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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午朝事件
    就在朱常洛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以土法制作青霉素的时候,前朝发生了一件让万历皇帝为之震怒的事件!

    万历皇帝视礼制为天道,但有逾越礼制的事情,他都会格外重视!而今天就发成了一件让万历皇帝极为光火的事情。

    万历十五年正月廿四日,京城内外的街头巷道两边的冰雪尚未解冻,虽已春至,但冬风的凛冽还笼罩着这座天子之城。这时候的天气虽然还比不上腊月的酷寒,但是街边的树枝还没有发芽,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在户外举行大型活动的好时机。

    然而,就在当日的中午时分,北京紫禁城前的大街上却熙熙攘攘。原来是消息传来,皇帝陛下要举行午朝大典。

    文武百官不敢怠慢,立即奔赴皇城。乘轿的高级官员,还有机会在轿中整理冠带;徒步的低级官员,从六部衙门到皇城,路程逾一里有半,抵达时喘息未定,也就顾不得再在外表上细加整饰了。

    站在大明门前守卫的禁卫军,他们事先也没有接到有关的命令,但看到大批盛装的官员来临,也就以为是要举行大典,所以也未加询问。

    进大明门即为紫禁城,文武百官看到端门午门之前气氛平静,城楼上下也无朝会的迹象,既无几案,站队点名的御史和御前侍卫“大汉将军”也不见踪影,不免心中揣测,互相询问:所谓午朝是否讹传?

    这时候近侍在万历皇帝身边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孙暹宣布了确切消息,孙暹在午门前对已经到来的文武大臣宣布万历皇帝的口谕。

    孙暹声音洪亮悠长,他在午门前大声喊道:“皇上口谕!”

    群臣听到孙暹喊道有皇帝口谕,立刻全部下跪接旨。

    群臣跪问:“圣躬安。”

    孙暹微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道:“朕安。”

    然后孙暹开始口述万历口谕。

    “朕居宫中并无传旨举行午朝大典。众位臣工不知是从何处听到了午朝大殿的事情?”

    所有官员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回答圣旨问话,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孙暹见内阁六部以及其他衙门的大小官员俱都没有回旨,孙暹对着首辅申时行问道:“元辅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内阁首辅申时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说道:“大约是有人谣传吧。”

    孙暹也没继续再问,他要回宫复旨了。

    众官员们也就相继退散。

    惊魂既定,这空穴来风的午朝事件不免成为交谈议论的话题,“这谣传从何而来,怎么会让在京的数以千计的官员都受骗上当,就连内阁的阁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真是奇哉怪哉,实在令人大惑不解。”

    孙暹回到乾清宫复旨,万历皇帝听到孙暹说大臣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到了午门前来参加午朝大典时,万历皇帝的脸上顿时怒气凝现,万历皇帝气道:“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百官不知道,朕不知道,但是百官却都聚集到了午门参加午朝大殿,他们是想逼宫吗?”

    见到万历皇帝的雷霆之怒,乾清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立刻惊吓跪下,孙暹陈炬等司礼监大太监立刻惶恐说道:“皇爷息怒。”

    万历皇帝哼了一声道:“传旨内阁礼部,他们彻查这一次谣言究竟是谁放出来的。另外,传旨申饬礼部和鸿胪寺。今日午间之事,俱都与礼部及鸿胪寺职责攸关。礼部掌拟具仪注,鸿胪寺掌领督演习。该二衙门明知午朝大典已经多年未曾举行,决无在仪注未备之时,仓卒传唤百官之理。是以其他衙门既已以讹传误,该二衙门自当立即阻止。既未阻止,即系玩忽职守,着从尚书、寺卿以下官员各罚俸两月。”

    孙暹立刻领旨,然后万历皇帝又对孙暹说道:“你掌管东厂,这次事情你也要给朕查一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孙暹跪道:“奴才领旨。”

    礼部尚书沈鲤接到旨意以后,立刻就召集礼部侍郎等其他下属官员衙门开始内查此事,可是查了一天下来愣是没有一个结果,礼部所有的官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鲤只得如此回奏,沈鲤入宫觐见回旨,“臣已经彻查礼部上下以及鸿胪寺上下,两个衙门的官员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众口相传,首先讹传者臣无法查明,请皇上责罚。”

    万历皇帝听到礼部尚书沈鲤竟然以这种说辞回禀,万历皇帝恼怒不已,认为这是在挑战皇帝权威!

    所以万历皇帝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做出惩罚!

    万历皇帝直接下旨,“尔等久食君禄,却昏昏然然不知所以,着礼部鸿胪寺以及在京所有官员俱都罚俸两月以示警戒。”

    这下子可把沈鲤给惊呆了,但是沈鲤也不敢劝谏,因为此事还真是臣工的错,皇上是没有错的。

    于是沈鲤也只得领旨谢恩,把这个坏消息带给了在京的所有官员。

    但是,这罚俸两月的处罚对于高级官员来说却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平时接受的地方官的馈赠远远都高于朝廷给的俸禄,虽然朱元璋这个抠逼当初设定官员俸禄的时候尚书级别的官员全年俸禄也就一百五十二两白银罢了,而且二百年了愣是没涨过工资,可想而知这得多抠门呀?这跟宋朝时的官员俸禄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但是这个高级官员还真不在乎,毕竟都不差钱呀。

    可是低级官员们惨了,他们可没人巴结送礼,俸禄比起尚书的一百五十二两白银不知道要低上多少,这一下子又被罚了两个月,这日子肯定是没法过了。

    而这么大的事情朱常洛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因为第二天的时候他见到不苟言笑的刘文珍竟然黑着脸过来了。

    朱常洛好奇问道:“刘太医这是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刘文珍看了朱常洛一眼,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欲言又止,“这事不说也罢。”

    这下子朱常洛更好奇了,什么事呀,竟然能让刘文珍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有节操的太医难成这样?

    朱常洛追问道:“跟我说说吧。我想听听。”

    刘文珍看着朱常洛好奇的目光,他终于忍不住要吐槽起来了。毕竟他做太医可是没收过红包的呀,现在被皇帝陛下这样一罚俸,这老婆孩子过日子都成难事了。

    刘文珍说道:“昨日不知何人谣传皇上要举行午朝大典,可是这事皇上对此却一无所知,于是就责令礼部查实,结果礼部查了一天也没个消息,于是皇上就罚了在京所有官员两个月的俸禄。臣现在还有纠结下两个月的米钱呢。”

    朱常洛一听是这事,这事他好像有点印象,他看过一本书,名字就叫《万历十五年》,开篇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次午朝罚俸时间,当时朱常洛就忍不住恶意的揣测这事可能就是万历皇帝自己干的,毕竟老朱家可没一个善茬,一个比一个能折腾,所以朱常洛就想这件事可能就是万历皇帝想给文武百官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