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小凡看着怒视曾书书的陆雪琪,心中便有了这样一种感觉,陆师姐要比外边那无数的蝙蝠还要可怕。
“叶师兄的话是对的。”
……
世间的任何物种都不可能没有恐惧的事物,就像驰骋在大海的巨鲛它们会恐惧陆地,横行虚空的雪雕它们会害怕暴风雪,而人最害怕的是死亡。
无穷无尽的吸血蝠它们不怕死亡,不怕黑水玄蛇,不怕修真炼道的人类,但是,它们惧怕阳光,从生命本源中惧怕。
当天地间的朝阳洒在了这座乱石居多的空桑山后,那些悍不畏死的吸血蝠们终于停止了躁动,它们开始发出低声嘶吼,极有纪律地撤回到了平地周边地一处巨大洞口中。
天地间在这一刻也忽然安静了,叶朝甩了甩剑上的污血,很想坐在地上掏出藏着的小酒囊喝上一口,可惜,地面很脏,铺满了死去的吸血蝠尸体。可惜,雪琪妹子眼神含怒地看着他。
“咯吱”
“咯吱,咯吱……”
这是几人踩在地上那无数蝙蝠尸体后发出的声音。
……
一处巨大的山洞之前,曾书书一边用着石头抹去鞋上的污渍一边带着些埋怨地看着叶朝,道:“叶师兄,我严重怀疑你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的,不然为何我们都没准备鞋子就你准备了。”
叶朝嘿嘿一笑,道:“我听说过这里的吸血蝠群悍不畏死,所以便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在昨天,我可是提醒过你们要买鞋,结果你们都不买,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该。”
曾书书只得继续擦着鞋上的污渍,也就是在这时,几人的上空传来了异动。
他们抬眼望去,看见了四道神光,很快,便看到了一男一女以及两位和尚。
“敢问可是青云山的诸位师兄师姐?”两位和尚中面容带笑的那位问道。
叶朝上前对着那和尚行之一礼,道:“正是,不知?”
和尚笑了笑也是回以一礼,道:“在下天音寺法相,身旁是师弟法善,剩下是焚香谷年轻高手李洵、燕虹。”
众人一一行礼打招呼,只不过,这焚香谷的人亦如原著一般高傲,尤其是李洵,在看向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当然,叶朝等人也并不会给他好脸色,甚至雪琪妹子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愤怒。
李洵这个人一向眼高于顶,当他看到青云门几人狼狈的模样后,心中对于青云门几人的印象便也就是如此,所以他之前显得很是高傲,可是,在看到叶朝几人对于自己的态度后,他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都说青云门是天下第一大派,怎么今日见几位师兄都如此狼狈?看来……”
叶朝不是君子,如果让他来形容自己的话,自己就是一个介乎于小人与君子之间的那类人,他对于青云门很有感情,那里有像是老顽童般的万师叔,永远高冷的道玄师尊,一丝不苟的常箭师兄,喜欢喝酒的灵尊。
所以,当有人侮辱到了青云门,他很生气,而这似乎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生气。
再所以,他拔出了碎玉剑毫无遮掩地指向了李洵,道:“那么你试一试?”
李洵也是拔出了自己的法宝九阳尺,道:“早就想领教青云门的道法了。”
法相看之情况不对,想要出言相劝,可叶朝并没有留给他机会,在李洵话毕之后,碎玉剑便动了。
叶朝的剑不犹豫,所以很快,他愤怒,所以出手并没有留一丝力量。
碎玉剑像是一条怒龙,也像是被吵醒的灵尊,总之,此刻绝对不像细长的剑。
而李洵也并不会想到这青云门弟子说出手便出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碎玉剑之上那满是锋锐之息的剑气了。
他匆忙将九阳尺横起,可似乎为时已晚,他的身体被那一剑所携带着力量之下暴退数步,而后,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叶朝不屑一笑,道:“嗯,焚香谷的道法果然高深。”
李洵眼神瞪得极大,他想要起来再与这人比试一番,但又想到自己刚才虽是匆忙接下对方的攻击,可是,真打起来自己真不一定是这个人的对手,所以,他也只能怒视。
法相生怕两人还要再打起来,不禁急忙走出,道:“两位师兄且息怒,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探查空桑山,再是相斗,怕是要给魔教之人可趁之机。”
叶朝自然不可能去因为李洵的狂傲就与之不死不休,而李洵也因为叶朝的修为精深打消了继续纠缠下去的想法,既然有人摆出台阶,那么他们自然是走下去了。
待两人各自回到队伍之后,法相又道:“昨日我等已经察探到万蝠古窟的位置,可惜被当中吸血蝠群所扰,便想着今日白天来查看,没想到却遇到了几位。”
曾书书听到他的言语,不禁将自己的头抬得极高,道:“刚刚这位李什么师兄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这么狼狈吗?原因便是我们与那些凶悍的吸血蝠激斗了一夜。”
李洵见他故意挑衅,欲要起身动手却被自己的师妹拦下,“胡说!”
一边法相看着青云门几人的神色,再想到刚刚叶朝一剑将李洵斩得吐血,并不认为曾书书会说假话。
当然,众人再怎么不和,这个万蝠古窟还是要进的。
在法相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了那处似乎可吞噬人血肉的巨大山洞,也就是万蝠古窟。
山洞自然是潮湿的,抬头能看到吊在墙上的吸血蝠群那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往地下看,能够看到堆积了不知多少年的令人恶心作呕的蝙蝠粪便,所以,这洞中的气味绝对是要比通天峰弟子们的出恭之地还要冲。
叶朝在不停的想象着自己走在了山海苑的花园小路上,不断地催眠着自己那气味并不臭,其余人似乎也都是用了类似的办法。
良久,众人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处油灯,而地面上也再也未有那作呕的东西,终于是出了一口气。
一条岔路,一座石碑。
“天道在我?这是谁人所书,语气可真够狂妄的。”张小凡看着石碑之上那被一道剑痕划过的四个大字说道。
叶朝上前,道:“确实挺狂妄的,没看到它都被人斩过了?”
说完,他抬起了自己的碎玉剑斩出一道剑气,在那座沧桑的石碑上留下了另一道剑痕。
法相苦笑,心道,这位青云门的带头弟子还真是有些,有些,狂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