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王若素答应着进了卫生间,只见浴盆中的沫沫又白又胖,象极了挂历上的福气娃娃。何方琼将身子伏在墙上,将一堵白墙对着她。一条长长的疤痕象条蛇一样沿着脊背爬在背上,看着很是吓人。
“这是怎么弄的?”
王若素的心一阵抽搐,拿着搓澡巾的手竟然不敢往上按。
“没事。是他打的。”
何方琼嘴里的“他”十分的轻柔,以致于她差点听不清楚。
“谁这么狠心?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王若素开始搓背,却根本不敢去触及有疤痕的地方,生怕弄痛了她。不用何方琼解释,她就猜到一定是那个强暴了她的男子干的事,可她不能挑明了,一旦挑明了相当于把顾子南给出卖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让别人搓背,我差不多都忘记背上有伤这回事了。若素,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子南哥没有告诉你吗?”
何方琼问她,一双充满了爱意的目光却落在在浴盆里玩耍的女儿身上。
“不知道。你不是说这孩子是子南哥的吗,不会是他干的?要真是他干的我可不依。”
王若素表情严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怎么会呢?子南哥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他的,不过是给自己留点尊严罢了。那个人叫李成才,海州人,他将我囚禁了好几天,是子南哥带着警察找到了我,他被判了刑。结果我却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没舍得打掉。”
何方琼一点痛苦的意思也没有,两只手扶在墙上,那条蛇一样的疤痕在王若素的眼中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毒蛇。
“他强暴了你,打你你还给他生孩子?”
“是的。我恨他,却不能恨我的孩子吧?她是无辜的。所以,子南哥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做了她,我都没答应。事情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你看,她多可爱。”
何方琼将目光再一次投向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爱意。
王若素感觉自己的立场也随着何方琼变了。生下强暴自己的男人的孩子,这到底是对还是错?恐怕这个问题在世界上是无解的。
“可是,她将来长大了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会很痛苦的。”
何方琼“呼”的一下子转过身来,将一个妙龄少女的美妙呈现在她面前。
“所以,我只能让子南哥当她的爸爸。若素,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你一定不要错过了,知道吗?”
王若素苦笑了下说“这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吧?他对我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有的。我看的出来,他看你的眼神是看别人不一样。以前他是不敢表达,可现在他自由了,他离婚了不是吗?你和他结婚了,我女儿就是你女儿,将来我女儿的身世也会永远成为秘密的。”
“原来你撮合我和子南哥都是为了你啊。自私。”
王若素调侃了她一句,将洗澡巾往池子里一放说“好了,搓好了,我出去了。”
她说的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她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是他救的,象他那种心地善良的男人真不多。有钱的男人朝三暮四的诸如王家梁,可顾子南如今的身价也不低,完全可以够她什么也不干享几辈子福。
也不知道此时的顾子南在干什么?他不会是对她生气了?
王若素刚拿起手机要给顾子南打电话,就看到有电话打过来,不是别人,却是李合欢。
“李总,怎么了?”
“若素,今天我被县上的领导宴请了,县委书记叫温丰华,竟然是温国华的父亲。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以前也从来没和我们提他的家人,这件事和我有关吗?你打电话就为这事?”
王若素对父亲的这些女人从来都是冷淡的。她们夺取了她母亲张清河的男人,她要和她们好的象姐妹一样那成什么人了?
“我没别的意思,他还说他认识顾子南。没想到这世界真小,我们放弃了茂原的投资,却搞来搞去还是搞到他父亲的地盘上。”
王若素急于给顾子南打电话,没好气地说“你是从哪儿联系到他们的?温国华的人品不怎么样,他爸爸也不一定是个好人。”
“你说错了,他爸爸比他要有气质多了。若素,我看温国华对你有意思,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呸,说来说去是劝她和温国华交朋友。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挂了。”
王若素挂了电话,给顾子南打电话的心情也没了。温国华和温丰华这对父子还真有意思,不是说父子的名字不应该有重叠吗?他们父子却共用了一个字。
顾子南对他们在郊县置地的做法有看法,难怪他得知他们在洪河县置地时的表情那么难看,想必他一定知道温丰华是洪河县的父母官。这对父子双双从政,都走的是仕途经济,看温国华的样子,想必还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而他父亲肯定是已经到站了。
顾子南说过不掺与他们的公经营,可事实上他并不是置若罔闻,他先是对他们去茂原县投资极力反对,后来得知他们改在洪河县时又沉默以对。有其子必有其父,温国华欺负朋友之妻,想必温丰华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偏李合欢对他还称赞有加,以后恐怕是有的热闹看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想何方琼刚才的话,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如果他服刑出来再找到她,她会不会原谅他呢?
说不定。强暴犯和被强暴者已经结下了丑恶的果实,他们之间的怨恨会不会转化成爱情呢?正沉思着,顾子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事?”
她极力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将声音的温度降到最低。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那会子我和申叔正在喝酒,说话回短消息不方便,你不会怪我吧?”
顾子南姿态很低,王若素轻轻地笑了声说“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你喝的是哪种酒?”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