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和高通谈合作的时候，因为此刻曹玮手中的湍流算法还没有彰显出最大的价值。

    而什么时候才算是彰显出最大的价值呢？答案是就在这大会之上，在他的报告之后。

    “以上，既是我对NS方程解法的一种尝试，虽然没有得到最终的解法。但湍流公式的成立已经足以将我们向最终的答案再度推进一步。而我的感觉就是，这个答案距离我们已经不远了。事实上，我的大脑里已经有了相关的构思，只是可惜，时间和黑板已经不允许我再继续推演下去...”

    看着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曹玮，底下的一众人等脸上则是不一而足的复杂神色。

    很多人脸上都是迷茫懵懂。因为大概从报告的前五分钟之后，他们就已经看不懂曹玮在黑板上的演示了。

    明明那些数字符号他们都认识，但形成的公式却只能让他们感觉跟看天书一样，面面相觑之下他们只能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

    这还不像是几十年以后，后世要是碰到这么个情况大家还可以掰掰手机，找找乐子。眼下这个时节，大多数人都只能的大眼瞪小眼，抓耳挠腮的等待着报告的结束。

    而有的人，则是眼冒金光。分明是从曹玮的报告中汲取到了不少的思路。

    这也是数学大会举行的最大意义所在，在这个网络还不够发达的时代里，数学家们想要交流、进步，往往只能靠杂志刊物或者书信上的彼此交流。而顶级的数学家就那么几个，平日里想要和他们交流学习，哪有那么的容易。

    所以，这就是最好的平台，也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他们当然会有这种如饥似渴的表情。

    至于最后一批人，也是为数最少的一群人，他们的眼光则要复杂上许多。

    赞叹、感慨、羡慕、遗憾。他们是最顶级的数学家，其中不乏历届菲尔兹奖以及各大数学奖项的得主。同时他们也是最能了解曹玮这篇算法价值的人。

    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加清楚曹玮这个年轻人的了不起。

    在这个提问环节，本该是他们这些数学家站出来查缺补漏，提出疑问、指正错误的时候，但伴随着曹玮的话音落定，一分钟过去了，也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提出自己的质疑。

    几个最顶级的数学家默契对视，随即纷纷站起身，鼓起了掌来。这意味着他们的肯定，而在他们的带动之下，整个会场之上掌声雷动，所有的与会者都站起了身来，为这个拥有卓绝天赋的年轻数学家献上掌声和祝福。

    除了个别心理扭曲的人，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嫉妒。因为所有的数学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别看曹玮先他们一步在ns方程的求解上取得了这样的成果，好像是抢占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一个坑位一样。实际上他的成果一拿出来，等同于为他们开辟出了新的研究方向。

    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这个成果而找到新的研究灵感？又有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打破自己原本的瓶颈？这都是没法考证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曹玮为数学界做出的一份贡献，这一点没人能够否认。

    “真是不简单啊。”

    有一个老人起身站上了讲台。这是菲尔兹奖得主、国际数学理事会理事，同时也是本届大会的负责人之一。当然，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劫机事件的乘客之一。

    以曹玮的记忆力，当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所以面对他的突然上台，曹玮倒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戒备。

    而人家选择这个时候上台，自然也不是冲着拆台来的。

    “虽然说数学一直都是考验天赋和灵感的学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把菲尔兹奖设立在四十岁以前的缘故。因为只有年轻人才能有如此卓绝的创造力。但恐怕当初设立这个奖项的前辈们恐怕也没有想过，人类历史上居然会出现一位如此年轻，又如此天赋卓绝的数学家吧。”

    “您过奖了。”

    人家上来捧场，曹玮自然也要客套一下。只是面对这样的客套，老人却是笑着摇起了头来。

    “这可不是什么过誉的说法，这是你应得的荣耀。在在场的这么多人的共同见证之下，你的天赋才学毫无疑问的当得起这样的赞誉。”

    “一个菲尔兹奖的提名，这是你应得的报酬。相信在场的这些位同僚们，没有一个能质疑你是否具备这样的资格。当然，如果你能将你来不及阐述的思路给展示出来，让NS方程这个困扰了我们许久的问题彻底划上一个句号，那么我想下一届的菲尔兹奖一定非你莫属。甚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提前预定这番殊荣。”

    一脸微笑的说着这样的话，老人在以自身身份给出这样赞誉的同时，也是于暗地里悄然的推波助澜了起来。

    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因为说到底了，这还需要曹玮有真才实学才行。

    没有才学，光凭一个救命之恩顶多也就是让这一个人青眼有加，可没法堵住这悠悠之口。可要是有了才学，这一切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那可是好几百张稿纸的事情，当然，我会完成它的。”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等着你的投稿了。”

    拍了拍曹玮的肩膀以示亲切，这个老人并没有在台上耽搁太多的时间。毕竟这个舞台是曹玮的，他当然不能鸠占鹊巢。

    而在他走下了讲台之后，曹玮也是象征性的对着台下问了一句。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就要把舞台让给剩下的同僚们了！”

    “曹先生，我有问题！”

    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话，毕竟真要是对他的算法有什么问题的，刚刚就该提出来的才对。可不想，居然还真是有人站了出来，这也是让曹玮一时间有些诧异的挑起了眉毛。

    “请说？”

    “曹先生，我是一名研究电信通讯的工程师。我的问题和数学无关，实话告诉您，您的这些个公式和解法我是看不明白的。”

    说这话的时候这人脸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事情，而听到他的这番话，周围一众人也是在了然之余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副微妙的笑容。

    工程师啊...看不懂我们数学家的杰作很正常的吗。

    毕竟在学科这条鄙视链上，数学可是站在顶点上的存在，也就是物理能够稍微的望其项背。至于其他学科，放在数学眼里基本都是弟弟。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心态根本不足为奇。

    曹玮明白这些个同僚的心态，但他可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把这种事情给抖露出来。他只是微微一笑，就对着这个工程师问道。

    “那请问你的问题是？”

    “我看过您在JAmC杂志上刊登的那份论文，我想问的是，您论文中的那个算法真的存在吗？它真的能实现吗？”

    “当然。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这一点我想你是没法否认的吧。”

    回答起这个问题，曹玮先是起了个高调。而这话当即引起了周围一众数学家的认同，这可是他们的骄傲所在。

    问话的工程师也没法否认这个说法，因为这本身就是公认的事实。他只能僵硬的一点头。而一看他点了头，曹玮立马说道。

    “我在那篇论文中所提及的算法就是在我刚刚验证的湍流公式的基础上推导出来的。这个结果是经过严谨的数学运算得出来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个人资历，但是你不能怀疑数学的严谨性。除非说我今天所验证的公式并不成立，否则我觉得你的担心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除非这个公式不成立？看了看与座的诸多学者，光是菲尔兹奖就有好几位，这个工程师可不会觉得他们连这点鉴别能力都没有。所以这个算法...

    作为索尼的首席科学官，这个问话者自然不可能不清楚这个算法的意义所在。所以也顾不及眼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场合，他当即就两眼冒光的冲着曹玮发问了起来。

    “曹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阁下的这份湍流算法有出售的意愿吗？在下是索尼的首席科学官，我们对阁下的这份算法十分感兴趣，也非常期待能和阁下这样的少年英杰进行合作！只要阁下点头，我们索尼一定能开出一个让阁下满意的报酬！”

    狗贼，你他妈的居然想要截胡？

    这是底下旁听的雅各布在听到这话后的第一个想法，可以说是当即之下目眦欲裂，满脸咬牙切齿的他表情狰狞简直就像是要把这个小八嘎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本能地想要站起来抢夺，但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我们微软也想要和曹先生达成合作，这份湍流算法我们势在必得！”

    “我们因特尔也是一样！曹先生，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我们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就好像是连锁反应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公司冒出了头来，并且口口声声都在嚷嚷着寻求合作，脸上更是不加掩饰的写满了对这份湍流算法的垂涎。

    这种场面属实有些少见，但却也不出乎曹玮的预料。毕竟湍流算法有多大的价值，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所以面对这么个情况，他当即就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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