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南在大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有关顾天喜的枝梢末叶,他的形象一点一点有了概念。
他也当了村干部?村委会改选了?
“老同学,恭喜你啊当了村干部了,麻烦叫一下我爸妈。”
顾天喜立即就放下电话叫人去了。
“你这个王八蛋,到底做了啥坏事被关到局里去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供出来,你不好好做人?”
父亲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大骂。
还是让他骂个够吧?毕竟这么长时间都音讯全无了。
见父亲终于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完了,顾子南“嘻嘻”笑了几声说“爸,我可不是干了啥坏事才进去的,我是创业的时候不小心触犯了法律,一个人要想成功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是谁嘴这么长告诉了你?”
“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不知道?还是我儿媳妇好啊,要不是她不停给家中寄钱,我和你妈说不定早去见阎王了?”
余昕怡这是要干吗?他们明明是解除了婚约的?
顾子南的怒气立即冲上脑门“爸,我进监狱这事是她告诉你的吧?这人真可以,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村里人都知道了吧?这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回去?”
余昕怡真不是东西,这不是成心的吗?即使想在前公婆面前献殷勤也用不着这样,他本来还指着有一天衣锦还乡,这下完了,他完全被黑化了。
“子南,你娶了这样的媳妇是上辈子积了德,人家不嫌弃我们家穷,还给我们传宗接代,又对我们这样专孝顺,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她,知道吗?”
这时候,就听到母亲在一边抢电话的声音。
顾子南没办法和他说实话,说“让我妈接电话,我和她说几句。”
“子南,你这个狗东西不要你妈了?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是吃了忘狗屎了还是咋的?你是死是活总得给个信吧?呜呜呜……”
母亲在电话中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哭。
顾子南也瞬间湿了眼睛。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当然能理解母亲的伤心了。
“好了,妈,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又没死,你别哭了。我现在回安西了,还给你们买了一套大房子,以后你们三个人一起来住。”
“真的?那可太好了。你哥还没有媳妇,你帮忙给他找一个,啥样的都行,只要是个女的。”
母亲马上破涕为笑,甚至笑出了声来。
唉,她就是那点出息。只要有钱花,只要有饭吃就行。
也难怪,她没有文化,不认得几个字,还能要求什么呢?
“没问题。我现在在海州有事,过几天就回去了噢,回去了再联系。”
母亲连连答应,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余昕怡到底要干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连家里都没去过,离婚了却拼命的去表现,想博得老人的欢心,是还想与他再续前缘吗?
可怜的父亲还夸她给他们家传宗接代了,岂不知生了个智障儿子,那样的人能传宗?简直就是个笑话。
顾子南一点也不明白,既然发现孩子发育不正常,为什么还非要生下他来?一个正常的人都活的累成了狗,更何况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
她辞了职,拿什么来养活这样一个有问题的孩子?
没办法,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乐意怎样是她的选择。她不是有余常林那样的父亲吗?他可以给她弄到钱。
顾子南理了下思绪,回到家中,他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好不在刘卫民面前丢分。
李成龙已经在家了,玄关处的鞋子被他整理起来了。
看到顾子南,他咧嘴笑笑说“子南,真的太感谢你了,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以前我做梦都想着会有那么一天,现在是不敢想了。”
“别说这样的话,谁还不帮谁一把?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有钱人的,我算是看明白了,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连刘卫民现在都混的人模狗样了。”
李成龙竭力回想了一下,说“是个老师吧?比我们大不少岁,他不是来应聘老师来了吗?一个老师还能混出啥名堂来?”
“说起来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他现在在保险公司当业务总监,而且被派到京都筹建分公司去了,拿的是年薪,实在是太牛逼了。”
李成龙的脸色立即变的很难看,自言自语地说“保险公司?他当个讲师还是挺合适的,哪家公司?”
“以前的时候是在中国人寿,现在是去了一家外资保险公司,总部在海州,现在在京都开设分公司。”
“保险公司也是金融行业,高管的工资都是很高的。可惜啊,我却没有那个命。他人在哪?你联系上他了?”
李成龙掩饰着失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马上从京都来看我,我们等他的电话。”
“我不去,我这个样子还不得被他笑掉大牙。”
李成龙说完黯然离开,也不理他怎么叫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李成龙在洪灾中受了重伤,无论从体形还是从心理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他的自卑也是正常的,这事放在他身上也是一样。
不去就不去吧,免得三个人尴尬。
刘卫民在第二天早上才打电话过来,约他在天子酒店见面。李成龙已经出去工作了,顾子南想打电话叫他又放弃了。
刘卫民先到的,看到他进去马上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嗬,鸟枪换炮啊,这套西服值不少钱吧?”
顾子南上下打量着他,不禁被他的气质给折服了。
“这是公司给配的,子南,要不你来和我一起干?保险公司的待遇真的相当不错,我公司现在正在招兵买马,象你这样的有一个要一个。”
顾子南微笑地看着他,心想,他还当他是以前的那个奶油小生,太小看人了。嘴上却说“保险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你可以我就不行。张老师,有个人你还记得吗?”
“谁?”
刘卫民一双眼睛充满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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