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婠做了一个梦。
车子翻在深沟里,发出刺耳的“呲呲”声,周围的汽油味道也越来越浓重。
小女孩颤颤悠悠地从女人的怀抱里醒过来。
女人因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所以抱着她手的力气也逐渐消失,松散放开。
女人头破了,不停地滴血。一滴一滴,全都滴在小女孩脸上。
小女孩伸手抹了一把脸,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腥味,一向爱干净的她觉得很不舒服,“哇哇”地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可是她的爸爸妈妈不会再回应她,一个当场死去,另一个虽然还有生命迹象,但是陷入深度昏迷。
小女孩很害怕,特别特别地害怕。
因为害怕,更加撕心裂肺地哭,哭喊着“爸爸妈妈。”
“别哭了。”
就在小女孩哭的嗓子都开始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沙哑却稚嫩的声音。
她立刻停止哭声,努力往外扒拉着爬。
可是,女人的手虽然松开了她,但是她的小腿却被女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不禁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哥哥,我动不了。”
“别哭,用力往外爬,快爬出来。”大男孩的声音更加清楚。
不过,她还是爬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哭。
终于,一个人爬了过来,是个大哥哥。
脸上全都是血,看不清楚样子,虽然有些吓人。但是在这个恐怖的夜晚,已经是她能看到的唯一的光。
“别怕,我带你走。”
大哥哥伸出手,让她将双臂给他。
用力将她扯出来,双腿得到自由的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大喊道:“我能动了,我能动了。”
“妈妈,爸爸,哥哥,救爸爸妈妈。”小女孩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对大男孩喊。
不过大男孩跌跌撞撞地抱着她,奋力地离开这里。
终于,将她放在离车子较远的土堆上,沙哑着声音对她说:“别动,我回去……救人。”
小女孩懵懂地点头。
可是大男孩转身只走了几步,一辆车子先爆炸,“轰隆”一声震耳欲聋。
很快,另一辆车也紧跟着爆炸。
两个人被炸得昏过去。
“呼。”
叶凝婠瞬间睁开眼睛,惊坐起来!
坐在她床边的战寒爵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诈尸?”
“我做了一个梦。”叶凝婠说。
可是说完后蹙眉,梦里她梦到了什么?
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最后“轰隆”一声爆炸,冲天的亮光是她看到的最后景象。
是车祸时候的梦。
叶凝婠连忙左右寻找,表情慌张而又急切。
“你在找什么?”战寒爵问。
叶凝婠不理他,嘴里喃喃自语:“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
“叶凝婠。”
战寒爵呵斥一声,吓得叶凝婠一怔,渐渐冷静下来。
“你在找什么?”战寒爵沉着脸再次询问。
叶凝婠说:“资料,你给我的资料,我昏迷前还看到,现在在哪里?”
战寒爵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很快,他拿着资料袋回来,扔在她面前。
叶凝婠连忙将资料袋打开,再仔细将资料袋里的资料阅读一遍,可是却什么都想不来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太没用了。
明明都已经梦到了,梦里一定是车祸现场的情景,她怎么一醒来又给忘了?
“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叶凝婠正懊恼着,突然看到一堆照片里的一张,脸色徒然一变。
战寒爵看了一眼,平静说:“若是我记得没错,照片上的女人是你母亲唐晓婉,另一个男人则是林宇阳的父亲林福瑞。”
“我知道是他们,可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叶凝婠问。
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坐在咖啡厅里,暖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男人伸出双手,紧握住女人的手,这一幕怎么看都不像朋友,更像情侣之间的暧昧。
当然,两个已婚男女做出这种举动。就不是情侣之间的暧昧,而是出轨。
可是……不可能,她母亲绝对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和父亲的事。
虽然那时候她还小,但却还记得父母有多么恩爱。
母亲总是温温柔柔地看着父亲,眼睛里带着星星点点地亮光,父亲也同样柔情蜜意地看着母亲。
两人那么的相爱,母亲怎么可能做出出轨,背叛父亲背叛家庭的事。
而且对象还是自己闺蜜的丈夫。
“我怎么知道。”战寒爵说。
“这张照片从哪里来的?”叶凝婠问。
战寒爵说:“一个记者,十几年前他专门喜好拍富豪的隐私,敲诈勒索。”
“他拿这张照片勒索过谁?”叶凝婠问。
“想知道?”战寒爵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叶凝婠点头,当然想知道。
不过却微微侧目,错开和他对视。
“先把这个给我解释清楚,我就告诉你。”战寒爵拎出一个包,往床上一丢。
叶凝婠:“……”
赶紧的打开一看,居然……情趣用品,还有她要的……迷情飘飘散。
“呵呵,哪里来的?”叶凝婠讪笑。
其实已经猜到了,问这一句不过是垂死挣扎。
“吴淘淘送来的,你昏迷着,所以她就把这个交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你。”战寒爵微微勾唇。
叶凝婠咬牙。
吴淘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能把这些交给战寒爵?
“先解释解释,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打算给谁用?”战寒爵问。
叶凝婠咬唇,讪笑着正要解释,又被战寒爵打断。
“想好了再说,找一个至少不会侮辱我智商的理由。若是实在想不出来,就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至理名言,什么时候都奏效。”
“好,我坦白从宽。我是打算给你用,让你意乱情迷,然后给你用情趣用品。你反正又没跟女人……睡过,应该好糊弄。”叶凝婠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出来。
战寒爵:“……”
表情顿时黑沉,脸色难看到极点!
“叶凝婠,你好样的。”战寒爵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凝婠立刻从床上跳下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