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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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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炬在司礼监挑灯夜战,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朱常洛写给他的前三回《红楼梦》内容,他下笔谨慎至极,每一句的修改润色都想力争达到最佳效果,生恐自己敷衍了事玷污了这位至真至情曹先生的心血。

    每每到了动情之处,陈炬就变得多愁善感忍不住凄然泪下,完全的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位写出“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曹先生的心境之中。

    督察院班房内,四位御史分坐在一张方桌四边,两两相对,边上还燃着一盆无烟炭火,他们面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中一位御史打破沉默说道:“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在深宫之中迷上一个阉竖发明的赌博游戏,名曰:‘麻将’。皇上不思上朝,每日里都与几个太监在乾清宫的偏殿打牌消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哎...别动,这张我碰!”

    他一对幺鸡碰到了对家御史放的幺鸡,然后随手打出了一个二饼。

    被碰的御史直接推牌把对家放的二饼拿了过来,说道:“是呀,我等要联名上奏,让皇上惩治阉竖,皇上岂能让阉竖所惑,一定要上本。清一色,一共二十四番,赶紧掏钱。”

    被胡的御史愣了一下,他看了又看对家的牌,“刘御史你怎么做的清一色?我都没做出来过一次。”

    刘大用嘴角微笑:“此小计尔,赶紧掏钱,就等着你的银子晚上去醉春楼喝酒呢。这么冷的倒春寒只有莲香姑娘才能抚慰。”

    赵正德无奈只得把荷包里的银子掏出,“这麻将果然是害人东西!”

    接着四人再次搓牌开打。

    刘大用边打边说:“皇上责令户部筹措救灾,但是我听说户部尚书宋熏好像趁着雪灾中饱私囊,一箱又一箱的银子往自己家搬。”

    赵正德问道:“有证据吗?”

    刘大用说道:“没有。但是我们御史不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吗?既然听到这种消息,做为朝廷御史,自然要为朝廷着想,所以我准备参宋熏一本,让朝廷彻查户部救灾之事。”

    赵正德等三个御史同时抬头看着刘大用,他们三个不解,虽然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但也不是见谁都参的呀,尤其是参一位六部正堂,这要是踩空了没有实锤,再没有大佬保护,肯定会被记恨的。

    刘大用摸着牌说道:“这是六道给事中陈与郊大人的意思。”

    众人了然,原来如此,看来是陈与郊又想索贿了。这个陈与郊现在在督察院里独树一帜,他已经和总宪大人彻底闹掰了。但是,总宪大人却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是阁老门生,还是首辅的人。所以在他身边自然的也就聚起了一群“志同道合”的言官御史。

    三个御史听到陈与郊的名字,纷纷表示不会参与此事。因为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陈与郊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场雪已经被万历皇帝和内阁定性为了祥瑞。现在正是内阁和户部及顺天府全力救灾的时候,不让祥瑞变灾祸的关键时刻。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搬弄是非,惹怒了皇上倒是小事,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挨个廷杖赚点升官资历。但是惹怒了内阁,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内阁可比皇帝凶残多了,他们发起狠来,那才是真要人命呀!

    刘大用看到赵正德等人直接拒绝,他也只好作罢,本来他也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即便是要做,也要等到救灾结束以后再做。现在去做,那就是摆明与人不死不休吗?

    所以刘大用也不在管陈与郊的交代,继续和赵正德等人打着麻将,谋划着参奏阉竖的事情,这个风险小,而且好处还显而易见,何乐不为呢?

    就这样,孙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明明都是朱常洛的锅,最后却是他来背,真是惨。

    俗话说三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救灾内阁和户部在计算着要花多少钱救灾的时候,下了两天的雪突然停了。直接就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这地上的雪还没来得及结冰,就被暖阳融化成涓涓细流,给京城郊外的农田来了一次免费的灌溉,地里的麦苗长得也格外青嫩茁壮。

    本来被派出维护治安的顺天府,这时候赶紧的就第一时间回报内阁宫中,称颂万历皇帝大德,祥瑞兆丰年!

    而刘大用赵正德等人的奏本也交上去了。

    申时行看到督察院御史的奏折呈上,他眉头一皱,本不想理会,但是转念一想,申时行还是打开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申时行敲动着手指,他对着整理奏折的内阁中书说道:“把这份奏折也带上,一并送到司礼监去。”

    “是,阁老。”

    申时行坐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其他内阁成员问道:“维桢兄,元驭兄你们可听过麻将之戏?”

    许国和王家屏听到申时行发问,两人都停住了手上的政务。

    许国说道:“老夫偶有耳闻,据说此戏是从宫中传出,有醒脑益智之效,不知是真是假。”

    王家屏也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犬子前几日就从外面带了一副麻将回来,老夫还有幸目睹一二,此戏较之其他牌戏确实复杂。老夫玩了两把,感觉这麻将之戏确实不简单,不动动脑子还真不会打。”

    申时行惊讶看着他二人,看来整个内阁里也许就他还不知道有麻将的存在。

    申时行说道:“元驭兄既然玩过,那你评价一下麻将之戏到底是好是坏?”

    王家屏抚须说道:“此戏若用在消遣娱乐,则不失为一个良戏。但若用于赌博,恐怕流毒甚大。”

    申时行明白了,申时行说道:“刚刚有几个御史他们联名上了一个折子,就是弹劾司礼监孙暹的,说他心思狡诈,给皇上贡献奇淫巧技之戏,蒙蔽圣听,致使皇上不上朝理政。你们说一下这个该怎么处理?”

    许国和王家屏对视一眼,这个问题确实严重,万历皇帝已经好几个月没上朝了。这个很不同寻常的,往日里万历皇帝不上朝的理由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内阁也见怪不怪了。

    现在御史们竟然说皇上不上朝是受了太监蛊惑,这个就不能不慎重对待了。本朝自英宗皇帝以来,已经出过好几个擅权乱政蒙蔽君父的太监了。每一个太监乱政带来的后果都是无法估量的,土木堡之变,险些让大明亡国。

    这由不得内阁不重视,万一万历皇帝真的被太监蛊惑,导致大权旁落,阉党之祸再起,那就不得了。

    申时行定下基调:“此事不能敷衍了之,一定要查明真相,杜绝阉党乱政的可能。”

    许国王家屏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