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赵昀哭道“孩儿鲁莽,惹得母后震怒,孩儿不孝啊。”
说完,赵昀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伤心欲绝,悔恨交加的模样,看的人真是心疼。
贾充好心劝了一阵,但都是没有劝住赵昀,赵昀还在一个劲的哭,贾充只得进去再向杨太后禀报。
杨太后听了,知道这是赵昀来给自己认错赔罪,心里的怒气当然也是消散不少,而后她命贾充传唤,见到了赵昀。
“母后,孩儿错了,孩儿不懂事,惹母后生气,求母后责罚。”
赵昀一脸泪水,声音里面透着凄惨可怜,让杨太后也是有些动容。
杨太后上前,抚摸着赵昀的脸庞,说道“昀儿不哭,我们母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赵昀和杨太后这般母子情深,令人动容,以后传了出去,必定被世人奉为佳话。
最后送走赵昀,杨太后眼神变得再度凌厉,冰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心疼怜悯。
“贾充,好好盯着他。”
“是。”
去了一趟慈宁殿,赵昀和杨太后之间的关系得到暂时的缓和,但是赵昀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在自己没有任何权力的情况下,自己就得百分百的听话,做他们的傀儡,自己稍不留意,就会被他们干掉。
十年,如果自己一直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十年,赵昀相信自己一定会疯掉。
赵昀决心要尽快摆脱这样的局面。
离开慈宁殿,赵昀便又直接命小黄门去把夏贵叫来。
远远的,赵昀看见夏贵向自己走来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对自己躲闪,好像有点怕见到自己。
“这个夏贵,难道是被他叔父逼供,把对自己效力的事情说了?”
夏震是杨太后的心腹,也是史弥远的心腹,不论是对史弥远还是对杨太后,夏震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枚棋子。
赵昀现在和夏贵夏由有了来往,自然是瞒不住杨太后和史弥远的,须知他们的耳目,那是无处不在的。
特别是杨太后,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早就对皇宫有了极为强大的掌控力,赵昀毫不怀疑,自己晚上睡觉放了几个屁,杨太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臣夏贵,见过陛下。”
赵昀点点头,没有质问他是否被夏震逼问,而是依然对他信任,说道“夏贵,昨天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贵回道“回禀陛下,臣已经秘密挑选了十人,让他们扮做贩夫走卒,游走在临安城中,探知百姓的舆情,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出宫了,并请陛下放心,以后臣会甄选更多人手,为陛下驱使。”
赵昀点点头,对夏贵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执行力,永远是一个下级最直接最能证明自己能力的手段,这一点,夏贵确实不错,不愧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
“很好,朕很满意,慢慢来,宁愿进度慢一点,也要走的稳一点。”
“多谢陛下体谅。”
赵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现在朕也就只能给你一点口头上的鼓励,至于其他的,朕一时也是给不了,倒是让你见笑了。”
赵昀的自嘲,让夏贵不敢接话。
赵昀很快又将关注点转移到了自己的遇刺案上,赵昀道“那一日朕遇刺,时间大约是在上朝前的半刻钟,那时候垂拱殿里里外外都是有你们殿前司的人值守。
你给朕查一查那个时间段,有哪些人出现在朕遇刺的附近区域,不论这人是什么身份,只要这个时间段他出现了,就有可疑,你给朕好好查。”
杨太后虽然答应让赵昀独自查案,但是却没有给时间,若是赵昀没有有力的线索,那杨太后就有理由随时收回成命,不再让赵昀过问此事。
所以现在赵昀的第一要务,就是抓紧时间,把能够牵扯进来的人全部牵扯进来,管他是谁,先卷进来再说。
“陛下,此事殿前司之前便有过排查,并且查出了几个在陛下遇刺时在附近出现的人。
但最后都无证据指向他们,且因为这几日朝野人心惶惶,太后娘娘和史相公为了安稳人心,便没有再深究。”
皇帝遇刺,不管放在哪个朝代,也不管放在哪个皇帝身上,那都是天大的事情,殿前司当然是早就有过一番排查。
就算不能抓到凶手,他们也需要将殿前司摘个干净,以免受到牵连。
“哦,你们查到了哪些人?快说。”
“是,陛下,我们殿前司查到有三个人出现,他们是太学生何处之,洗浣局小黄门张显,经筵侍从王贞春。这三人都曾经出现在陛下遇刺的方圆区域内。”
“那他们为何在那时出现?”
“太学生何处之说是给老师送书本,小黄门张显说是垂拱殿一张帘子破旧,忘记清洗,担心责罚,特地去拿。经筵侍从王贞春则是说回讲学堂,不小心走叉了路。
之前我们和刑部都对他们一一询问,没有发现谋逆证据,他们三人也都有人证明他们没有任何异常,且他们很快就离开,应该没有时间作案。”
赵昀听了,沉思一会,将三人的情况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说道“你能秘密把那个王贞春给朕找来吗?朕要亲自问他。”
王贞春是经筵侍从,他是给经筵侍讲郑清之提供协助的。
经筵侍讲是给皇帝和皇子教学的,也就是说郑清之是赵昀的老师,也就是帝师,这个王贞春是郑清之的助手。
这样一推论,也就能把郑清之给卷入行刺案,而郑清之一来是帝师,二来也是史弥远的同党,和史弥远关系不浅,这又把史弥远给卷进来。
郑清之是帝师,出于尊师重道,赵昀不能直接去找王贞春,以免传出不好的风评,让赵昀的形象受损,所以赵昀就只能秘密的审问。
“可以,陛下什么时候方便,臣随时给陛下带来,供陛下秘密审问。”
夏贵是殿前司都虞侯,他叔父夏震又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掌管整个皇宫的守卫,在皇宫抓个人还不是跟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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