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章梦先见许国态度如此变化,心生好奇,想要凑去看,但又感觉失礼,忍不住了。
“这竟然是官家的亲笔书信!”
许国震惊无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一字一句的认真阅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赵昀对他的叮嘱都是看得清楚明白。
看罢,许国一阵意气风发,得意道“没想到李全这厮竟然参与湖州谋反,这下更好,本官更可将其诛杀,以正国法官威。”
章梦先不知缘由,忙向许国询问,知道原因,又知道赵昀对许国的叮嘱,章梦先道“使君,官家采取智取的办法是英明的,使君只需以汇报公务为由,将李全招来制置司衙门,再将其擒拿,简直是易如反掌。
至于李全麾下大军也不足为虑,我淮东有十几万马军司步军司官兵,足可以震慑没有首脑的李全大军。”
章梦先激动,对许国极其羡慕,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只要许国按照赵昀的办法,把李全给抓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以后飞黄腾达,再攀高峰不再话下。
章梦先激动,许国也很激动,他马上命人去传李全,命李全明日来制置司汇报公务,然后他激动的一晚上没睡。
许国一晚没睡,李全也没睡。
李全的府邸就在楚州城内,制置司衙门在城东,李全的府邸在城西,而他的数万人马都在城外三十里处的军营驻扎。
当李全得到许国的传唤,命他明日去制置司汇报军务,李全不禁是忧心忡忡,毕竟做贼心虚,他也担心湖州的事情被人发现,现在湖州那边败了,他更加要小心谨慎。
“不行,我得赶紧去军营,这里住着不踏实。”
李全心有所感,似乎意识到危险,正当他要去军营的时候,却被妻子杨妙真叫住。
杨妙真劝道“夫君,你不去见制置使,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况且湖州之事夫君只是口头答应,既无书信,也未出兵,便是朝廷知道了,谁又敢轻易招惹你?”
李全道“娘子你有所不知,若是史相公在朝,他欺软怕硬,自是无人敢动为夫,但如今官家亲政,官家铁腕手段,连史相公都被轻易收拾,这等官家,还是要小心为妙。”
杨妙真笑了笑,道“那夫君不去见制置使,岂不是坐实罪名?而且是不是为湖州之事也未可知,兴许是为别的事呢?”
李全愣住了。
杨妙真又道“妾观许国昏庸无能,贪财好色,此等人物有何惧哉?夫君你尽可放心去,妾明日坐镇军营,若是夫君被扣,妾直接杀入城中,救出夫君便是。”
李全感觉有理,于是同意。
第二日,李全带着一大车的财物前去拜见许国。
而李全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许国,已经在暗处布置了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只要许国一声令下,便可将李全捉拿。
许国接过李全送上来的礼单,上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和绸缎,只此一车财货,就价值几万贯。
“哈哈哈,,,”
许国大笑,高兴的收下礼物,心里不免对李全看轻了几分。
而后许国如往常一般的询问李全公务上的事情,李全一一作答,许国很满意,时不时的抚须点头。
就当一边的章梦先以为许国会趁机将李全拿下的时候,许国却是在李全汇报完后,让他安然离去。
章梦先不解,问道“使君,为何不将李全抓拿问罪?今日可是好机会啊。”
许国微笑着问道“你可知什么样的戏曲曲目最是吸引人?”
“这个不喜看戏,不知。”
“哈哈哈,,,本官说于你听,戏曲里面那刀光剑影,万马奔腾的场面才最是吸引人,如今本官与那李全,那就好比是一场戏,若是如此简单就将他抓拿,那如何显出本官的威风?以后便是报上朝廷,让官家知晓,这不咸不淡的过程又有几分功劳?”
章梦先听的人都楞住了,茫然问道“那,,,那使君你打算如何处置?”
许国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从容不迫,道“本官要调集淮南东路十万兵马,将李全围困,令其不得不降,他若敢反抗,本官便叫他知道什么是兵败如山倒。”
章梦先当场傻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许国,心说你脑子里面是在想什么啊?
章梦先急道“使君,官家可是要你智取啊?”
许国摆手,笑道“官家身在临安,不知这里的情况,自然希望稳妥,但本官却是将李全看的通透,就他那厮,本官杀之易如反掌,官家只需静候佳音便是。”
章梦先急忙劝道“不可啊,使君,李全之事切不可马虎,万要认真对待。”
许国不悦,神情冷肃,道“此事本官自有计较,你无需多言。”
说完,许国便去从容布置,将驻扎在楚州附近的兵马调动起来,随时准备围困李全的大营。
却说章梦先预感到大祸临头,借口有些私事要处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离开了制置司,紧接着骑马离开了城池,逃离而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许国大大咧咧,制置司属官对他多有不服,很快,许国开始调动兵马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被一个叫作苟梦玉的属官知道了。
苟梦玉担心许国失败,自己会被他牵连,于是悄悄找到李全,将许国正在调兵的消息告诉了李全。
李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这许国还真的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之前还抱有侥幸,现在则是没有退路了。
事关重大,不敢耽误,于是李全找到妻子杨妙真,商议对策。
杨妙真道“事已至此,这许国是不除不行了,夫君,事不宜迟,你下午就带一千士兵混入城中,留下三百人在城门口接应妾身,其余人你带着杀入制置司,妾身随后带大军赶到,我们一举占据州城,继而控制整个楚州,自成一方势力,逼朝廷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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