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贺博厚是知道李明启想把贺瑾弄到刑部去的,这来就是刑部侍郎,正三品的实权官员,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知道搅屎的儿子,不得把刑部给霍霍的干净。
他急忙开口,“殿下……”
李明启笑笑,对着贺博厚语气明显尊敬了两份,“贺阁老不用谢恩了,这和你没关系,都是贺瑾自个有本事,若是他干不好,不用你大义灭亲,我第一个砍他脑袋,绝不让你为难,放心放心。”
贺博厚哽住。
“贺瑾本就是状元,我觉得他在翰林院就跟着养老似的,朝廷不缺官员,缺的是干实事有用的官员。”
“我见贺瑾就很好,上能给我讲课,下能和各位家的公子们打成一片,和蔼可亲对谁都有礼,刑部侍郎这官职他合适。”
这话已经是敲打所有人了,你们今天敢闹着说不当官,我就真的敢让你滚回老家去养老。
众人盯着喝茶的李明启,几乎都不敢将他和去年那个蜷缩在椅子上,就差叫爹的人重叠在一起了。
这是当今的十三皇子吗?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这位吧?
贺博厚望着磕瓜子不理会他们的人,眼底浮笑。
难怪不少人前仆后继的跟随他,这位十三殿下,果真是和李玕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子,看着杂乱无章,实在每一手都高明的很。
而且他有一点比李明薇强,他够心狠,快刀斩乱麻。
李明启呸着瓜子皮,“还有没有要说了,没有就散了。”
他看要说话的兵部尚书,“哟哟哟,你可闭嘴吧,今个儿这些人都可以闹事,你兵部那些烂摊子,我都不好意说。”
“不是李明薇给你们罩着,我非掀开你们衙门的屋顶,让文武百官好生看看里面的龌龊!”
“你要脸我想要个过年的好心情,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今年把那些龌龊都给我弄干净,钱就怎么多,嫌少了,我亲自去你兵部坐坐,绝对给你挖出来银子。”
他顿了顿,靠着椅子背的背脊挺直,“如今仗都打完了,看似没地方用钱了,却正是用钱的地方。”
“阮贤收回来的失地,我见你们都没有实际的安置方法,那里是今年朝廷用钱的大地方,国库的银子得花在刀刃上。”
“能批的银子我都批了,不能批的,你们闹到父皇跟前,我也不怕,咱们谁有理谁老大,你们要玩赖玩横,那我是更喜欢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玩赖玩横,李明启称第二,谁敢去说第一的。
内阁这边被李明启直接拿捏住,司礼监那头当即说着宫里二十四衙门的花销。
李明启耐心直接喂狗,抓着瓜子砸人,“又是修宫殿,年年都这样说,怎么我没一天看着动工的,你可别给我说,是我去的地方少?”
“这大内还有我这脚没去过的地方?你莫不是说,要给粪坑修围栏吧?若是这开支,我单独给你使银子批了,你看如何?”
李明启语气冷下来很多,“国库的银子就那么多,都是百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内才多少人?做实事的才多少人?不做事要银子,滚你娘肚子去吧。”
“我这人干脆,不喜欢弯弯绕绕,别拿对李明薇那套来对我,没用的,还以为你们今年有点新花样,我瓜子都抓了一大盘来,太让我失望了。”
李明启起身抖了抖衣袍,看向贺博厚,“贺阁老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问的妙,贺博厚是内阁的主事人,他若说没有了,那内阁就不能在说话了,可是李明启才给他儿子搞了个刑部侍郎来,这还真的不好说话。
贺博厚话头一转,“殿下是天底下难得的明白人,只是司礼监这头没动的银子,殿下是预备用在何处呢?”
“收回来的地方自然是要修缮的,不可能让地方出银子,哪里也没地方官员,别推给就近的府州去。”
“连年征战的,挨着的地方都苦,若是在让人家拨,百姓心都凉了,还以为朝廷不要他们了。”
“一笔不能写出两个大宜,我就在说直接点,今年京城各项开始能少就少,银子都用在收服回来的失地上。”
“阮贤这些年贴补北地七郡的银子,你们得给我还回去,别觉得人不说话,就死坑,软柿子吃多了是要撑死你们的。”
李明启指尖敲着桌案,盯着兵部,“你们兵部嚣张怎么多年,我不是李明薇那眼睛能容沙子,你们若觉得我是闹着玩的,明年这时候我保证咱们三司会审见,明白吗?”
兵部尚书,“殿下,我们兵部是归襄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样说,是要把襄王置于何地,我倒是无所谓,我父皇那头希望你能走着进去走着出来,说话给我掂量清楚了,别以为给我扯几个大佛下来,我就不敢动你这兵部。”
兵部尚书“殿下……”
李明启玩笑,“你是要我把阮少帅送去你兵部当个差吗?兵部这些事他熟的很,应该能帮你们,他肯定特别想去。”
兵部尚书当即脸色大变,司南那大爷作风,不把兵部闹得人仰马翻才怪。
“我给你三分薄面,别蹬鼻子上脸,如今朝政我说话的分量有多重,掂量清楚。”
李明启这句话说完,适才的霸气瞬间消失,“好了,若是你们没什么要说了,批红各回各家吃饭,今年用钱的地方多,我就不留各位在宫里吃饭了。”
屋子外头,阮今朝和沈简静静靠着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都是露出了笑意。
“我就告诉了你,他没问题的,你还非不放心要来看看,既然不放心为何要告假不来呢?”阮今朝拉着沈简离开,“他以前就做的很好,你别看他素日吊儿郎当,关键时刻心里比谁都拎得清楚,厉害的很呢。”
沈简“这不是没实打实见过吗,他少了两份仁厚,若是和内阁和司礼监闹起来,岂不是最后。还是要我这做夫子的去挨他父皇和兄长的臭骂?”
“你别想了,仁厚这东西他骨子里头没有,他是非曲直分的清楚无比。”阮今朝挽着沈简,“我们去给姨母请安吧。”
李明启是她看着成长的人,短短三年能和李明薇抗衡,绝对不是李明薇让他的,是他自己也有这个本事的。
“难得见内阁和司礼监吃亏。”沈简眼底也露出笑意,“都以为是只狗崽子,其实是个打哈欠的狼崽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阮今朝含笑。
沈简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话温声,“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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