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生意不错,快收摊的时候于鱼又送了货来。
“明天不用收了,后天有雨。”白半夏说。
于鱼抬头看看天,“你怎么知道?”
“观星啊。”白半夏笑笑,“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
“哦。”于鱼心想我倒要看看后天是不是真的下雨了。
白家这边收摊回了家,却发现马小玉已经走了。
“小玉说不能一直麻烦你,非要走,我没拦住。”大伯娘一脸惭愧的说。
白半夏摇头,“不怪大伯娘,小玉也有她的想法,先这样吧。”
李氏叹了口气,“小玉那孩子命苦,以后要碰个好人家还好,否则……”
“我去看看吧。”白半夏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马家。
她没急着上门去找马小玉,而是在马家院子附近转悠了一圈,先观察观察情况。
不想很快她听到马家院子里传来叫骂声:“死丫头,粥这么烫怎么喝?想害死我们吗?你个扫把星克死了亲娘,现在还想害死我吗?”
不用问,声音是马小玉后娘徐氏的,听的白半夏都想冲进去再抽她几个大耳光子了。
嘭的一声巨响,是门被狠狠踢开的声音。
院子里传来马小玉的声音:“刚烧好的粥不是烫的还能是冷的?你这么大一个人不知道吹吹再喝,你是小孩子要人喂吗?你没资格提我娘,否则别怪我抽你!怎么还想告我爹,你去,你赶快去,你们打我我就跑,到时候看看谁给你们砍柴做饭烧水洗衣!”
马小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话,把徐氏都震住了,她再看看晃晃悠悠的门板,心里不由有些后怕。可别说马小玉天天干粗活,力气大的很,打起人来不一定比白半夏轻多少。
她想起白半夏抽她的耳光子,脸颊还隐隐作痛,人也蔫了下去。
尤其是这两天马小玉不在家,家里的活一下子没人干了,老太太竟是骂她头上,让她去干活。
这些年她早习惯了对马小玉呼来喝去,哪里需要自己干活了?才做了两天饭,手都裂了。
白半夏在外面暗暗叫好,马小玉性子没有前身那么懦弱,外人欺负不了她,但在家却是逆来顺受,就因为从小被教育要孝顺。
被亲爹打骂就算了,被后娘找茬也不敢还口,只知道埋头努力干活。
可有什么用,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她亲爹、亲奶奶也没真心疼过她,眼里只有她那个后娘生的弟弟。
还好马小玉懂得反抗了,她现在做的很好,白半夏放心的离开,回了白家。
“半夏,小玉没事吧?”张灵芝有些担心的问。
“我刚刚过去偷偷看了下,她后娘又找茬骂她呢。”
不等白半夏说完,张灵芝就撸了袖子,“啥玩意,老娘去呼不死她!”
白半夏急忙拉住她娘,忍不住大笑起来,“娘,我怎么觉得是你想打架了?我估摸小玉就是受你的影响,一脚踢门上把她后娘吓坏了,又是一通骂让她后娘消停了许多。”
“你跟小玉说,该厉害就得厉害,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要是她爹偏心敢打她,她就跑过来躲躲。”张灵芝松了口气。
“好,我会跟她说的。”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的孙家婆子找上了门。
“老姐姐,都说你家孙女会治病,能帮我看看不?我今天一大早就跑肚子,都好几趟了。”孙婆子一脸菜色的说。
白老太太冲院子里喊:“半夏,来给人瞧瞧病。”
白半夏走进屋,老太太还冲她使眼色,示意她给自己留点面子。
“好。”白半夏笑着应了,老太太只要讲道理不作妖,她干嘛不给老太太留面子?
她伸手给孙婆子把脉,是吃了寒性的东西,肠胃受不住。
她早上采的草药刚好有治胃寒腹泻的,便取了一些,又交待了孙婆子几句,嘱咐她多喝温水,注意保暖,切莫再吃冷的东西了。
“老姐姐,你家半夏越来越能干了,可谢谢你们了。”孙婆子高兴的说。
“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谢啥。”白老太太一脸骄傲的说。
等孙婆子告辞离开,白老太太总算冲白半夏露了点笑脸,毕竟孙女给她长脸了。
白半夏很上道的拿了两文钱给她,“奶奶,给你买糖吃去。”
“哼,今天可想到我了。”老太太嘴上抱怨,脸上却带了笑,“你们今个儿的狼卖了多少啊?”
白半夏眼皮都不眨,“别提了,人家说本来可以给五两银子的,但是皮烧的不好了,最后好说歹说只给了二两半。”
“可惜了。”齐镇一边推磨一边附和道。
反正白半夏跟张安、老吴都打了招呼,卖了多钱两人不会回村多讲的,想怎么说还不是她说了算,齐镇又不会拆穿她。
“这么少?”老太太快跳起来了,“那银子呢?”
“那是齐镇的银子,不过我琢磨着大堂哥和大堂嫂要回来了,这屋子不够住啊。齐镇既然要住,左右不得出点钱盖间房?”白半夏冲齐镇眨了眨眼睛。
齐镇停下手里的活,挺直胸膛说:“该我出钱出力的。”
这件事是他们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的,不过白半夏原本的意思是盖两间屋子,齐镇一间,她跟小草住一间。
她都多大的人了,跟爹娘住一个屋也太别扭了吧?而且总不能一直让她爹娘分开住吧?
不过当时她爹娘都没同意,觉得多一间花销太大,也有些惹眼。
最后白半夏妥协了,只能安慰自己如果分家这盖房子的钱就白花了,所以省一点是一点吧。
“那也行。”老太太心里惦记人家齐镇的银子,但又没脸说出口,可如果银子拿去盖房,好处还是白家的。
她想了想又说:“你将来要是不住了,可不得问我们要这盖房的钱。”
“不会。”齐镇答道。
老太太放心下来,屁颠屁颠的进屋去跟老爷子商量盖在哪个方位了。
等到晚上训练的时候,白半夏拿了分成一份份的草药发给了众人。
“这是我调配的松懈汤,你们回家熬煮了擦洗身上,可以帮助缓解训练的疲劳,有助于第二天更好的恢复力气。”她讲道。
张安露出喜色,“咱们有大夫就是不一样啊,训练都配有专门的药汤,谢谢半夏了!”
“这些草药得不少钱吧?”赵长生担心的问,他知道白半夏家里最近做买卖赚了些钱,但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是起早贪黑赚的辛苦钱,哪有白收的道理?
“草药是我跟齐镇早上去山上采的,费些力气而已,量也不多,再多点人我也给不起。”她笑着说,“等过几天你们身体适应训练的强度了,也就不用这个了。”
赵长生听到松了口气,但也嘱咐白半夏他们去采药得多小心,白天山上也挺危险的。
众人都跟着纷纷道谢,想到白半夏和齐镇为了给他们配药一大早就上山,之后还得忙着自己生意,怪辛苦的,心里都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