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酥胸的亵衣裸露出来,那若隐若现的诱惑,最易引起人的兽欲。
围在一旁的大汉发出阵阵狂笑,一双双手伸向面前。
贞洁从未受过侵犯的女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酷刑。
她立时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原本自以为的坚强在此刻碎得一文不值,面对裴矩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竹筒倒豆子般将众人来历都招了出来。
这个女人是文羽周的表妹,名叫尉迟温雅,另外四个汉子是尉迟朗的家将。
自从得知隋使入驻高昌城,熟知历史的尉迟朗怎会不知道大隋的计策。
他们本有投靠突厥的打算,希望能借途找到大义公主,共商复国大计。
因此绝不能容忍大隋分裂突厥的策略实现,商讨之后,决定暗杀隋使裴矩。
这个任务原本该由武功最高的文羽周亲自执行,但文羽周根本不想杀人,以太过危险为借口拒绝了。
此举再次让所有人大感失望,就连他的表妹尉迟温雅也极为不满。
她主动参与这个任务,目的就是为了激起文羽周的斗志。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举功败垂成,竟险遭侮辱。
裴矩微笑着听着这一切,微微点头,下令处决其中三个男人,放走一个回去报信,只留下尉迟温雅作为俘虏留于营中。
他对北周皇室末裔也很感兴趣,事实上所有充满野心的人,都会对文羽周感兴趣。
徐隐藏在暗处,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文羽周……有点意思。”
他回想起了十几年前,在长安皇宫,那位身中剧毒,累自己耗费毕生功力险些虚脱的幼帝。
他们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更谈不上任何交情。
然而有些时候,施救者与被救者之间自然而然会生出一种奇妙的联系。
似乎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当初救人的努力最终付之东流,徐隐决定还是再帮此人一把。
他跟着那个被放跑的人,同时发现了裴矩也派了人跟踪那人。
出了高昌城,那些跟踪尉迟家家将的探子,无声无息被斩杀在了戈壁滩上,席卷而过的风沙与不时出现的胡狼会很好的清理干净这些尸体。
那位家将几乎虚脱着跑进了文羽周等人藏身的窑洞中,徐隐躲在外面,可以想象里面会发生怎样的争执。
从窑洞中出来的文羽周,身上的柔弱首次消失,他看起来更像个十分有决断力的领袖。
尉迟朗从背后拦住文羽周,他大声喝道:“此时去救温雅,实为不智!依老臣所见,既然裴矩身旁暗藏的高手,自身护卫外松内紧,如今又已有了防备,必会借高昌城主的势力对我们大加围剿!”
说着,尉迟朗四下观看,接着道:“若非老臣没有感到附近有其他人的呼吸,否则在阿武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大家先行从密道撤退了!当然,现在宜速速离开,不得再做耽误。”
文羽周沉声道:“舅舅,温雅不仅是我的表妹,她还是你的女儿。”
尉迟朗嘿然一笑,“若能牺牲温雅,换得少主的雄心壮志,她纵死也该含笑九泉了。”
文羽周双袖之中的拳头已然握紧,说道:“她喊我一声哥哥,我没保护好她已是失职,怎能再见死不救。”
尉迟朗冷漠道:“阿雅若是知道少主如此关心她,死也该当瞑目。纵然现在去救她,恐怕也已来不及。
因为她就算还活着,也必然遭受非人凌辱,即便救了回来,也不过行尸走肉一具,毫无价值,不如任其死去。”
文羽周回过头来,双目凝视着尉迟朗。
尉迟朗身后已聚集满了家将,他们神色一般冷漠,似乎对二人所论之事毫无主见。
文羽周缓缓说道:“我做不到舅舅这般冷漠,就算阿雅已遭不幸,我也要带回她的尸首。这一次,你们不必跟我一起去,这只是我宇文阐一个人的任性!”
尉迟朗忽然伸手施展擒拿功夫,五指紧扣文羽周左手脉门。
他下手极快极准,又十分突然,文羽周武功纵然比他高,在这个距离内却也来不及做出反应,被尉迟朗轻松扣住!
一股真气注入文羽周经脉之中,尉迟朗打算一举降服,直接带走。
没想到输出的真气不仅瞬间被反击回弹,还有一股极为森冷阴寒的内劲透入其经脉之中!
这是宇文家的冰玄劲,属寒极阴,整个宇文阀当下只有文羽周一人能将之练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甚至可以控制真气在他人经脉中运转。
尉迟朗手臂立时僵硬,跟着结了层冰霜于表面,半分内力也提振不起来,颓然坐倒在地。
文羽周微微躬身,“舅舅,对不住了,我先行一步。”
他往高昌城急速而去,身后一直沉默的众多家将,他们原本冷漠的眼神忽然涌出一阵温暖。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带上兵刃,追着文羽周的脚步义无反顾的朝城内而去。
他们的血不像尉迟朗那么冰冷,虽逢大变,热血丹心依旧长存。
文羽周忽然停了下来,背对众人道:“各位好意,文羽周心领了,可这一回去救人,只要我一人便足够了,去得多了,反而会引起裴矩戒备,况且就算失败,他也未必会要我性命,但你们跟去了,却没有半点保证。”
身后众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位中年力士单膝下跪道:“只要少主回来,末将必定誓死追随!”
其余人也一并拱手下跪道:“末将必定誓死追随,永不相叛!”
文羽周嘴角露出微笑,没再停留,施展轻功向城内而去。
临近高昌城的时候,他遇到了一名刀客,这个刀客身上有三把刀,十分慵懒的靠在城墙的角落。
文羽周没空理会此人,准备抛出钩爪攀墙而入。
哪知钩爪每次抛出,都会被莫名其妙的击落。
接连三四次,文羽周自然也知道是那个无赖刀客所为。
他礼貌的以突厥语道:“朋友,可是城中守军?”
徐隐摇头。
“既不是守军,又为何阻我进城?”
“城门白天又不是不开,为什么非得晚上偷偷进城。”
文羽周坦然相告,“我是去城主府救一个朋友。”
徐隐笑道:“城主府内天罗地网,等的那个人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