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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把皇上都给整无语了
    楼下一片混乱,江寒钰却悠然自得,他甚至还很有空地喝了一口茶,饶有兴致地站在那看戏。

    那些个酒囊饭袋,真真是不够她塞牙缝的。

    就在这些个刺客,都要快被庄婧溪等人解决干净的时候,空中倏地飞出一支羽箭,径直朝着八皇子的命门飞去。

    江寒钰眉毛一挑,手一扬,方才被他顺手拈在手里的棋子,于空中擦着那支羽箭飞过,没入人群中,再不见踪影。

    然而那支羽箭,却因此偏了那么一点。

    就在江寒钰以为,那支箭可能要射中八皇子的时候,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稳稳当当地截住了这支飞来的箭。

    庄婧溪眉毛一扬,反手就将它狠狠地刺入了那个临死暴起,想要给她来上一刀的刺客的喉中。

    江寒钰扯了扯唇角,眉峰微挑。

    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

    有她在,那群人,连八皇子的一根汗毛都休想伤到。

    最后一个刺客,被陆飞白生擒活捉。

    陆飞白看准了这个刺客想要咬破嘴里的药囊服毒自尽,先一步卸了他的下巴。

    陆仲齐顾宁霜齐齐跪下朝明宣帝请罪,“臣护驾不力,请皇上降罪。”

    明宣帝遭遇过的刺杀数不胜数,今日这一遭,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小场面。

    他无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朕未曾受伤,两位爱卿何罪之有?”

    他清楚得很,今日这场刺杀,原不是冲着他来的。

    看来他的那几个儿子,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眼见他带着阿珩来见陆家人,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朝阿珩下手。

    他们真是好得很!

    明宣帝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阴沉。

    他将目光落在陆飞白和那个明艳漂亮到有些过分的红衣姑娘身上。

    沈仲齐和顾宁霜的能力,自不必他多说。

    难得的是,这两位年轻人,竟也如此出类拔萃。

    尤其是那个红衣姑娘。

    他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少时顾宁霜。

    若不是陆飞白身边的陆绾绾,相貌实在是与陆家人过于相似。

    他甚至都要以为,那位红衣女子才是陆仲齐和顾宁霜的女儿。

    明宣帝将视线落在陆仲齐身上,却是问:“陆爱卿,你边上的这个孩子,瞧着眼生得很,她是?”

    他倒是没将对方往陆飞白的未婚妻这上面想。

    毕竟这二人,实在是没有任何未婚夫妻的气氛。

    最起码的对视时所露出的眼神就不像。

    实在是太过坦荡了。

    坦荡到让他觉得,二人兴许是亲兄妹。

    果然下一刻,陆仲齐就露出了豪爽的笑,“这是臣的义女,叫庄婧溪。”

    他想了想,又不是很乐意地补充了一句,“也是庄府的四姑娘,太常寺少卿庄崇山家的嫡次女。”

    庄府四姑娘?

    庄崇山的女儿?

    明宣帝垂下眼睑,心中对庄婧溪刚升起的好感,倒是散了一些。

    庄崇山此人同老二走得近,他才敲打过,然而对方却完全不知收敛,继续我行我素。

    除了嫡长女,他剩下的二位嫡女,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整日往老二跟前凑。

    另一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让一向眼高于顶的陆仲齐夫妇都收她做义女。

    这个叫庄婧溪的,还真是不简单。

    若她同庄崇山那个老狐狸一条心,想着要扶老二坐上他的这个位子,事情可就麻烦了。

    明宣帝的神情,不知是喜是怒,倒是叫人难以揣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将目光落在庄婧溪身上,神情倒也还算温和,“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功夫倒是不错。你这次护驾有功,又救八皇子于危难之中,朕自然也是要赏你的。庄四姑娘,你想要什么?”

    他这样温和,瞧着倒是从寻常人家中的慈父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若真的将他当成一个普通人。

    只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明宣帝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他这样问,实际上也是存了几分试探之心。

    他倒是想看看,庄崇山的这些儿女,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又有多大的野心。

    庄婧溪眸光一动,往前走了两步,便跪下行礼道:“臣女自小听义父教诲,学的便是忠君报国,护驾也好保护八皇子也罢,都是臣女分内之事,臣女不敢向皇上讨什么赏赐。”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低下头,轻轻地说:“臣女倒真有一件事,想求皇上的恩典。”

    明宣帝并不意外。

    庄婧溪若是陆仲齐的女儿,说她别无所图,明宣帝是信的。

    可偏偏,庄婧溪是庄崇山的女儿。

    庄崇山夫妇那般精于算计,庄婧溪身为庄家嫡女,又怎会是那无所求之辈?

    明宣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庄婧溪身上,一双眼睛毫无波澜,过了好半晌,他道:“你想求个什么恩典?”

    他原以为,庄婧溪会说出一些于家族,或是于她父兄有利的事。

    却没料到,庄婧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风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她道:“臣女身有顽疾,家人自幼送臣女去郦阳养病。只是臣女这病实在是有些复杂,寻常瞧着还好,真发起病来,却是会伤到人。”

    “皇上赐臣女一座宅子吧,臣女这病,什么时候发作,臣女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发病时伤到了家人,臣女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庄婧溪适时地落下一滴泪,带着几分哭腔道:“求皇上全了臣女一片孝心,臣女在外头住着,于臣女,于整个庄家,都是好事。”

    这番言辞简直是情真意切。

    听着就令人动容。

    陆仲齐和顾宁霜,暗自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一言难尽。

    阿婧的演技,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陆飞白心中对庄婧溪的言辞表示呵呵。

    要不是他已经领教过这丫头骗人的手段,他差点就信了她这番说辞了。

    别说是他们感到一言难尽。

    就连明宣帝,也是暗自抽了抽嘴角。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问一句,他这个皇帝,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傻子?

    要不然,庄婧溪为什么可以这么从容自若地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

    还身有顽疾?

    这简直是阎王殿前说瞎话,搁这糊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