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可是我与福满楼……”
“夫人还没有订下来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是死的,夫人尽管给我们送货就是。”
姜天华一副为难的样子,一边易有银有些着急,他算过,这生意可是很赚的,可是看着姜天华的样子他不敢说话,生怕生意黄了。
掌柜的也是聪明人,他不说话了,就看着姜天华,姜天华最后点头,“好,我们签订个契约。”
“夫人请。”
事情很顺利,姜天华签订契约,为期三年粉在本县不能卖给别人,签完以后她便去后厨房,教给了这里的厨子该如何做。
等事情忙完出来,已经下午,姜天华摸了摸肚子,早上吃了一碗面都消化完了,“小叔要不要去吃东西?”
“你要饿就买个包子吃,小叔不饿。”
姜天华也不可能只给自己一个人买包子,她去买了五个包子,自己两个,易有银三个,吃过包子她与易有银去牲畜市场。
“小叔,我们买头骡子回去吧。”
易有银不解,“家里不是有马?”
“那马可能不行了。”
“啊?”易有银更不解,他看着姜天华人就差说,不行了你不花银子买。
姜天华也无奈呀,“去买的时候大壮一眼就看上那匹马,而且他的情绪很激动,我就买了。”
易有银不太懂姜天华,明明与大壮之前都没有住一起,可是对大壮却是挺好的,“行,我们去看看,可是这县里定比镇上贵。”
说完他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天华,我们之前可没有给福满楼说过,你给他们说,回头若是被打听出来会不会不好?”
“不会,他只会感激我给他送银子。”创
她是没有去,可是谁不知道自家铺子生意好,等生意真的起来,掌柜的只会巴不得她没去福满楼呢。
易有银有些感慨,“我们到底是没有银子,如果有银子自己买个铺子然后自己动手卖,肯定能赚更多。”
姜天华赞同,可是开铺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摊位是因为没有气候,很多人不放在眼里,所以无所谓,可是如果开铺子,遭人眼热,又没个强硬的背景,那是不行的,会出很多问题。
“我们这些做生意更好,东西送到就可以,剩下的不用家,我们只管好家里的那些事情就行。”
易有银是赞同的,只是想到吃食,“天华你说以后会不会有别人家也做出来粉?”
“会。”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她能做出来是因为她有前世,现在的人可是一点也不笨,只要他们想,应该也是可以的。
易有银一听这话就开始担心,“如果有人做出来的,我们的粉就不是那么受欢迎了。”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其他的,小叔不用担心。”
多的是法子,也不止这一种的。
易有银看姜天华这么自信的样子,其实更想问姜天华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看到姜天华的样子,最后还是迟疑了。
他只是个小叔,还是婆家小叔,还是不要八卦的好。
在县里没有买骡子,价格太高,比镇上的一头要高出去十两银子,姜天华可舍不得。
没有买骡子,两人直接走回家,回到家还没进家门口就看到自家门口有头骡子,村里不少人围着看。
姜天华还没有走近就听到村里人议论,知道这是爷爷买了骡子回来。
易有银听不到,看到姜天华家里围了不少人有些着急,“天华快走,家里出事儿了。”
“好。”她不能解释,只能跟着易有银小跑。
两人一路到家门口,这会儿就看到易富贵正乐呵呵与村里几个人说话,易有金将骡子牵了进去,村里人羡慕呀。
现在村里有牛车的都很少,易家村又多了骡子,怎么可能不羡慕。
应付完外面的人,姜天华刚进院子,林水生就迎上来,“怎么样,今天出去卖的?”
“都卖了,以后只需要送粉过去就行,我们不用出去摆摊子。”姜天华将今天与酒楼说好的事情说了,但是没有说过程。
进去吃饭的时候是易有银将过程学了出来,易富贵看姜天华是越看越满意。
骡子就留在姜天华家,姜天华也没有拒绝,正好和小黑在一起,不过她也看算出来了,这骡子就是爷爷给她买的。
家里人也没有说什么,姜天华心里都记着呢。
第二天她正在家里忙活着,外面村子突然热闹起来,很多人都往村外跑,林水生就让易子杨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一打听不得了,有外村的在惩罚女人。
这个惩罚女人就是浸猪笼……
姜天华听到这话心都漏跳了一拍,她有些神,如果当时不是自己穿过来,原主恐怕早就被浸猪笼了。
“谁家的怎么了?”林水生问。
易子杨说:“好像是王家村的,听说是继女勾搭继父。”
这话一出,姜天华就知道,肯定不是真的。
林水生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哪家,眉头一皱,“真是造孽呀。”
“奶,怎么了?”她还是不能接受古代这种刑罚,而且活生生的一条命,再看看林水生的样子似乎是有别的事情。
林水生说:“这王赖汉是个无赖,当初娶了个女人被搓磨死了,后来就娶了现这个,现在这个进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姑娘,要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家里遭了难,逃荒过来的,这姑娘进门的时候十岁,现在有十三了吧。”
姜天华一听这话就感觉姑娘是冤枉的,她眉头一直拧着,林水生看她这样子,也没有说什么,这样的热闹她不想看。
姜天华却想到了别的,“奶,我想去看。”
林水生见姜天华是真的想去看,迟疑之后摆摆手,“天气冷了,去了就早点回来,一会儿天该黑了。”
“恩。”姜天华应了,她进屋先多穿了一套衣裳,然后谁也没有叫悄悄出门去了。
那个地方她不知道,但是记得大概方向,因为有原主的记忆,这会儿各村听到消息,大冬天的去的人还挺多。
好在是大冬天,也有头上包着东西的,有戴帽子的,反总捂严实点没人认出来。
她一路跟着去,还没到呢,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嫂子等等。”
姜天华回头看到易立桐与易立林两人,她不由皱眉,“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嫂子你真要去看吗?要不别去了,那姑娘肯定是被冤枉的。”易立林不太想去,以前她感觉浸猪笼的都是坏人,可是她想到嫂子,想到嫂子什么都没有做,就知道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是一定是真的。
易立桐倒是没有说话,倒是看着姜天华。
姜天华心下叹息,她还想去看看,不行做点什么呢,这两个丫头跟过来,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几人往前面去,因为人多看到的都不真切,这会儿她们刚到,已经开始在读小姑娘的罪行,就是勾搭继父。
天色有些暗,姜天华扫过去,就看到一个长像不好看的男人,眼神不正,此刻正有些傲气的站在中间,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
再看看此刻正在被放进笼子里的姑娘,十三岁的姑娘,看上去就像十岁,又小又瘦,而且小姑娘的眼神是死寂的,仿佛对生活没有什么希望。
姜天华一看就愣住了,她看看身边两人,“你们两个看着,我去找个地方解手。”
易立林不放心,“嫂子,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和小桐站着吧,我去去就回来。”
易立桐看着姜天华好半天都没有动,姜天华悄悄离开了,她机乎是跑过去的,一路从林子里跑,这个位置没有村子,因为这是方圆几十里内,用来处理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里水很深,也很静,姜天华一路跑,直到看到桥才松了一口气,她记得原主路过过这里,这里有桥的。
桥是几年前搭的,看上去已经很不结实了,木头的,松松散散,姜天华站上去就怕自己掉下去,好在没事儿。
这里是河面最窄的地方,桥上她心惊胆战,好在没有掉下去,过了河她就飞快往上跑,一边跑她一边看着对面的动静。
很快就到了对面人员聚集的地方,脱了身上多余的衣裳,她左右寻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趁手的,可是没有。
正着急,面前多出来一把刀,她抬头就看到易立桐。
“你……”
“嫂子,现在河水凉,我让小林回去烧姜汤了。”
姜天华赞赏的看了易立桐一眼,接过刀就直接下水了,冬天的水是刺骨的寒,她刚下去对面的猪笼就已经扔了下去。
姜天华闭气后飞快的游,她只能凭感觉,还好她前世的时候经常去游泳,这速度还可以。
看热闹的人,许是看到扔下去了,没有热闹可以看,一个两个就飞快离开,并没有人注意到对面姜天华下水。
主要是今天天气暗,才下午就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姜天华在水里,很快身上就没有温度了,好在她运气还行,再往下沉了沉,就感觉到身边有水流往下,她又飞快的往前。
笼子还在往下沉,姜天华抓住了,她直接割了笼子,在她割笼子的时候,她整个人也在被带着往下沉。
一想到这一条命,她就没有办法静心,飞快的割开一手抓住对方衣裳,直接就往上飘,她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河面有人。
等出来换气,她才感觉到脑子发晕,胸口发涨的感觉好一些,扫了一眼,许是因为天气太冷,这里又刚沉了人,没有人敢待下去。
姜天华拉着,环着对方的脖子将人一点点往岸边带,一路带过去,易立桐立刻伸手,十三岁的姑娘瘦弱的易立桐一个人就给拎了上去。
将人放在一边,姜天华借易立桐的力,直接从水里出来,她身上竛的很。
易立桐赶紧将姜天华的袄给拿过来,“嫂子快披上。”
姜天华披上后,就去看人,许是笼子刚沉下去,姑娘竟然……没死,而且自己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会儿手脚都被绑着,嘴里也有东西,一句话也不能说。
现在可没有刀子了,刀刚才就被姜天华扔水里了,易立桐上前给这个姑娘松绑,姜天华没了力气,但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坐着,起来活动。
姑娘被松开茫然的看着姜天华,姜天华拉起姑娘,“快走,这里不能留。”
她来的时候穿了两件袄,自己身上现在穿了一个,不过外面看着冷,里面已经湿透了,这位姑娘也是一样的,穿着的她的袄,应该也很冷。
几人连家都回不去,太冷了,易立桐去一边捡了树枝生火,“先烤一烤,现在天还没有彻底黑,等天黑了我们再回去吧。”
姜天华感觉外面冷,可是现在真的不能回去,她家人本来就多,现在回去……不行。
几人烤着火,姑娘缩成了一团,一动也不动,眼底一片死寂。
“王家的那个你已经死了,现在你不是王家人。”
姑娘听到姜天华的话愣愣的抬头看着姜天华,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之前一片死寂的眼睛,这会儿慢慢有了转变。
姜天华知道这姑娘刚才是一心求死的,有时候古代的姑娘活着还不如死了呢,“你已经活了,不需要再死,你可以以新身份活着。”
姑娘呆呆傻傻的,身上一直是凉的,包括心,可是这会儿听到这话,之前感觉到不到身边火堆的温度,这会儿她能感觉到了,她能感觉到了是的热的。
眼泪哒哒哒掉下,天气寒冷,眼泪出来冰冷冰冷的,可是掉在姑娘手上,她只能感觉到了烫,眼泪是热热的烫,从来没有过的温度。
姜天华知道这姑娘需要时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与易立桐烤火,易立桐有些担心,“嫂子,你穿我的袄吧。”
姜天华脸色一正,“不行,我病了你还能照顾我,咱两一起病了,家里照顾都来不及,快穿上,我想我明天可能是下不来炕了。”这会儿她身上已经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