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炀颇为好心地给淮策正了一波名,告诉沐阳,唐昭昭是因为出宫游玩,才会补写文章。
“昨天夜里太晚,宫里已经落了锁,国师同昭昭想必是没有回宫,因而你今日在移清宫找不到昭昭。”
沐阳瞬间收了哭声:“好哇!你们昨日出去玩,竟然不带着本公主!”
萧明炀:“?”
沐阳公主哭丧地一张脸上瞬间写满生气。
她声调和面部表情转变地如此之快,让萧明炀愣住了。
不是,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唐昭昭此刻还活着吗?
沐阳公主很生气:“枉本公主昨日还在担忧唐昭昭的性命安危,她竟然在春喜居花天酒地!”
萧明炀沉默,可不止是春喜居。
昨夜寻芳院都快成了唐昭昭的主场了。
沐阳公主愤愤道:“特地挑了本公主装病的时候出去玩,她是不是故意的!”
萧明炀挑眉:“昨日你装病了?”
沐阳公主大为失色,三连否认:“没有,不是,怎么可能!”
“本公主勤奋好学,怎么肯定做出装病这种事?!”
萧明炀:“哦。”
沐阳公主松口气,差点露馅。
萧明炀笑:“昨日你装病了。”
沐阳公主:“!!!”
沐阳公主忙转移话题:“昭昭不在宫里,那她能去哪里,难不成回了晋王府?”
萧明炀眉毛一挑道:“你既然说,国师知晓昭昭还在睡,想必他们二人昨夜定是在一起的。”
萧明炀下结论:“昭昭不在晋王府。”
沐阳想不通:“不在晋王府,那她还能在哪?”
萧明炀拿着折扇,扇柄一下一下打在手心。
他勾唇笑:“不在晋王府,自然是在国师府了。”
沐阳公主瞳孔猛缩:“国师府!唐昭昭去国师府睡觉了?”
“京城这么多能睡觉的地儿,她去国师府做什么?
“她还能竖着出来吗?本公主要不要去营救她?”
萧明炀拿扇柄打了一下沐阳公主的脑袋:“你这不大的脑仁里整天在想些什么?怕国师怕成这幅德行。”
他懒洋洋站起身:“他们大人的事,你一小孩儿不该操的心,就别瞎操心。”
“收拾收拾回宫用晚膳吧,昭昭睡醒了,自然就回来了。”
***
当日下午,京城世家权贵的上层圈子里,悄悄传开了一则劲爆消息——国师在府中金屋藏娇了!
消息瞬间炸开了锅。
凑在一起的世家太太,边喝茶,边议论着:
“咱们国师无欲无求这么多年,竟然在府中搞起了金屋藏娇这一套,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前不久,不是还说,国师心仪那位叫唐什么的姑娘吗?”
“唐昭昭。”
“哦对,唐昭昭,怎么还没过去多久,国师便又有了新欢?”
“那唐昭昭长得也算是国色天香,乖巧可人。真不知被国师藏起来的那位女子,相貌如何,家境如何。”
“哎,这般说来,国师对唐昭昭岂不是没兴趣了?我家老爷最近正在给秋儿选正妻,唐昭昭倒是不错。”
“我家……”
一群世家夫人还没完全熄灭的让唐昭昭做儿媳妇的小火苗,又渐渐升起。
*
陈院使早早回家补觉,一觉醒来便听闻了此事。
他用脚指甲盖想,也知道此事是从他们太医院那一帮碎嘴子口中传出去的。
陈院使气得在家直掐人中。
一帮不靠谱的兔崽子!
事情很快传到皇帝耳中。
彼时淮策才刚到御书房,皇帝拿着刚到手的消息,笑着打趣淮策:
“听闻国师在府中藏着一个娇娘子?瞒的这般严实,连朕都差点被瞒了过去。”
淮策端坐在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面色如水,沉声道:“谣传罢了。”
他轻拢了一下衣袖,动作自如贵气,问道:“陛下今日找臣来,有何要事?”
皇帝似乎是习惯了淮策的冷脸,没有动怒。
他拿着大理寺今晨呈上来的文书,递给淮策看。
“这是大理寺昨日一日整理出来的,曹云南扣下赃银的证据,你看看。”
淮策伸手接过,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做声。
文书上所述,只是曹云南一个人的罪证。
他要的,是整个景安伯府倒台。
皇帝又道:“大理寺卿说,昨日整理曹云南一案时,还发现了其他端倪,朕又宽限了几日,让其继续往下查。”
皇帝重重喘了口气,抬起一张毫无元气的脸,望向淮策:“国师,你觉得,大理寺卿会查到什么?”
淮策眼皮微掀,淡声道:“能查到什么,自然是看大理寺卿有多大的本事了。”
皇帝拧着眉心,很是头疼:“这些前朝遗留下来的余孽,个个都不让朕省心!”
淮策垂头饮茶,一双眼眸如凛冬寒潭。
皇帝又同淮策闲聊了几句,御书房门外突然有小太监小跑到外面明间,在大太监总管耳边低语。
大太监低声询问一番,思忖片刻,端着手,转身进了里间。
“陛下,国师。”
大太监恭敬施礼。
皇帝声音疲倦,“何事?”
大太监掐着嗓子回话:“国师的小书童在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同国师禀明。”
皇帝看了眼淮策,抬了下手:“让他进来。”
大太监:“是。”
他转身向外走,不消片刻,云庆迈着小步子走进御书房。
他额头上挂着一层薄汗,朝龙榻上的皇帝行叩拜礼。
皇帝见过云庆几次,道:“平身。”
云庆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立在一侧。
皇帝靠在龙榻上,问道:“有何要事要同国师禀报啊,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云庆囫囵编了个较为正经且紧急的由头,将皇帝蒙混过去。
内心却是焦急不安。
若非唐姑娘快要将整个国师府掀翻了,吵着要见人。
他也不至于走投无路,跑到宫里来找他家主子。
淮策脑海中萦绕着云庆的声音,眉心微蹙。
同皇帝言语几句,告退离开。
路上,淮策问云庆:“唐昭昭怎么了?”
云庆长叹一口气:“属下一时半会儿同您也说不清楚,主子您回府看上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