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婧溪表情有些无奈,“好端端的,我走什么?”
她伸手圈住江寒钰的腰,“不是我说,就冲着你这张脸,我都不会离开的好吗?”
“江家公子,楚王殿下,世上最好看的大美人,拜托你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你往邵京城最高处那么一站,放眼往底下看,你能挑出一个比你更让我喜欢的人吗?”
她眨眨眼睛,表情无奈又有些纵容。
她实在是不知道江寒钰的不安和不自信是从何而来。
莫非她真的太冷落江寒钰了?
没有吧!
她挺喜欢江寒钰的啊!
毕竟楚王殿下,是难得的大善人不是。
庄婧溪从江寒钰怀中抬起头,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垫着脚尖,凑近他的唇。
姑娘身上的冷香钻入江寒钰的鼻尖,他喉结微动,眸中泛起潋滟的光,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吻。
外头的雪花纷纷落落,红梅开在枝头,雪花落在梅枝上,风吹过来,就化成了雨滴。
月色照映着雪色,于凛冽的寒冬风雪中傲然盛放的红梅,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春日花枝的娇俏。
月亮悄悄躲进云层,庄婧溪推开江寒钰,双颊染上一层胭脂色,微微地喘息着。
再看江寒钰,这人就跟采阴补阳了似的,眉目风流明丽惹眼。
庄婧溪磨了磨后槽牙,她居然能在亲吻上输给江寒钰!
她这该死的胜负欲让她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江寒钰挑眉,唇角微微地翘着。
他将庄婧溪重新拥入怀中,把人抱了个满怀,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下次就这样哄我吧,这招虽俗,但是有用。”
他尾音里染上三分笑意,像是一杯酿了许久的陈年佳酿,无比醉人,却又带着无穷的吸引力。
庄婧溪伸手去拧他的腰,磨着后槽牙道:“江寒钰,你卖惨装可怜,你卑鄙,你无耻!”
果然美女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
“嗯。”江寒钰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承认了,认错的姿态那叫一个从容,“我卑鄙无耻,我错了,夫人。”
可他话锋一转,又挑眉笑着道:“然而世人有句话说的好,卖惨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越说越厚颜无耻,越说越叫人想要揍他。
庄婧溪白了他一眼,唇角却是翘着,“谁是你夫人?你这没脸没皮贫嘴贫舌的,惯会卖惨装可怜,我呸。”
江寒钰点头,完全认可了庄婧溪对自己的诋毁。
他握着庄婧溪的手,扬眉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卖惨装可怜惹夫人生气,不如这样,我现下就站着不动,任凭夫人为所欲为。”
庄婧溪一把丢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开,磨着后槽牙道:“滚!”
江寒钰眨眨眼睛,“我看这天气,这雪是越下越大了,今晚可能还会打雷,我怕夫人觉得害怕,想留在这里陪陪夫人。”
庄婧溪双手抱臂,下巴微抬,没好气地道:“谁害怕打雷了?我才不怕呢!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她可不是前世的那个小女孩,打雷什么的,再不会让她害怕。
再说了,她从来就是虽然害怕,但亦是可以战胜恐惧的人。
她才不怕打雷呢!
江寒钰点点头,随后拉着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可是我害怕打雷,那就勉强让夫人陪陪我吧。”
“有你在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这人油嘴滑舌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些。
庄婧溪哼了一声,坐在床边,然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有些幸灾乐祸地道:“那你自己找个地打地铺吧,我的床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这话还真不假。
她的床,的确只能睡她一个人。
平常陆绾绾来了这里,虽然叫嚣着要和她一起睡,但也不是睡在这间屋子。
都是睡在她特意让人为陆绾绾准备的房间里。
至于眼下的这张床嘛,的确是太小,容不得两个人。
江寒钰目光往她床上一扫,故意露出遗憾的神情,“那真是可惜了,还以为我害怕的时候,可以抱着夫人呢。”
庄婧溪:“……”
她摁了摁眉心,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一指床边,“你要不嫌挤得慌,倒是可以和我一起睡,一人盖两床被子就行。我相信你的人品,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些什么的。”
江寒钰双手抱臂,目光往她脸上一扫,随后摇摇头,“不行,你相信我的人品是一回事,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
“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庄婧溪:“……”
庄婧溪:“?”
她气笑了,“江寒钰你细品一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不相信她的人品?
她是那种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人吗?
她是那种会把持不住自己,然后对江寒钰做些什么的人呢?
江寒钰对她的误解到底是有多深啊!
江寒钰摇摇头,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你别想用这样的话诓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有句话说的好,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这话通常用来形容男人。
殊不知用来形容女人也是一样。
成亲之前轻轻抱抱都可以。
睡在一起?
休想!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庄婧溪轻易得到他的。
庄婧溪经常摸着他的脸,然后对着他说像你这样好看的人,这世间绝无仅有。
心上人对他这张脸的认可,他十分受用。
江寒钰也挺乐意听庄婧溪这么夸赞他。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
毕竟他也不确定,庄婧溪是不是就只喜欢他这张脸。
毕竟某人之前说过他厚颜无耻,反正评价他的时候没一句好话,万一庄婧溪是戏文里的负心汉,得到手之后拍拍衣裳人就走了呢?
留下他整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吗?
他必不可能做这种事!
所以在成亲之前,他江寒钰要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庄婧溪看江寒钰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了好了,咱们来聊些正经的。”
“不说这些了可以吗?”
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跳过这个话题,然后聊一些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