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廊上,她的声音尖利刺耳,让听者极其反感。
舒念微蹙着眉,唇线也自然抿紧,抬头瞥了她一眼,说:“我不能帮忙,你能?”
清浅的声音,尾声高高挑起,让整句话都变得嘲讽意味十足。
陈茹茹立刻想到自己刚才被赶出来的画面。
如果她刚才能成功,秦征何必还要去找这贱人。
贱蹄子,竟敢讽刺她。
“这里是我们封家的地方,没你休息的份儿,你可以滚了。”
“封家……你们的?”舒念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问:“这位小姐,你姓什么?”
陈茹茹:“……”
“还是你的夫家姓封?”
“如果是封家的佣人的话,倒是可以的另当别论了。”
舒念微疯狂输出,就像尖利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戳在陈茹茹同一个伤口上。
如果没有舒念微这贱人横插一杠,说不定南修早就娶她了。
“你……”
她刚要开口,舒念微忽然靠过来,贴近陈茹茹,眸光阴冷,周身的气息凌厉渗人。
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大元老应该跟你说过我的身份吧?”
“要不要给你欣赏一下我的结婚证?”
“算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封家人,在这里,我有说话的份儿,而你,没有。”
“不要逼我把关系公之于众,那样,你惦记有妇之夫的事情,整个F国就都知道了。”
“你不嫌丢脸,大元老呢?”
“你!”陈茹茹被她刺激的手都开始抖了,可是她更怕舒念微现在的状态,如同守护食物的豹子,仿佛她敢逾越半步,就会立刻被她衔住脖颈,直接扭断。
几个呼吸之间,陈茹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呵,学乖点,对你没有坏处。”舒念微做出最后的警告,退后,跟秦征转去休息室,“我先睡会儿,东西晚点拿上来吧。”
秦征点点头,贴心的帮她关好门,又回到封南修的门口守着。
陈茹茹的身体还僵硬在原地,不知道缓了多久,才从舒念微留下的恐惧中走出来。
她的那些跟班,见她动了,才敢走上来。
“茹茹,这种嚣张的女人就是欠教训,等你空了,好好收拾她一番,她就再也不敢去封爷面前晃了。”
“单凭她那点长相、身材,还有气质,哪一点能比的上你,有你在,封爷绝不会看她一眼。”
“就是,何况封家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她一个外人……”
众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终是戳到了雷点,陈茹茹当场火了。
“都闭嘴。”
说完,瞥了眼封南修紧闭的房门,扭头直接走了。
被陈茹茹甩下来的几人面面相觑,正考虑着要不要离开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医生欣喜的出来,“封爷醒了。”
秦征瞬间面露喜色。
那几个人也提起精神,开始小声嘀咕,“要不要通知茹茹?”
“还有那个女人的事要不要告诉封爷?如果封爷知道刚才那女人趁他不在,进去待了那么久,会不会……”
还未说完,医生就补充了一句,“封爷说,想见舒小姐。”
闻言,几人原本还带着鄙夷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浓浓的震惊。
见……舒小姐?
如果她们没听错,刚才陈茹茹喊得,就是舒念微。
难道封爷真的和舒念微……
想到那个可能性,几人的下巴都快垂到地上了。
秦征瞥了一眼,心情忽然有点爽。
他朝医生点点头,“舒小姐休息了,我去和封爷说一声。”
秦征进去时,封南修的脸色已经回转,染回了一些血色。
“封爷。”他刚开口,便有一道黑影闪过。
床头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南修扯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秦征的肩膀上。
“为什么让她输血给我?”他哑着声音,语气却铿锵有力,浓浓的怒意也瞬间包裹整个房间。
秦征垂下头,“封爷,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封南修丝毫不领情,双眸凝着,里面早就没了人类该有的温度。
“自己去领罚,秦征,不会再有下一次。”
“是。”秦征立刻点点头。
舒念微这一觉直接睡了四个小时。
等她醒过来时,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她倒是没了虚弱的感觉,至少恢复一半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打开休息室的门,秦征还守在外面。
见旁边没人,他小声的喊了一句,“夫人。”
“不必在意那些称呼,叫舒小姐就行了。”如果封南修处境艰难,还需事事小心。
见秦征应了,舒念微揉了揉肚子,“我饿了,有饭么?”
“有的,刚好封爷也饿了,厨房熬了粥。”
“你说什么?封南修醒了?”舒念微面露惊喜。
她还以为封南修会睡上一天一夜的。
“我去看看。”转身,舒念微就进了封南修的卧室。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封南修半靠在床上,左边手臂垂着,右手则拿了一份财经报告,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听到动静,立刻抬头。
“微微。”男人眼中因公务引起的寒冰,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迅速融化成暖阳。
舒念微盯着鲜活的他,眼中不争气的闪过泪花。
男人的心脏瞬间抽疼了一下,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哄她,舒念微已经急着跑了过来。
“你别动,我过来就好了。”
“嗯。”封南修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吓到你了?”
舒念微摇摇头,只要他没事就好。
她没有问封南修做了什么,安静的在他旁边削了一个苹果,切好,喂给他。
等到一颗苹果吃完,厨房的清粥小菜也做好了。
蔬菜瘦肉粥,还有猪肝汤,手艺虽然比不上舒念微,但是也能过关。
她装了两小碗,一碗放在封南修面前的桌子上,一碗给自己。
刚准备吃,就发现封南修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
封南修看向自己的伤口,没受伤的右手配合的动了动,却立刻皱紧眉头,发出‘嘶’的一声。
舒念微秒懂,拿起勺子,刚送到他嘴边,房门却被人推开。
陈茹茹端着一个陶瓷碗站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