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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也该物归原主了
    如今这颗棋子有了利用价值。

    这原本是好事。

    可惜棋子太不听话,脱离了人的掌控。

    甚至还不知死活地想要反噬棋手。

    这就很惹人厌烦了。

    沈从安并不知道庄婧溪和庄家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因此,在庄谨之说起庄婧溪天生反骨的时候,他倒是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在他看来,女子都是温柔和顺的。

    纵然庄婧溪身手不错,令人眼前一亮。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自然也是重情义爱使小性子。

    他只诧异了一瞬,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看庄四姑娘,倒没有你说的这般离经叛道。”

    “所谓的天生反骨,应当只是她尚且对你们有些生疏。”

    “来日方长,她对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陆家人都掏心掏肺,更何况你们这样的至亲。”

    沈从安原想着拉拢陆家。

    原想着同镇国大将军的嫡长女陆绾绾交个朋友。

    可惜对方眼高于顶。

    他的示好和有意的亲近,她全当看不见。

    比起他,陆绾绾甚至更愿意同尹修说话。

    陆绾绾对尹修好歹是和颜悦色,有时候也会有个笑脸。

    对他,那就真的只是做到了礼数周全,却将不熟二字写完了脸上。

    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沈从安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他从前未曾得罪过陆绾绾,何以对方会对他意见这么大?

    定然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陆家姑娘铜墙铁壁,让人找不出一丝可以下手的点,沈从安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将目光落在了与陆家人关系不错的庄婧溪身上。

    然而庄四姑娘深居简出,平日里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也是令沈从安觉得不悦的地方。

    正好这两日庄谨之出了事,他来探望对方,也顺便提一提此事。

    庄谨之眼中闪过一丝郁色。

    听沈从安的意思,便是他们庄府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求得庄婧溪的原谅了。

    但他其实不愿意再与庄婧溪打交道。

    那日庄婧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带了几分冰冷肃杀。

    仿佛冥冥之中,他与庄婧溪,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他自认为,他并没有对不起庄婧溪的地方。

    庄谨之是不喜欢这个妹妹的,纵然她现在变聪明了不少。

    可她实在聪明的有些过分。

    聪明得令他忌惮。

    庄谨之眼睑微垂,他唇角扯出一抹笑,并不认同沈从安的话,“定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四妹妹,同庄家不是一道的。”

    自然同沈从安,也不是一道的。

    沈从安眼中划过一抹阴沉的光,他放下茶杯,淡道:“现在的确不是,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他慢慢地笑了,那张脸在光影之下忽明忽暗,“我记得我从前与谨之你,也不是一道的。”

    还多亏了庄玉瑶,多亏了赵鸿才,他们才会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庄谨之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沈从安站起身,将手落在庄谨之肩上,“谨之,一个小姑娘而已,何况她又是你妹妹。”

    “只要你们对她好一些,她总能回心转意的。”

    沈从安不愿管庄婧溪和庄府之间的矛盾。

    他只想将想要的东西全部都攥在手里。

    他的大哥已经去见了先帝。

    如今他便是众皇子中最年长的那一位。

    皇家重长子,百姓疼幺儿。

    若是反过来,那便不成样子了。

    他是长子,合该是最适合继承帝位的人,却要让他给一个黄口小儿让道?

    就因为对方占了一个嫡字?

    沈从安黑眸微眯,眼中泻出冷光。

    可笑!

    他想要的东西,既然明宣帝不愿意给,他便自己去争取。

    储君的位子,那把令天下人都垂涎的龙椅,他总会一一握在手里。

    没有谁规定,皇位就一定是嫡子才能继承。

    自古以来,得位不正的皇帝还少吗?

    得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至于正不正,千百年后,自有后人评说。

    庄谨之没有第一时间回绝,他其实也是将庄婧溪这颗不听话的棋子握在手里的。

    可惜他这个四妹妹天生反骨。

    他得先折了她的翅膀。

    但这些,他并不打算同沈从安讲。

    左右沈从安只是想为以后的宏图霸业添砖加瓦。

    只要结果不变,中间出了一些曲折,又有什么打紧的?

    庄谨之点点头,慢慢地道:“看来是我将问题想岔了,我是该对她好些。”

    见庄谨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沈从安便没再管这件事。

    他闲庭信步,慢慢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字画。

    沈从安垂下眼,目光落在腰间的玉珏上。

    他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可巧,也与玉有关。

    他坐下饮茶,慢慢地道:“近日来,我翻阅高祖母身旁的侍婢留下来的手札,才知道高祖母曾将贴身玉佩,赠予一位姓柳的先生。”

    “后来那块玉佩,就成了柳家的传家之宝。”

    “可巧的是,那玉佩如今的主人,谨之你也认识。”

    早在沈从安提起柳姓二字时,庄谨之心中便已浮现出了一个猜想。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玉佩现在,就在柳承泽手里。

    庄谨之垂眸喝茶。

    他唇角扯出一抹笑,淡淡地道:“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桩事,承泽兄以及柳家,还真是福泽深厚。”

    沈从安哂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眼中渗出冷光,自有皇子的高高在上,“谨之兄错了,如今的柳家,可担不起这块玉佩。”

    “高祖母的东西,也不该一直流落在外,皇室的玉佩,哪里能成为平民的私有物?”

    他慢慢地道,眼中却是阴云密布,“这块玉他们柳家代为保管了许久,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他说完,目光又落在了庄谨之身上。

    沈从安慢慢地笑了,眼神倒是柔和了下来。

    又变成了那个轻易近人的周王,“那是一块很好好的玉佩,自然也要有福之人才能配得起。”

    “我思来想去,除了瑶瑶,我竟然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合适的人。”

    大宁的开国皇后佩戴的玉佩,由他讨回来送给庄玉瑶。

    而庄玉瑶,日后便是他的人。

    沈从安的心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