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慕长歌的这个举动,当即就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其中几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恨不能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神情更是阴森可怖。
“可真是没规矩!”
“慕兄,我记得这长歌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做起事情来也是规规矩矩的,这怎么几年不见?变得如此猖狂?你怕不是认错了人吧?”
两个年纪大些的率先开口,脸上的嫌弃之色显而易见。
而慕长歌只是一脸不屑的斜了眼这些人,第低头冷笑。
“诸位若是觉得我身份存疑,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正好还有些事情没办完,也没空陪你们在这唱大戏。”
说罢,她抬脚便要走,却被慕远川拦了下来。
“长歌,你的这些诸位叔伯都是因为担心你,这才多嘴了几句,今儿是你重新认祖归宗的大日子,万不可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祖宗圣听。”
祠堂当中,随着慕远川的这句话,整个氛围变得略显诡异。
要知道,这位宁远侯爷在整个京城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脾气更是古怪,除了好色这一项,旁的都是个实打实的侯爷脾气。
若是有人敢开口驳了他,必然会引发一阵血雨腥风。
可偏偏,他今日对慕长歌言听计从。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疑惑不解。
最先开口的那个中年妇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拂袖起身,低声上前咒骂了一句。
“你这是为何呀?如今叫一个姑娘家骑到你脖梗子上拉屎是吧?弟弟,你可是堂堂宁远侯!她背后再怎么有人撑腰,也还是你的女儿,你还想让她翻了天不成?”
这中年妇人对着慕长歌指指点点。
“你瞧瞧,这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目无尊长,不懂礼数,说出去我都觉得臊的慌!”
眼瞧着这人咧着一张嘴,准备再次开口,慕长歌透着冷意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姑母,据我所知,你这些年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吧?自己家里的那摊子破烂事都还没摆弄明白呢,却想着要到别人家里头称王称霸了?”
那中年妇人脸色登时一白,面若死灰,恨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她拍着桌子叫嚣了起来。
“慕长歌!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以身作则的,叫长辈,仗着自己年龄大,以弱凌强的,那叫为老不尊。”
慕长歌踱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前。
“姑母,如今你这也是一把年纪了,平日里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家吧!何必在这找着不痛快呢?”
对于面前的这个中年妇人,慕长歌说起话来不留半点情面。
就连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眼了,忍不住横插了一杠子。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长歌这些年在外头也吃了不少苦,脾气难免会变得古怪些。姐姐,你又何必和小辈儿置气呢?”
可是众人都没想到,在这翻话出口之后,这位中年妇人倒是第一个撂下了面皮子。
“我教育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关你什么事啊?!如果不是看在她这些年流落在外的份上,我早都大嘴巴扇她了,哪还轮得着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在这看笑话!”
瞧着她这副宛若疯狗一般,逮谁咬谁的架势,慕长歌垂下眼帘,讽刺一笑。
“姑母肝火燥胜,心浮气躁,和该是肾水不通,血脉瘀结之象,你要是一直如此,恐怕这日子也能一眼看到头了。”
“你个小畜生,居然咒我早死!”
那中年妇人当即大骂出口。
紧跟着她调转矛头,对着这位宁远侯怒目而视。
“慕远川!你到底管不管这个小畜生?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就动手了!这列族列宗可都看着呢!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废物,也想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而慕长歌一脸戏谑的瞧着这出闹剧,眼里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她端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手腕一翻,那杯中的茶水倾泻而出,清澄的茶水瞬间洒落一地。
“我以茶代酒,敬我阿娘,至于这认祖归宗的事,我看咱们就改日再议吧!侯爷,您意下如何?”
慕长歌这表面上是询问的语气,可这番话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而慕远川此时,满嘴的钢牙咬的咯吱作响,那双拳头更是紧紧的攥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腾腾的怒气。
他怎会不知慕长歌这话中的含义?
眼看着离查账的日子不过几天,如果在朝廷的人进府之前,这笔欠款还没到账,那这整个宁远侯府都会沦为一个笑柄!
他纵使再怎么厌恶慕长歌,也只得先行忍一下这口气。
“长姐!此番叫你前来,只是为了做个见证,长歌这些年吃苦受累,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想再把她逼走不成?!这种事儿当年你已经做下一回了,难道还要当着我的面再做第二回?!”
慕侯爷此话一出,祠堂当即安静了下来。
而慕长歌则是瞳孔一缩。
关于原身曾经经历过的事,她知之甚少。
梦魇之时虽说会回想起一些来,但也只有个模糊的大概。
对于面前这个中年妇人,慕长歌本事没什么敌意的。
可如今看来,她刚才的手段,还真是太柔和了呀!
她甩手将茶盏砸在了地面上。
瓷片的碎裂声响彻整个祠堂,而那四分五裂的茶盏溅落了一地,崩得到处都是。
“侯爷这话说的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如今我也要诚心认祖归宗,姑母当初做下的孽,也得有个了结了,要不你先认个错?”
慕长歌挑背抬眼,杀机颖然。
她勾着嘴角,淡淡一笑。
“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那中年妇人怎能就此作罢?
她指着慕长歌的鼻子就再度开口。
“你个小畜生也敢……”
“这可是宁远侯府的家族宗祠,姑母你身为侯府长辈,当着诸位祖宗和宗族耆老的面,一口一个小畜牲,你把慕侯爷置于何地?就不怕祖宗听了蒙羞吗?!”
这妇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慕长歌扬声制止了。
她的眼神从在场这些人的身上一一划过,那视线淡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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