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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穆澹睨,你不懂珍惜
    <b></b>                  穆厉洗漱摸上|床,就见谢宏言缩在床里头团成一团。

    穆厉把人从床里拽出,见他脸上泛着抹不对劲的红|潮,心中一惊,抬手去额间试探,滚|烫的厉害,他唤谢宏言,“瓷兰?”

    谢瓷兰不舒服就卷成一团,脑袋藏到手臂中,捂的严严实实。

    “瓷兰?”穆厉凑近,“瓷兰?”

    谢宏言捂住耳朵,伸手抓着被褥蒙头,穆厉忙朝外扬声,“葫芦,去叫太医来,你怎么跟着他的,都烧的能支锅炒菜了!”

    阮今朝来的比太医快,见给谢宏言冰额头的穆厉,上去将他推开,冷脸沉声,“假仁假义,我不是说了,他今日在元家站着吹了冷风,让你们叫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吗!”

    今日她也赶去了元家,进去就见谢宏言站着院子连个披风都没有,穆厉整个人都扑在原铭身上,压根也没管谢宏言死活,她当时就来气,谢宏言只说是穆厉是关心则乱,结果沈简后面偷偷和他说,穆厉看着元铭身上拔下来的箭,就把谢宏言骂了一顿。

    阮今朝心疼坏了,摸着谢宏言的脸颊脖颈都是滚|烫,吩咐人去那点酒过来,要给他快点散热气。

    她眼眶都泛红起来,喝道“穆厉,你把我表哥绑来,你若不能好好护着他,就把他换给我们。”

    穆厉沉默了垂眸,只是说“你安静点,不要吵着他休息。”

    阮今朝指责穆厉,心火陡然窜上,“你今日为什么骂他,你凭什么骂他,谁都可以说他不好,你穆厉最是不配!”

    “他本可以在大宜优渥尊贵,顺风顺水官运亨达一生,是你把他绑来的,你是太子,他是臣子,还是大宜的臣子。”阮今朝气得晕眩,“于你而言,不过是红尘笑谈,他却要堵上满门荣耀和自己的命!”

    太医来的极快,情绪激动的二人被请了出去,阮今朝看站在屋檐下的人,愤愤然说“穆澹睨,你不懂珍惜。”

    上辈子谢宏言选了穆厉,这辈子还是选了穆厉,上辈子是她无能懦弱,这辈子她不会在看着谢宏言死在她跟前的。

    穆厉上辈子没有救谢宏言,始终是她心中的刺,因她也知道,谢宏言不是苟延残喘之辈,让他眼睁睁看着谢家倾覆,而他被穆厉救走,他是万般不会配合的。

    新的开始,意味着可以有新的结局。

    贺瑾、沈杳、阮贤、沈简、司南、李明启……怎么多人都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命运,全部活了下来。

    谢宏言也要。

    阮今朝抬步下台阶,侧眸盯着穆厉,“你听好了,谢宏言有个一二,我会让元铭兄妹十倍奉还,我们公是公,私是私。”

    金狼要维护,被穆厉抬手打断,看人走远,穆厉转身回去,太医正在收针,“无碍的,就是看着严重,行了针,再把汤药送下去,明日就好了。”

    穆厉让金狼送太医出去,谢宏言看着纤细身子骨是极好的,行过针就迷迷糊糊的睁眼了。

    “澹睨。”

    “我在,你好好睡。”

    谢宏言鼻音浓浓的,“我想我祖父了。”

    穆厉轻声说“不想你爹,不想你娘,不想和你长大的两个蛋,想谢修翰?”

    谢宏言皱眉,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梦到我祖父了,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好,他说我骗他,我看到他头发又白了好多……”

    穆厉抚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身边有人帮你筹谋划策,我的祖父没有,他很厉害,但他老了,上要忧心朝政,下要懆劳身边一杆子人,他原本是想我帮他,他从未这样说,但我知道……”

    谢宏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此前离京时,祖父同我说,让我自己高兴就好,其余的都有他在……”

    他声气虚弱,“我祖父知道你我之事。”

    ——“祖父什么没见过的,你高兴就好,我们言哥儿笑起来最好看了,不管发生何事,祖父都在家里等你,不怕。”

    “我知道了。”穆厉轻声说,“先睡觉。”

    次日朝会后,沈简、司南再次提出了最后没有敲板的东西。

    停战协议。

    不是两国不起硝烟,而是五十年之内,都以柔和手段对付所有接壤外族部落。

    关键问题在于,程国接壤的外族太多,穆厉是个脾气火爆的储君,敢跳就敢打,打高兴就挨着都问候一次。

    仗着家大业大使劲欺负人。

    程帝看穆厉靠着边上坐着,心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咳嗽一声,“这样,二位今日先回去,我同太子关门好好说说,保证三日之内给各位答复。”

    沈简、司南对视一眼,也觉得穆厉今日颇为心不在焉,也深觉得多说无益,且程帝还给了时限出来,应该问题不大了。

    御书房只剩下父子二人,程帝拿着折子慢慢悠悠看着,“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可别给我作死的说,你要去挑衅大宜的战力,咱们家有钱也不是这种挥霍法。”

    “你为什么要让元铭去陪谢宏言。”穆厉看程帝,“是想告诉谢宏言什么,还是想让他明白什么?”

    程帝目光从折子出来,眯眼说“你这是在给你父皇说话吗?”

    穆厉对上程帝的目光,沉声问“不,我是在问程国的陛下。”

    穆厉撑着椅子扶手,微微前倾,指尖点着膝头,一字比一字冷意无限。

    “陛下您到底是想要为国为民的储君,还是想要一个体面干净的储君?”

    “如果是后者,陛下不若重新思考下继承大统之人。”穆厉眼尾带着挑衅的小,“原本,我的太子位,是靠逼您得来的,而不是您心甘情愿给的,我都懂,一日不敢忘。”

    说着,穆厉压迫的目光陡然一收,背脊靠着椅子放松两份,抬手拨弄着旁边的茶盖,漫不经心地笑“毕竟陛下最想立为储君的,是大哥啊,好可惜啊,大哥怎么就死了啊。”

    穆厉轻笑,指尖轻叩茶盖,“哦,对,都说是被我弄死的对吧,天天说,年年说,我都快接受这个说法了。”

    程帝拍桌,直直盯着儿子,“穆厉!谈国事你给我想私情,你吃饱了撑的吗?”

    穆厉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国事,国事就是陛下把我放到大宜去了三年,把程国史翻上八百遍,也没有储君为质的先例,我最初到大宜那将近一年,陛下知道我是怎么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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