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无妨,倒是有劳黄门令周日服侍母后,辛苦了。”
赵昀进去后,见到端坐的杨太后。
杨太后并不是赵昀的生母,赵昀的生母是赵全氏,此时跟随弟弟赵与芮住在宫外的荣王府。
赵昀虽然是皇族宗室,但因为时间久远,地位身份一代不如一代,早就沦为破落户,和一般百姓无异。
后来造化弄人,史弥远担心皇子赵竑登基后打击报复他,于是想找宗室子弟代替赵竑的位置。
最后机缘巧合,史弥远找到了当时还在民间的赵昀。
就这样,赵昀被史弥远和杨太后推上了皇位。
行礼问安后,赵昀坐下。
杨太后语气柔和,但是又透着尊贵威严。
她对赵昀关心问道“昀儿,你如今虽然是当了官家,但母后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不要被事物迷了眼睛,万事不可违本心,要保持感恩,方可为万民传颂。”
“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这杨太后仗着身份和功劳,和史弥远一道把持朝政,把赵昀这个皇帝架空,时不时的就要敲打训斥赵昀,来她这里请安,就没有一次不是这样说话的。
“母后的恩情,孩儿永远不敢忘,若非母后,孩儿还在老家玩泥巴,如何能有今日之富贵。”
从慈宁殿离开,回到福宁殿,赵昀喝了一口茶,便又走到书房,练了一会字,又拿起书籍翻阅。
“刘齐,你去问政事堂要本官员名册,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帝,他们谁挂的什么职,朕还不知道,要是记错了,非得闹笑话不可。”
要想打破史弥远和杨太后把持朝政的局面,不对大臣有所了解是不行的。
“是。”
刘齐轻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对另一个小黄门耳语一句,又回到了赵昀身边。
赵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怒,不过很快就是恢复正常,刘齐立在赵昀身后,自是没有发现。
很快,小黄门将官员名册送到了刘齐的手中,刘齐又转交到赵昀手中。
赵昀点头接过,看样子对刘齐的表现很满意,刘齐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
名册上面记载着现今朝廷中枢,各个官员的职务明细。
不过赵昀翻阅了一遍,立时头大如斗,因为赵昀被这些官员的头衔给弄的头晕目眩。
便如权臣史弥远,他现在的官职就是当朝右丞相,兼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宗正丞,池州节度使,福州刺史,经筵侍讲,直学士院,,,,
一大堆的名头看下来,赵昀看得颇为有些云里雾里,一时无法消化,也不知道这么多的名头,史弥远是怎么当下来的?
话说史弥远是池州节度使,怎么不到池州去任职?
不知不觉,夜便深了,赵昀在书房里面一呆就是一天,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官员的资料,反正赵昀看的脑袋一阵发紧。
慈宁殿。
“娘娘,官家问政事堂要了一本官员名册。”
贾充得到眼线报告,立即便将之禀报给了杨太后。
杨太后脸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道“他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拉拢朝臣?想得美。”
第二天,赵昀如往常一般的去慈宁殿,向杨太后请安。
见到杨太后,赵昀行礼,杨太后说道“听说你去政事堂要了一本官员名册?也好,也好,朝臣们的情况,你也该熟悉熟悉了,毕竟你是官家嘛。”
权力是最敏感的东西,杨太后的问话看似云淡风轻,但赵昀依然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和不善。
赵昀心里一紧,立即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慌忙起身作揖,解释误会。
“孩儿只是怕以后遇上了哪个朝臣,不知道他的官职名称,到时闹笑话,这才问政事堂要了名册,孩儿绝无干预朝政之心,还请母后明鉴。”
杨太后摆摆手,笑道“无妨,母后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昀儿你理解错了,我大宋官员官衔复杂多样,母后又岂会不知?多了解一下,确实可以避免很多的误会和笑话。”
赵昀这才是稍稍心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脑门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汗水。
权力斗争,无时无刻不是惊心动魄。
离开慈宁殿,回到福宁殿,赵昀找出官员名册,命刘齐送回政事堂。
今天杨太后敲打赵昀,提防赵昀向朝政伸手,赵昀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这杨太后竟然发细如丝到这种地步,看来要想个更好的破局办法了。
然而内有杨太后,外有史弥远,他们结成政治同盟,如何破局,这办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去给我找根鱼竿来。”
钓鱼是可以很好地陶冶情操,修炼自己情绪的活动,也是可以一个人静静想事的活动,穿越前赵昀就酷爱钓鱼,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刘齐很快给赵昀找了一杆鱼竿,赵昀在福宁殿后院池塘把鱼线一甩,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
心里,赵昀也在盘算着如何对付杨太后和史弥远,从他们手中夺权。
刘齐在旁服侍,中途尿遁,一个上午都不见人,只有几个小黄门在一边听差。
“陛下,有鱼儿上钩了。”
鱼饵一沉一浮,赵昀想事想的入神,丝毫没有发现,一边的小黄门看了,小心的轻声提醒。
赵昀抬头,这才知鱼儿上钩,赶紧将鱼竿拉起,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红色鱼儿被擒获。
赵昀高兴的大笑,一上午,终于开张了。
“你叫什么名字?”
赵昀对那提醒自己的小黄门问道。
“回禀陛下,小的姓温,没有名字,家里排行第三,所以温三就成了我的名字。”
“人没有名字怎么行。”
赵昀想了想,道“以后你就叫温伦。”
温三激动的双脚打颤,这可是皇帝赐名,荣耀无比,够他一辈子吹嘘的了,以后他家族的族谱里面,也是要大大的记载一番,传之后世。
“小的温伦,谢陛下赐名。”
温伦激动的眼泪直流,恨不得把命都给赵昀,看的赵昀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心说不就是随口一句话吗?有必要高兴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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