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易大妈的心病,拉家常
易中海被点名批评,搁在轧钢厂内外都是件大事。
八级工,不管放哪儿。
哪个单位,啥岗位,那都是个顶个的。
对普通工人而言,就是需要仰望的大人物。
被厂里公开批评,还是嚼舌根,坏名声的恶-劣事件?
轧钢厂还没下班,消息先传出去了。
要说这些大妈真能耐,消息渠道遍布四九城,厉害了。
“听说了吗?”
“轧钢厂那八级钳工易中海,让厂里通报批评了。”
“哎哟,八级工还能让批评,多大事啊?”
“说是人后嚼舌根,坏人名声。”
“他大妈,你说的是街道办刘大妈吧?”
“对对对,就她。”
“我侄女正想着让她给介绍对象呢,这前些天听见风-声,再没敢提。”
“要不说这易中海不是东-西。”
“刘大妈,心眼儿多好一人。”
“他愣是乱说人介绍的不是好人家,你说,你说。”
“这不戳人脊梁骨,毁人名-声吗?”
“可不是这理儿,前些天我大伯家那小子,礼都买好了,后来愣是留着自个儿吃了。”
“该,就该罚他。”
“诶,我听说的可不止这些,那易中海原先让街道办罚了扫大街,完了你猜怎么着?”
等大伙儿都看过来,那大妈才得意一笑:“他啊,用钱让人替自己劳动。”
“嘶~”
大妈们深吸一口气,眼底满是震惊。
逃避劳动,这可是思想出问题了!
涉及到这种事儿,都是从严、从重处理。
怪不得八级工能让通报批评,还给停职了。
“行了,行了,厂里下班了,别说了。”
瞧见陆续出现的轧钢厂职工,大妈们相互使了个眼色,消失在街口。
可不大一会儿,这消息就随着蛛网一样的胡同传的沸沸扬扬。
这头,也传到易氏的耳朵里。
得知自家老伴儿让停职了,易氏下了炕往外走。
“谁说的,是谁说老易被停职了?”易氏一挑门帘,往中院儿走。
就看见贰大妈跟贾婆子在那嚼舌根子,说的是热火朝天。
“贰大妈,你怎么也胡说八道呢?”
易氏是不信,自家老易能让停职的。
那八级工,干的都是没人能替的活儿,是说停就停的?
“唉,嫂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贰大妈歪着嘴,一脸刻薄:“我也是在街头听人说的,又不是我传的。”
“你听说的,也不该到处乱传,那再传出去,不是你是谁¨ˇ?”
易氏有些生气,这话能随便乱传吗?
看她那样儿,贰大妈扭头就想回嘴。
可再一想她那身子,别让自个儿两句给说倒下了。
得,这病秧子咱惹不起。
“反正外头都这么说,你爱信不信!”贰大妈一抬P-股,抓起板凳回屋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我?
看到贰大妈回屋,易氏把目光投向贾张氏:“老嫂子,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乱说?”
贾张氏有些心虚的低着头,这些日子她受的教训够多了。
再者,易氏为人心善。
从前可没少帮衬他们家,贾张氏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
这段时间的劳-动-改-造,见天儿到街道办去参加会议。
别说,贾张氏这思想觉悟,有所提高。
起码,现在知道什么叫‘羞耻’了。
搁从前,早开骂了。
还管你是谁,恩情不恩情的?
爱谁谁!
“……我先回屋烧饭了,你等老易回来就知道了。”
贾张氏端着脸盆,也回了。
这下,院儿里就剩易氏一人。
冷冷清清,小风一吹。
易氏只感凄凉,心里更是苦闷不堪。
哎~
我这个命,怎么就没能给老易生个一儿半女呢?
都说易中海有心病。
易氏这心里头,也不好受。
易中海的病,是无儿无女,养老堪忧!
易氏的病,就是他……
易中海越是算计,易氏这心病就越重。
要不是自己,老易何苦算计成这样?
要不是自己,老易咋能连良心都丢了?
要不是自己,老易他怎么可能着了魔似的,把自个儿变成这幅样子?
易中海算计一回,易氏心里就让刀子扎一回。
他越算计,易大妈那心就越是支离破碎。
心里头的憋屈还没处说,只能这么憋着,让她这心病越来越重。
要不是这样,她那身子能越瞧越差?
哐当!
车轮与石板磕磕碰碰,英子推着永久牌单车进了中院儿。
一眼就瞅见站在门洞前,身影萧瑟的易氏。
“大妈,您这是等人呢?”英子客气的招呼了声。
易氏晃了晃神,看清是她,勉强一笑:“唉,等我们家老易。”
听她这么一说,英子好奇。
不过也没问原因,只是关心的说了句“您这身子不能吹风,还是回屋等着的好。”
看易氏点点头,也不应声。
英子把车停好,开了门打算做饭。
“建国媳妇~”是易氏。
站在门口,面色尴尬的看着她:“建国媳妇,上次那事,大妈再给你道个歉。”
“老易他不是有心的,你知道,他这……”
易氏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人家自个儿老伴算计养老。
被那养老的事儿,变的快要不像ren了?
看她淡薄的身子,就这么冷清的站在门口。
英子心里一软,暗自叹气的招呼了句:“大妈,您进屋咱说说话吧!”
对于易中海那点心-思,英子门清儿。
不光自家男-人跟她说过,傻柱找杨建国喝酒的时候,可是没少抱怨。
里头的恩恩怨怨,多少年了。
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掰扯清的?
别看傻柱现在不搭理易中海,可你认真问他一句“真就不管他易中海了。”
你看傻柱他能说个‘是’不。
他不能,他要能也就不是那耿直老实的傻柱子了。
易中海前些年对他的好,心里藏着呢!
如今,也就是跟他这‘壹大爷’讲不通。
与其跟他在那较劲,费口舌。
不如,先把自个儿的大事办了。
完了日子过起-来,他不乐意也没招。
到那时候,再跟他慢慢掰扯清楚了。
……
要还掰扯不清,傻柱大概率是不吱声了。
等吧!
日子它长着呢!
等你慢慢接受了,认清现实了。
咱再好好坐下说道。
认不清?!
没关系,老了,走不动道了。
还不是我说是啥就是啥,你还能咋地,跳起-来抽我啊?
等人没了,他给操持着把事儿办了。
逢年过节的烧点东-西,上个香。
这养育的情,也算还上了。
所以,别当他傻柱是真傻,人不傻。
原剧里不傻,想相亲跳出口袋,没逃了。
让仨人联手,一帮子忽悠给按了。
现在,没了秦淮如,自个儿也活了个明白。
那就更不傻了。
你瞅他为啥再没让冉秋叶来院儿里?
嘿,人防着呢!
只不过,这老实人他认死理儿。
你易中海再能耐,不也得服老。
这情我还就还定了,不要都不成。
把易氏请进屋,英子跟她对面坐着。
“` 」大妈,我瞧您心里有事,您要乐意跟我说说?”
易氏感慨的看着英子,心说“多好的姑娘,老易真是糊涂啊!”
“建国媳妇……”易氏心里头的憋屈,真想一箩筐给它倒干净了。
可,她丢人呐(李吗的)!
瞧她开不了口,英子起身给倒了杯水。
“您喝口,暖暖身子,我先把灶头烧上。”
“唉,你忙你的。”易氏感激点头。
坐在这屋里,易氏是越坐越热。
最后,把外面披着的棉袄脱了,这才觉着舒爽。
“建国媳妇,你这屋里真够热的。”易氏跟她拉起家常。
她这往日里也没个说话的,老易如今更是寡言少语。
回屋就搁那坐着,盘算,算计。
俩人这一礼拜,说的话超不过三四十句。
她又是个不爱碎嘴,跟人讲是非的。
这心里,咋能不憋屈?
“是热,您瞧这炉子旁接的管子,里头全是热水。”
“在这屋里一绕,比澡堂子还热乎!”
提起自家男-人的手艺,英子是一点也不谦虚。
可了劲儿的夸,自个儿男-人多能耐,多细心,对这家又有多上心。
“建国那是个好样的,你也是坛。”
易氏感慨万分,深吸的叹了口长气:“我跟老易,从前也是……”
看她开了口,英子笑笑没搭话,继续忙活自个儿的。
易大妈,也就缺个长耳朵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