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南将银行卡推给他“没钱了吧?还剩下多少都归你,算我的一点心意。”
“这心意太重了,我不能收。”
申民坚持不要,一着急干脆把银行卡塞进他口袋里,说“这张银行卡一分钱没动,支付工人的医药费和补助她都替你出了。”
申民把目光投向王若素。
顾子南惊讶地问“这又是怎么说?我自己惹的祸怎么能由你支付呢?”
“不是我,我可没有那个实力。是我爸,他说要不是他硬让你回安西,你就不会出此大祸。反正也没有多少钱,他乐意替你打扫战场也不错。”
坐在一边的申民不淡定了,说“一百多万元还不算多?王小姐,你们家到底得多有钱啊?”
顾子南严肃地说“这可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惹的烂子自己收拾,一共多少钱你给我个数,我把钱打给他。”
何方琼“噗嗤”一声,笑着说“算了,我看你们就不要让了,让来让去还不是自己家的钱。子南哥,你以为王总傻啊,他是把你当成女婿待,要不然能这么大方?”
“方琼,少胡说,我这样的身份怎么配给他当女婿?算了这件事我会和王总当面说清。申局长,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好好地睡几天,然后继续打我那个大窟窿去,说不定,这一次老天爷开眼,会给我一个惊喜。”
“好,好,我办好手续,等你的电话。你看,是不是把梅梅也带上?她在这里挣那几个钱一点用也不顶。”
他对她可真是有情有义啊,顾子南心里想着,说“当然了,我还想天天吃她做羊肉面哩。”
“好,太好了。”
申民拍拍他的肩膀,差点让他摔倒。好大的力道,这个男人在女人身上一定特别迈力吧?
想到这里,顾子南自己脸都红了。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呆了那么久,每天机械地参加劳动,天天晚上困在床板上辗转反侧,他几乎都忘记了男女之间的乐趣了,怎么一见到他就?
王若素登记的是延庆县最高档的宾馆,说他在那里面都捂臭了,得里里外外好好消毒。反正她有的是钱,也不在乎那点住宿费。顾子南不能理解的是,王家梁已经送了他一套房子,还会那么大方地替他花一百多万?要知道他可是有女人要养活的。
何方琼去了隔壁她和王若素的房间,顾子南问她“那么一大笔钱真是你爸替我掏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大方?”
“有人替你花钱你不乐意?干吗要在这件事上纠结?洗洗休息吧,睡衣还是以前在安西时买的那身,我给你带来了。”
顾子南的目光落在席梦思床上,果然是那件王若素买的那身。
她对他到底是近还是远?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要说以前,他总是想和她亲热,想和她做夫妻,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有资格去爱她吗?
这一觉睡醒都是两天以后了,何方琼带着沫沫去了安西,说是孩子太小适应不了这里恶劣的环境。王若素和梅梅在附近的几个景点旅游了下,直到他睡到自然醒,就匆匆先别回了安西。
申民办好了退休手续,全副武装地等着他出发。
“天哪,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啥人们都说那儿不是人呆的了。一个房间住八个人,上下铺,睡的床板硬的象是睡在地板上。”
顾子南感叹道。
“好地方人人都想去,轮得到你?你没听到那些贪污受贿的犯人,不好好交代被关在看守所审讯时的样子有多难受?所以我们都要做一个合法的公民。象我,一辈子清白作人,才活的这样滋润。”
“不过,你作风方面可不怎么样?”
顾子南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你是说我和梅梅之间的事吧?子南,这件事我一点也不自责。梅梅的丈夫在煤矿上一次事故中死去了,矿上给的抚恤金被他的叔伯公婆全抢去了,我看她可怜就帮她联系了这里的工作,她出于感激对我十分照顾,我老婆家在外地,一年半载不着面,更别说过夫妻生活了。我是男人,也不能老这么憋着吧,你情我愿就这样子了。”
原来梅梅也是个苦命的人。
顾子南笑笑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见异思迁,原来是英雄救美?申叔,以后你不当局长了,我只能这样称呼你,你不在意吧?”
申民哈哈一笑说“那是自然。我告诉你,虽然你是单干,但是和石油局的联系也很多的,有我这张老脸在,你会省好多事的。只是,你原来那口井还要继续打吗?”
见申民提到那口让他遭受牢狱之灾的井,顾子南马上就变的紧张起来,是新开井场还是继续在这口废井上钻进,他必须得慎重考虑。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请了专家团来会诊的,还花了一大笔会诊费。如果周边有人打出油来,我就有这个信心。”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要怎么办?走,我们马上去。”
申民给梅梅打了电话,她立即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找了过来。
“嫂子好。”
顾子南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有些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梅梅吓了一跳“子南,你这是叫谁呢?我是你大姐,什么时候成了嫂子了?”
顾子南看着申民笑道“问他。”
梅梅立即满脸通红说“是不是你拿我说笑了?老申,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干脆我还是回面馆去算了?跟着你无名无分的还要被你嘲笑?”
顾子南见自己的玩笑开出问题来,连忙劝她“嫂子,我这样称呼你你应该高兴才是。申大哥是个好男人,有情有义,你跟了他不会吃亏,而且我保证以后你们会有好日子过的。”
梅梅撇撇嘴说“我可没觉得。我跟他好几年了,他每个月工资都准时寄回家了,我在他跟前算什么?不就是图他人实在,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梅梅说完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座位上,气乎乎地望着申民。
人常说,人生在世,无非两件事,为情而活,为钱而活。眼前的这一对男女,为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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