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朗冲进一个军帐之中看到蛮牙儿平安无事,这才算放心。而蛮牙儿双目紧闭,因为玄通的一招,他受伤不轻。
不过幸好玄通手下留情,性命无忧。大奉前来北蛮大营,不知所谓何意。不过现在言灼朗心中却只惦记着蛮牙儿。
鲁扎南征三人已经表明心意,已然夺权,若是蛮牙儿不醒,只凭他与察尔灿自然是拦不住此三人。
而今日就算大奉大军不来,那鲁扎南征三人也定会想方设法要了蛮牙儿性命。所以,于内于外,言灼朗都要护住蛮牙儿的周全。
看着熟睡的蛮牙儿,言灼朗想到多年前,北蛮可汗仍在之时,那时的北蛮兵强马壮,所向披靡,就算是大奉,也奈何不了北蛮。
那时的蛮牙儿还只不过是一个心性高傲的少年。在北蛮之中,自然是一个个桀骜不驯,所以蛮牙儿的言行颇有可汗的风范。
言灼朗第一次见到蛮牙儿时,蛮牙儿骑着马,小小年纪,马术便可圈可点。并且跟随可汗东征西站,面对大奉大军也面不改色。
当年可汗便交代言灼朗,要一直跟随蛮牙儿,助蛮牙儿一臂之力。而言灼朗对蛮牙儿自然也有追随之心。
后来,当年一场大火,烧掉了可汗的军帐,北蛮也在大奉大军手下败北,随后便被大奉军队四处追杀,可汗也在那一场大火之中,不知被谁所杀。
还有蛮牙儿被人伤了一只眼睛。当时言灼朗从远方赶回,得知可汗已死,便急忙寻找蛮牙儿,找到蛮牙儿之时,蛮牙儿捂着眼睛,沉默不语。仅剩下的那只眼睛也苍白无神。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主,便成了今日这个沉默寡言,心如坚冰之人。
言灼朗对这个性情大变的少主,却仍守着当年对可汗的诺言,不离不弃,誓死跟随。可蛮牙儿喜怒无常,动辄便杀人。
言灼朗身为属下,又不知如何劝之。
现如今,经过千难万难,蛮牙儿终于带领北蛮再次南下。言灼朗甚是欣慰。原本想着,就算这一次功败垂成,言灼朗也死而无憾,只要能护住蛮牙儿的周全,让他活下去便可。
“少主如何了?”察尔灿也走入军帐之中。
言灼朗乃是蛮牙儿的亲随,而察尔灿却不是,但他对可汗忠心耿耿,更是心系北蛮的盛衰。在这些年作壁上观之后,便心中认定,若是谁还能统领北蛮,唯有蛮牙儿莫属。
所以,察尔灿于鲁扎南征三人不同,他没有任何死私心。
鲁扎南征三人夺权,察尔灿也明白此事危害无穷。只有让蛮牙儿速速醒来主持大局才是。
“还未醒。”
察尔灿一皱眉头“现如今大奉竟敢闯我北蛮大营,可见所图甚大,一定是设下奸计,欲重伤我北蛮。”
“不然大奉还欲如何?不过这些事,你我看得出,那三人却看不出。若是让他们三人掌管大军,那我北蛮定是必败无疑。”
察尔灿点点头“不过现在只有希冀少主早些醒来了。”
“醒来?既然已经睡着了,你们就不要打搅少主的美梦。”一个声音淡淡响起。
言灼朗与察尔灿心中一惊,言灼朗大喊道“是谁?”
“当然是小爷。”一个身影从黑暗之中走了进来,正是李道禅。
李道禅此时面带笑容,看向言灼朗与察尔灿二人。
言灼朗一见是李道禅,立刻抽出马刀,说道“休要伤我少主!”
“啧啧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谁说小爷是来行凶的?小爷这不是见到少主这位多年的好友身受重伤,这才特地前来探望的嘛?”李道禅笑容戏谑,看了看言灼朗手中的马刀,不以为意。
“你会有那等好心?李道禅,看来你领兵闯我北蛮大营是假,欲盖弥彰想害我少主才是真!”
“那你可是冤枉小爷了。”李道禅有些无奈摇摇头,继续说道“实则呢,这领兵前来闯营,可不是小爷的主意,那是高月勾那个老头子想出来。而且,小爷也告诉你们,闯你们大营,可不是为了害你们少主,而是为了将你们北蛮引出去受死的。”
察尔灿一听,心中一沉。原来大奉是此用意,这么说来,鲁扎南征岂不是正中大奉下怀?
他向前一步,想要离帐将鲁扎南征几人追回来。
李道禅只是冷眼看了察尔灿一眼,腰间长剑便刺进他脚前地面之上。
“这位老伯,你还是在这里耐心等候才是,年纪大了,便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他察尔灿乃是北蛮主将之一,又岂是多管闲事?
可李道禅此举便绝不会让察尔灿离开军帐之中。
“你想怎样?”察尔灿冷声问道。
“小爷不想怎样,小爷只是来讨债的,而欠债之人正是你们的少主。”
“不好!”
察尔灿心想不妙,急忙冲到言灼朗身旁,一同挡在蛮牙儿的面前。
“唉,你们啊你们。真是护主心切。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们家的少主欠了债也得还不是?”李道禅这般说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言灼朗与察尔灿心中一紧,言灼朗可是知晓李道禅的功夫,而察尔灿虽然只是见过李道禅几次,但也见识过李道禅的本事,他与察尔灿定是挡不住。
但事已至此,他们二人也决不能退缩。
“你们手中的马刀又有何用?”李道禅一挥手,长剑从地上飞起,刺向言灼朗二人。
言灼朗与察尔灿拿起马刀来挡,只是“叮叮”两声,言灼朗与察尔灿手中的马刀便断成两截。
而他们再看向李道禅时,李道禅已经来到他们身前,一手握刀,一手握剑,抵在言灼朗与察尔灿的脖颈之前。
“你们找死!”
李道禅声音冰寒,而他的眼睛却紧紧盯向蛮牙儿,此时的蛮牙儿也睁着双眼看向李道禅。
蛮牙儿面无异色,他轻声说道“放过他们二人,我的命,拿去。”
李道禅微微一笑,说道“少主这么多年,终于也有了在乎之人了。”
“而你在乎之人,当年却死了。”蛮牙儿脸上也露出笑容。
“所以……”
两道鲜血飞溅,言灼朗与察尔灿便倒在地上。
李道禅甩了一下长刀长剑“你得看着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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