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在向阳路的家属楼吧？
许卫东依稀记得。
娄家本来住在娄公馆。
这两年为了低调，搬到了向阳路的家属楼。
这一片住的都是有背景的人物。
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参加过战争，立过功，现在转业的的。
比如杨厂长。
第二类是高级知识分子，为国家做过贡献的。
比如国学大师郁家。
第三类是资本背景深厚，战时捐钱救过国的。
比如娄家。
可惜啊。
许卫东不着痕迹，怜悯的看了娄晓娥一眼。
这样肆意生活的日子。
没几年。
就开始倒计时了。
头顶屠刀，而不自知，何其可悲。
“你怎么知道？”
娄晓娥有些高兴，难道他打探过我。
“许大茂。”
“哦！”
娄晓娥有些许失望。
“明天你在家等我，我和妙真会上门拜访。”
“真的呀，你要来我家？那我回去好好准备，你们爱吃什么？”
娄晓娥有些兴奋。
“不吃饭，收钱。”
许卫东一副交易的口吻。
他甚至有些疑惑，这女人为什么兴奋，聒噪！
许卫东转头揽了揽妙真肩膀：“我们走吧！”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话时有多温和。
“好呀。”妙真甜甜回应，身体不自觉像许卫东靠了靠。
“看完医生，去香来饭店吃饭。”
“太破费了吧？”
“没事，哥哥刚刚赚了2000块钱呢，把你养成小猪都行。”
“你。”
娄晓娥在他们身后，听着许卫东逗妙真开心。
原来，他也不是跟谁说话都冷冰冰的。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羡慕。
不知道是羡慕妙真，还是羡慕许卫东。
如果娄晓娥来到后世，就能知道，有一种精神食粮，叫狗粮；有一种羡慕，是虐狗。
啊，不想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凑钱，自己的私房钱可不够。
娄晓娥焦虑的抓了抓头发。
明天许阎王就上门，我可不敢欠债，得赶紧找妈妈，让她准备好钱。
娄晓娥小跑去办公室找她妈。
“妈，我们谈好了，回去吧。”
娄夫人听出女儿有话说，转身跟院长告别。
“罗院长，刚刚救了我的许卫东同志，应该是带爱人来看病的，您多关照下。”
“你不说，我也预备去感谢的！多亏了许同志，不然今天怕是……”
罗院长心有余悸的说。
“更何况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这就过去。”
罗院长笑着和娄晓娥告别：“晓娥啊，有空去罗阿姨家玩。”
“好嘞，罗姨，我到时候天天去，你可别嫌烦。”
“你这丫头，就是狭促，欢迎你天天来。”
……
娄家母女走出医院。
“说吧？有什么事？跟许卫东有关？”
“妈，给我1500块钱？”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娄夫人狐疑道。
她上下打量闺女，摇头说：“不对，不是你要，难道是许卫东？这个男同志心也太黑了吧，不行，我去找他！”
“妈，妈，妈。”娄晓娥赶紧拉住解释，“不是他要的，是我要给的。”
“说吧，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他主动救人，我说了给钱，他才同意。”
“那你说给2000？”
娄晓娥下意识隐瞒讲价的事。
“妈，我当时不是紧张嘛！看见许卫东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随口就说了2000。
虽然是一笔巨款，可2000跟妈你比起来，无足轻重啊。”
“话说这么说，可这许卫东也太黑了吧，亏我刚刚还感谢他！算了算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当破财消灾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人家许卫东救你，你现在……”
“怎么，还想咒你妈？”娄夫人有些不快，女生外向，一点不假。
“当然不是，妈怎么瞎想，我就是想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收钱才救您是真的，可救了您的命也是真的呀！”
娄晓娥着急的说。
娄夫人思忖片刻：“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钱财反正身外之物，咱们家也不缺这点。给他钱也好，省的他以后挟恩图报。”
“妈，你怎么？”娄晓娥不满。
“妈怎么？你年纪小，不懂人心险恶。这许卫东利益至上，不可深交，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娄夫人察觉到，女儿几次三番替许卫东说话。
“妈你这人思想有问题啊，我动什么歪心思，人家都结婚了啊。”
“行行行，没有最好，他说怎么交易啊？”
“现金，明天去我家取。”娄晓娥没好气的说。
“他还要上咱们家？他想干嘛？他一个人吗？”
娄夫人不免把许卫东想坏。
这人唯利是图，表面上拒绝好意，不会私下想勾搭晓娥，谋夺娄家的财产吧。
“妈你想到哪去了，许卫东和他媳妇一起上门。人家说了，不用备饭，只交易，拿钱就走。”
“这样啊，倒也算光明磊落，那走吧，妈回去准备钱。明天把你爸支走，不能让跟许卫东碰面。”
娄夫人拎着小包，盘算道。
“为什么啊？”娄晓娥不解。
“笨，你爸这人最赏识人才，又最大方。许卫东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人才，到时候可不是2000块钱的事咯。”
娄夫人颇为精明的解释，说完她又叮嘱娄晓娥。
“明天交易完，你就不要再跟他们来往了，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听见没？”
娄夫人推了推娄晓娥。
“听见啦！妈好啰嗦！”
……
妇科2室。
妙真和许卫东刚坐下。
罗院长就敲门进来。
看诊的医生，以为领导视察，赶紧站起来问好。
“院长好！”
“坐坐坐，这位女同志的爱人，是刚刚勇勤歹徒的英雄，多费点心。”罗院长说出目的。
“院长巧了，我刚刚还在夸许同志，救人太英勇了、太及时了，真是多亏了他！
罗院长转向许卫东，鞠躬感谢：“许同志，我代表医院谢谢你！”
许卫东谦虚：“您客气，每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上去帮忙的。”
“一般人可没你这么身手这么好。”
“你爱人不舒服吗？”
罗院长猜测许卫东夫妇来医院的目的。
她目光移向妙真。
然后。
她惊住了！
像，太像了！
“我们来做备孕检查……罗院长，你怎么了？”
许卫东发现，罗院长看妙真看得愣住了。
不可能，没听说学姐有女儿啊。
罗院长否定。
“哦，哦，没事，你爱人看着有些眼熟。年纪大了，看谁都有点眼熟。”
“那你们就诊吧，吴医生，许同志的检查费用尽量优待，我就不打扰你们看诊了！”
罗院长走出诊室，又忍不住回头，实在是太像了！
而这一幕也被许卫东看在眼里。
难道？
她认识跟小尼姑长得像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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