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功夫,王桃花竟然出门了!
她可是挨了板子,伤的挺重的,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就见她穿着耦合色的衣裙,拎了个小篮子,脚步有些蹒跚的走来。
白半夏眼力极好,看到王桃花额头渗出的汗珠了,这都快入冬了,晚上还怪冷的呢。王桃花从家走来额头就出汗了,分明是疼出来的吧。
自信一点,把“吧”字去掉。王桃花真的太有恒心太有毅力了,白半夏都差点想为她拍手叫好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王桃花,王家派来的是王大虎,他脸黑的厉害,迎了两步过去扶住了王桃花。
“桃花你过来干嘛?”王大虎又不好当众说她,只能压低了声音问道。
“大哥,我来给你送绿豆汤,好让你醒醒神,也没得熬夜上火。”王桃花声音柔柔的,吓的王大虎一个激灵,他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了。
王大虎急忙说:“这么晚了哪有女孩子出门,赶快回家休息了。”
“白半夏不是女孩子吗?为啥她能来我不能来?”王桃花不满的问。
不等王大虎开口,张安就说:“咱们的竹弩就是半夏教的,她来看看大家武器用的好不好,指导一下不是正常?其他不相干的人就赶快回去吧,别耽搁事。”
王桃花委屈的眼眶都红了,但她这次学聪明了,也不闹了,只是又倒了一碗绿豆汤递给张安。
“张叔,你也喝口绿豆汤,你们辛苦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大晚上送绿豆汤的,张安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谢说自己不渴,让给其他人喝了。
周围其他人喝了都道了谢,王桃花红着脸倒了一碗,朝齐镇走去。
今天三郎白生才说帮王桃花把信给齐镇了,她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齐镇怎么想的,所以一听说齐镇去守夜了,她咬着牙出了门。
其实她早就出来了,但每走一步屁股上的伤都在痛,只能龟速挪动。
终于到了附近,就听到大家在欢呼,说齐镇打死了一头狼。
王桃花眼睛都快变成桃花眼了,齐镇果然厉害,村里还没人打死狼呢。
她心中窃喜,果然自己有眼光,看上的人那么出色。于是她咬牙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此刻王桃花看着齐镇的侧脸,小心脏砰砰直跳,心想他也太好看了,如果他能看看自己,就是死了也值了。
王大虎看着她的眼神眼皮子直跳,他算是明白了,桃花相中白家这个远亲了。
可你看上谁不好,非得是白家的人,还嫌跟白半夏斗的不够吗?
“桃花,你辛苦了,我先送你回家。”王大虎冲过去夺过了她手里的碗,挡住了她的方向。
王桃花觉得自己吃了这么多苦才到这里,哪能就这么放弃了?她推了她大哥一下,说:“我给齐镇送碗绿豆汤就走,他刚刚打死了狼,可是立了大功,怎么能不给他喝?”
不想齐镇那边看也不看她,冷着脸说:“我不喝。”
“你别客气,一碗绿豆汤不值什么钱。”王桃花完全没感觉到齐镇的不耐烦,甚至心中窃喜,齐镇终于跟她说话了,只是她大哥拦着,齐镇才不好意思喝的。
一定是她写的信感动了齐镇,齐镇终于明白她的心意了!
白半夏看着王桃花喜上眉梢的神情,把她心里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也不说话,就抱着胳膊看热闹。
“人家不喝,你赶快回家吧。”王大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但家里不能再丢脸了,他只能强忍着。
“大哥你别这么小气,你这样人家怎么好意思接?”王桃花埋怨的说。
王大虎气的发抖,倒成了他小气了?
白半夏在一边看看脸气成猪肝色的王大虎,再看看脸黑的快成黑炭的齐镇,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突然,齐镇脚下动了,径直走到了白半夏旁边,一把拉了她的手。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休息。”他说完看向张安,“张叔,我送了半夏就回来。”
张安都愣住了,“哦,好,好。”
别说张安,其他人也看着齐镇拉着白半夏的手也傻掉了。
等两人走远,有人才回过神来,小声嘀咕,“白家的远亲怕是瞧上我们半夏了。”
张安点点头,“齐镇身手不错,人也沉稳,勉强配的上我们半夏吧。”
“也不知道半夏是怎么想的,还得看她的意思。”赵长生提醒道。
众人纷纷点头,一副半夏是自家孩子,各种要为她挑夫婿的架势。
王桃花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为什么齐镇看也不看她就走了?为什么齐镇会去拉白半夏的手?
一定是齐镇眼睛还没好,看不到白半夏是个胖子,等齐镇能看见了,就知道谁好看了。
“我看是白半夏未必配的上齐镇吧,她那么胖。”王桃花忍不住说道。
王大虎气的想堵她的嘴,其他人却笑了起来,这时候再看不出王桃花看上了齐镇,就真的是傻了。
张安说:“桃花眼睛怎么也不好了,我们半夏都瘦了好多了,现在哪里胖了?”
“她……”王桃花刚刚眼珠子都快粘齐镇身上了,确实没好好看白半夏,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是真的瘦了。
另一边白半夏反应过来,急忙去甩齐镇的手,生气的说:“你又是闹哪样?”
“你看热闹看的挺开心,我怕明早起不来。”齐镇嘴角抿着,语速也快了几分。
“你明明就是想躲着王桃花,拿我当挡箭牌。”白半夏瞪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拉我手,回头别人要乱嚼舌根子了。”
齐镇修长的手指在手心搓了一下,似乎还带了她的余温。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习惯了。”
“你习惯也是拉袖子啊。”白半夏又瞪了他一眼,不想他竟是笑了起来。
嘿,这人一会儿黑着脸,一会儿又笑了,变脸比变天都快,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镇突然抬手,按在她头顶揉了揉,“知道了。”
“你、你、你怎么又揉乱我头发,别又说你想起来揉猫脑袋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白半夏也伸手去揉他的头顶,可是他太高了,她只能使劲跳了起来。
跳起来还不够,她干脆顺杆往上爬,头发终于揉到了,人也挂在了齐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