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塘峡一侧的岩壁上
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静静地趴在那高耸的岩壁上,任凭雨点打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动弹半分,静静地看着悬崖绝壁下的汹涌奔流。
酒德麻衣举着红外望远镜看向摩尼亚赫号的位置,或者说是在看着船下的水底。
“真是个傻妹妹啊,恐怕就要死在里面了吧。”
酒德麻衣看着翻滚的江水,轻描淡写地预言着亲妹妹的死亡结局。
“长腿,你不会觉得难过吗?毕竟那是你亲妹妹和妹夫。”
酒德麻衣的耳机中传来了一阵细碎的杂音,慵懒的声音吐槽着酒德麻衣的无情。
“薯片,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对着麦克风吃薯片!还有,我为什么要难过?虽然是亲姐妹,但我俩从小就没有在一起长大,说不上有什么姐妹情。”酒德麻衣的目光微微有一瞬的凝实,“不过,对于这个笨蛋沦为某人送死的棋子,还是那么点令我生气,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老板。”
“哦?麻衣你这是在夸我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耳机中,那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记得你们似乎经常抱怨我,说我任性、捉摸不定,还时不时要你们加班,现在居然念起我的好来了?”
“冤枉啊,老板。那都是长腿说的,和我无关啊。”苏恩熙一边咀嚼着薯片,一边指责着自己的好闺蜜。
酒德麻衣懒得解释什么,毕竟老板在某种方面也算是全知全能了,这种事情她压根不需要解释。
“至少老板你不会让我和薯片去送死,不是吗?真的遇到了危险,我想你不会像昂热这样看着我们被命运的握在掌中动弹不得。”
男孩欢笑了两声,似乎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
“我可是个魔鬼啊,麻衣你这么信任我,真担心我被你感化变成你所说的样子,那样我还是个合格魔鬼吗?”男孩顿了顿,“不过嘛,我一共就只有三个漂亮女孩撑场子,更何况你们三个还是成套的,一个人一种风格,缺少了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冰冷的萝莉,慵懒的宅女,妩媚的御姐?
“不过嘛,麻衣,你想救你的妹妹和妹夫吗?”男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皮的意味,又如同魔鬼在诱惑她交易一般深沉,“我可以暂时给麻衣你足以救下他们的力量,就当做是给我的漂亮女孩长期以来勤恳工作的奖励好了。”
酒德麻衣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只有A级血统,言灵也是冥照这样没有攻击力的言灵,而且在龙王的面前,哪怕是冥照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身形。
但老板却说能给她足以救下他们的力量,也就是说是给她足以挑战青铜与火之王的力量,哪怕只是暂时的!
不得不说,酒德麻衣心动了,但她没有傻乎乎地相信老板毫无其他目的。
“老板,你总说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么代价是什么?”
“哎呀呀,麻衣居然不相信这只是对你的奖励。”男孩的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但旋即,他的语调又变了,“好吧,其实我也是有一些小小的要求的啦。”
“诺顿在康斯坦丁的茧旁边留下了一套由祂亲手打造的炼金刀具,一套为杀死其他七名初代种而炼制的炼金刀具,其名为七宗罪。我需要麻衣你去替我取回来啦,毕竟我的哥哥明年会需要这套装备。”
男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酒德麻衣的身后,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黑得像是乌鸦的羽毛,素白色的领结,擦得闪闪发光的小皮鞋。
男孩虽然看向酒德麻衣的神色很温和,但他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
本身对于某个突然横空出世的变数,也就是所谓的小白兔二号,他的不在意的。
哥哥作为他安排好的屠龙英雄,也是需要一些合适的帮手的。至于那个小白兔二号和耶梦加得之间的关系,他也无所谓。毕竟他只需要四次交易,而除去耶梦加得和芬里厄,还有六头龙王,再加上那个在日本蛰伏的白王,哪怕不提还有某些本该死亡却逗留在人世间的家伙,也至少还有七次的交易机会。
可诺顿居然突然提前苏醒了,这脱离了他设计的剧本。本来诺顿继续蛰伏着,他倒是也无所谓。可是诺顿居然还开始着手提前让康斯坦丁苏醒,导致了元素乱流,还被卡塞尔学院发现。
而且,没有哥哥在,两头以全盛状态苏醒的青铜与火之王,这恐怕是灭世级别的灾难了,甚至可能影响到在华夏的哥哥。
作为一个编剧,他很讨厌这样剧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情况。
“麻衣,怎么样,做出决定了吗?”
酒德麻衣轻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黑色紧身作战服上沾着的杂草和灰尘,双手搭在雪白的鹅颈后,无奈地说道:“既然老板有想法,那作为打工人的我,只能去咯。而且我也挺想体验一下老板赐予我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酒德麻衣口中闭口不提从命运的手中救走那个愚蠢的妹妹和那个不出意外会成为她妹夫的男人的事情,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长江上风暴最强烈的位置上。
“呵。”男孩浅笑一声,没有戳破酒德麻衣的心口不一。
“我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我赐汝剑,逆者皆杀,‘天羽羽斩’,曰‘布都御魂’!”男孩的声音古奥而森严,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点在酒德麻衣的眉心处,竖着涂抹了一下。
那一滴血,沿着挺拔的鼻尖落下,留下的红色血痕慢慢地渗入了酒德麻衣白皙的肌肤之中。
酒德麻衣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那双紫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的已经是金色的火焰了。原本空空如也的腰间,也出现了两柄古朴的武士刀。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向男孩,只是默默地走到高崖的边缘处,一跃而下,水面上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溅起。
男孩看着消失在水面上的倩影,淡淡地笑了笑。
“去吧,麻衣,你是我最锋利的武器。毋需担心卷刃的可能,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作为最锋利的武器,你只需要斩断阻挡在你面前的一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