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夫虽然一开始说话不客气,但性子也算耿直坦荡。之后见白半夏有真本事,立即就认同了她,并没有再不依不饶的找她麻烦。
“都是误会一场,老先生性格耿直,有一说一,半夏也十分敬佩。”白半夏朝他回了个礼。
“我叫孙慈,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有时间我还得找你再问问那套针法。”老大夫说。
“好。”白半夏应了下来。
之后她又跟病人交待了一番,嘱咐病人一定要多卧床静养,千万不能干活,这才写了方子给病人。
“今天耽误您的时间了,这药医盟免费送您。”管事对病人说,也算是给病人的一种补偿了。
“那可太感谢你们了。”老人谢道。
白半夏想了想开口问管事:“你说的药是从刚刚的药房抓吗?”
“那倒不是,医盟还有其他药房,一般不动用考核药房的药材。”管事答道。
白半夏松了口气,心道那就好,免得抓到那种做了手脚的药,药材不对必然影响方子,再影响到病人就不好了。
“白大夫是有什么问题吗?”管事常年跟人打交道,看出了白半夏有顾虑。
她摆摆手,药材的事关乎到医盟的名声,肯定不能当众讲出来。
“没有,以后再说吧,别耽误大家考核了。”白半夏说。
管事急忙说:“刚刚白大夫救人有功,也展示了她的医术和医德,我想不用再给她安排一场考试了,应该算她通过,两位考官意下如何?”
孙慈肯定没意见,点头说:“是该如此。”
另一位老大夫也表示赞同,甚至半开玩笑的说:“我看直接给白大夫发行医证都可以了。”
如今也就第一场的比试考卷还没出来,只要白半夏笔试及格,便能拿到行医证。
管事是看过白半夏的考卷的,知道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边阅卷很快就能结束,白大夫肯定是没问题的。”管事笑着说。
考试继续进行,下一个考核的是程中山,他却摇头说:“不考了,跟白大夫相比,我还差的太远,觉得自己还不配当大夫。”
他这一说,孔胜也叹气说:“我也是,打算回去学一阵子再说吧。”
“你们别这么想,日常给人看病也不是总遇到疑难杂症的,千万别因为这个小插曲影响了信心。”白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劝道。
她不过是救个人,可别把两个好大夫给劝退了。
“行医证还是要考的,也不是考到了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学无止境,我们可以一边行医救人,一边不断学习,但如果没有行医证,恐怕要耽误不少救人的时机了。”她继续说道。
老大夫忍不住点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们别遇见厉害的就打退堂鼓了。白大夫说的对,学无止境,只要心怀病患,愿意不断进步,总有一天会成为名医的。”
程中山和孔胜目光慢慢坚定了起来,对,他们想岔了,他们该做的是努力通过考核,成为医生之后多多造福于民,然后不断学习进步。
管事安排人送了老人回家,考试继续进行。
等待病人的时候,孙慈忍不住问白半夏:“你之前非法行医是怎么回事?”
白半夏有些尴尬,“我师父走的匆忙没跟我讲行医证之事,我本也没在镇上行医,只是刚好遇见一名少年被人打成重伤,肋骨断裂插入内脏,命悬一线。”
“你救活了他?”孙慈有些激动的问。
白半夏点点头,“他年纪小恢复的快,现在都能满地跑了,就是骨头还没完全长好,动作不能太大,也不能干重活。”
孙慈佩服不已,“你这是救人性命的好事,怎么就被举报了?”
“你没问李自俢吗?就是他举报的我,还买通那少年的朋友做证人指证我。”白半夏没好气的说,“不过也怪我自己不懂规矩,没早点考行医证。”
“好他个李自俢,怎么不管青红皂白就举报呢?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孙慈骂道。
吕郢忍不住说:“那也是她先不讲医德坏了规矩,为了在县令面前出头抢了李叔的病患。”
“我说你怎么一直找我麻烦,果然是那李自俢的人。”白半夏冷笑一声,“你们尽管去打听,那日我在街头看到有人心疾发作危险至极,不得不施救,李自俢是之后被附近店伙计请来的,我施救之前他没有看过病患,怎么就叫我抢他病人了?”
这下孙慈算是明白了,李自俢就是因为这事把人家小姑娘给恨上了,可真不要脸!
“心疾发作这种急症慢一秒都会要人命,李自俢自己跑的慢还怪别人救人?病人面都没见,就成抢他的了,还要不要脸?等我下次见到他,非得好好骂骂他不可,一把年纪了这么嫉妒一个小辈。”孙慈骂道。
“孙老你不能只听她的,她才学了几天医?又不是医学世家,凭什么压李叔头上了?”吕郢不满的叫道。
呵呵,搞半天还划势力讲背景呢,医学世家就瞧不起她这种没背景的大夫?还是怕她这种没背景的医术太好打了他们的脸?
“放屁!讲医学世家,十个李家都不能跟隐世医门比,李自俢算个屁!”孙慈不客气的骂道。
“她讲她师父是隐世医门就是隐世医门吗?谁见过?还不是往她自己脸上贴金?”吕郢说着还斜了白半夏一眼,只是他半边脸肿着,眼睛一斜好像个二傻子。
白半夏好想再呼他一巴掌,把他另一边脸也打肿起来,这样对称才能好看些嘛。
这时下一名病患到了,孙慈只得压了怒火没再理吕郢。
程中山的诊治谨慎了不少,也十分顺利,之后轮到吕郢,他算是中规中矩,并不出彩,开的方子对症是对症,但是药价不低,而病患穿的粗布衣服,显然是吃不起他这种药方的。
“医学世家,不过如此。”白半夏冷冷的吐出八个字。
“你什么意思?你打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吕郢叫道,他这一喊扯到了被打的脸,痛的吸了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