经济委员会以及外交事务委员会、集保组织、经济互助组织等……
所以秘书少了的话，压根也忙不过来啊！
“最近几天我不在莫斯科这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王业边喝咖啡边随口问道。
日里诺夫皱起眉头想了想，笑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这几天格雷兹洛夫那老小子好像心情不太好，有好几名议员向他汇报工作时被他训斥了。有一名议员还向我抱怨来着，说格雷兹洛夫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喜怒无常的。”
王业关心地问道：“议长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他平时风格不是这样的啊，不是挺随和的嘛？”
日里诺夫耸了耸肩，“那谁知道啊，最近杜马这边也没什么麻烦，他工作挺清闲的……噢，我大概猜到了，应该就是太清闲了，所以才心情不好吧。就像我当初要退休时一样，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就要离开工作岗位了，所以有点不适应吧！”
格雷兹洛夫的情况和日里诺夫当时还不一样。
日里诺夫的“退休”事发突然，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呢，他就离开了杜马。
而格雷兹洛夫呢，干完这一届就要退休的事情，在杜马那是人人皆知了，而且大家还都知道，接任下一届议长的人，就是米哈伊尔第一副议长！
所以，很多议员自然而然地就更加尊重王业，对格雷兹洛夫没有以往那么尊重了。
毕竟你都要退休的人了，谁还会上赶着巴结你呢……
一直以来都是位高权重的格雷兹洛夫，估计是感受到了这个气氛吧，心情能好起来才怪了呢……
但是心里压着的那股火也无处发泄，因为他很明白，杜马议长这个位置，确实要让出来了。
原本这一届的议长，当时要是王业真要和他争的话，那他都没有什么胜算！
王业算是尊重他，也给他留足了面子，所以才屈居第一副议长的位置，把正议长让给了他。
那会格雷兹洛夫就投桃报李地向王业承诺过，下一届议长的位置，绝对是王业的，他干完这一届就退休了。
话是那么说，但真正事到临头时，也难免有点失落吧……
…………
王业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话题一转道：“议长他年龄还不算太大，干完这一届真的就要退休了吗？其实我觉得他就算不在杜马这边工作，也可以换个岗位吧。毕竟他在他们派系内威望资历都很高，想要谋个不错的岗位也不难的。”
日里诺夫笑着摇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好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再说了，他都当了这么多年议长了，级别摆在这里，就算换岗位，那适合他的也不多，总不能降级去更低的岗位吧。
但和杜马议长平级的岗位有吗？
克宫算一个，政府那边勉强算吧，除了这两个，还有什么岗位能和他的议长比呢。
他总不能去参加下一届的大选，去竞争克宫的位置吧？
哈哈……”
没等他笑完，王业冷不丁地说道：“为什么不呢？谁规定了当过议长就不能参加大选呢？”
日里诺夫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愕然看向王业，脑子有点乱。
是啊，格雷兹洛夫确实可以去参加大选，而且仔细想想他竞争力其实还是很强的！
目前浮出水面的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只有两个，分别是政府方面的梅德杰夫，以及莫斯科州长罗西亚娜！
这两个都是“年轻人”，在格雷兹洛夫面前那都算是“乳臭未干”！
格雷兹洛夫真要是参加了大选，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