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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汗,谢大汗。”
镇海自知失言,躲过一劫,哪里还敢说话,低着头,不敢言语。
恰巧这时拖雷来了,窝阔台命他进入大帐。
拖雷心中不甘,&bsp&bsp但面上只得强装平静,道“回禀大汗,臣弟五千部下被宋国放归,臣不敢擅专,还请大汗处置。”
窝阔台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以拖雷的性格,&bsp&bsp竟然还会主动将五千兵马交出来。
“哈哈哈,&bsp&bsp,,”
窝阔台很高兴,大笑数声,道“拖雷弟弟如此忠心,本汗很是高兴,这五千兵马本汗会妥善安置,绝亏待不了他们。”
说罢,窝阔台命人取来一箱金银财宝,赏赐给拖雷。
拖雷心中愤恨,但也只得含笑收下赏赐。
窝阔台又道“父汗的衣冠冢马上就要开始修建了,派别人去本汗不放心,拖雷你便去监工吧。”
拖雷心中气恼,这明显是假借监工之名,行软禁之实,怒目看向窝阔台,想要怒斥,但话到了嘴边,见窝阔台一切尽在掌握的威严模样,&bsp&bsp最终拖雷还是没有骂出口。
人在屋檐下,&bsp&bsp不得不低头!
“谢大汗。”
拖雷咬着牙,愤愤挤出三个字,随后退出大帐。
回到自己大帐,博尔术得知窝阔台将拖雷发配去当监工,建造衣冠冢,哀叹道“我命休矣!”
窝阔台对没有兵权的拖雷尚且如此,对他博尔术,则更是不用说。
成吉思汗死前派博尔术去秘密接回拖雷,若此事传扬开来,成吉思汗的心意只怕大家都能猜到,这对窝阔台是不利的。
可想而知,等待博尔术的必定是死路一条。
拖雷道“博尔术你不要担心,你是父汗最信赖的老臣,功勋卓著,窝阔台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忽必烈也道“大汗刚刚即位,一切以“稳”字为先,就算要杀你,也不是现在,博尔术叔叔尽可放心,以后我们再想办法。”
博尔术苦笑几声,离开后,回到自己的帐篷。
当天晚上,博尔术的帐篷突然烧起熊熊大火,热浪让人无法靠近。
拖雷,忽必烈等人闻讯赶来,几次想要冲进去救人,却被大火阻挡,寸步难进。
待到大火熄灭,博尔术已经被烧成焦炭,拖雷吼叫不止,极是悲痛。
事后经过调查,查明博尔术可能是酒后昏睡中无意打翻油灯,引发大火,酿成惨剧。
窝阔台得知此消息,悲痛万分,几次昏厥过去,好在大夫及时施救,这才转危为安。
谷釪<spa> 窝阔台悲痛道“我蒙古痛失英雄,本汗宁用一千座城池来换博尔术性命!”
速不台,拙赤合撒儿,帖木格,钮钴禄重山,镇海,儿子阔出,阔端等人皆是在旁宽慰劝说,让窝阔台不要太过悲伤。
窝阔台强忍着悲痛,道“博尔术虽去,但他的功绩永远不能忘,传本汗命令,着博尔术之子孛栾台承袭爵位,任万户。”
同时,为引以为戒,窝阔台下令军中非节日,非战斗激励,非特许,不得饮酒,违者斩。
众人皆是感慨窝阔台的仁义,宽厚,谨慎,对其交口称赞。
博尔术的死,对拖雷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愤怒过后则是感到惊恐,不敢停歇,他第二日便带着蒙哥,忽必烈几人上路,去往霍洛旗草原,监督修建成吉思汗衣冠冢。
随同拖雷父子一起去的还有窝阔台的心腹,他们美其名曰协助拖雷,实则乃是监视。
而拖雷出发的当日深夜,成吉思汗的遗体也被装入棺木,由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伍负责秘密埋葬。
窝阔台,阔出,阔端,速不台等人皆是前来送行,众人泣不成声。
窝阔台伏在棺木上,久久不肯撒手,泪流满面,任由旁人如何劝,都是不听。
直至深夜,起程的时间到了,不得不走,五百骑兵才秘密出发,带着成吉思汗的棺木去往秘密地点埋葬,这个地点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在哪里。
他们只知道按照巫师占卜的卦象,在几时起程,联系纵马几个时辰又转向,而后又纵马几个时辰或几日,最后又转向,直至将所有标注的时辰与转向全部完成,最后队伍到了哪里,哪里便是成吉思汗下葬的地点。
为了保密,五百骑兵沿途所过之处,遇到的所有活物,不论人畜,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而他们在秘密埋葬成吉思汗后,也将把卦象烧毁,并全体闭目伏于马上,任由战马背着他们游走七日,七日后,这五百骑兵已经很难知晓当初埋葬成吉思汗的地点了。
待到第二年万物复苏,春草生长,彻底将路上的一切痕迹掩盖,成吉思汗的墓地在哪里,也就永远成为了一个谜。
“大汗,先汗的遗体已经入土,应该准备忽里台大会了。”
钮钴禄重山对窝阔台建议,希望其速速召开忽里台大会,以最终确立窝阔台的蒙古之主地位,不再有隐患。
忽里台大会是由蒙古所有王公贵族参与的大会,尽管窝阔台是成吉思汗指定的接班人,现在也已经是大汗了,但是在名义上还是要经过忽里台大会,让所有贵族承认窝阔台的大汗地位,这样才算是最终的板上钉钉。
窝阔台点头,采纳了钮钴禄重山的意见,随即颁布命令,命蒙古所有王公贵族在明年秋天,到怯绿连河畔参加忽里台大会,不得有误。
窝阔台一声令下,一匹又一匹快马随即疾奔离开军营,向着四面八方而去,将窝阔台的命令传至世界各处。
而从这时起,蒙古所有的军事行动也将停止,全面收刀,主力大军也将向怯绿连河畔集结。
这对于世界各地的百姓来说,自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暂时不用再面对蒙古人恐怖的刀锋了。
却说拖雷来到建造成吉思汗衣冠冢的地方,每日悲伤,情绪不振。
拖雷对父亲的思念,对窝阔台的怨恨,对未来的担忧,都让他郁郁寡欢,他只得每日里借酒消愁,变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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