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吴老爷突然问道。
吴姝儿立即摇头,“爹,你看我大门都不怎么出,怎么可能认识外男?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
“谁家女儿嫁人之前能了解啊?你大伯已经去打听了,林家少爷仪表堂堂,温文尔雅,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吴老爷说道。
“爹,你就让我先进京一阵子,过一年半载再议亲吧。”吴姝儿急的眼眶都红了。
吴老爷心中不忍,但他也有他的考虑。
“你不想远嫁,爹也不会送你去京城那么远,可你又非要进京,如果只是投奔你大伯,但到底寄人篱下啊,很快你年岁不小,耽误不得了。”他叹着气说。
“爹,求你就再让女儿任性这一次吧,就半年时间,我在京中待半年,之后都听爹的安排。”吴姝儿突然跪下说道。
白半夏觉得她是要进京见什么人吧?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京中将进酒馆的主人,那个极可能是穿越者的人。
可吴姝儿应该从未见过那个人,连对方姓名年纪都不知道,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但这件事应该跟案件无关,她朝齐镇使了个眼色,两人跳下假山,寻了另一个方向离开。
等两人回去看那只试毒的鸡时,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这大晚上的打鸣,还真亢奋。”谢广林感慨的说。
但鸡扑腾的厉害,弄掉了不少鸡毛,笼子都被它扑腾翻了。
“把鸡放出来看看。”白半夏想了想说。
负责看管的下人急忙去打开笼子,鸡扑腾的厉害,倒没有攻击他,而是自己疯了一样的跑了出来,在地上拼命的往上扑腾,仿佛要飞上天一样。
“这鸡是想飞?”孙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再想飞,鸡也没法像鸟儿一样飞翔,只能一次次重重的落地。
就这样折腾了快一个时辰,那只鸡终于折腾不动,摔在地上没能再爬起来。
白半夏凑近看了看,“鸡嘴里确实有酒味,是这个没错了。”
“但它不是摔死的。”齐镇也有了发现。
白半夏点点头,“解剖鸡看看吧。”
“解剖?”谢广林不太理解。
“给鸡验尸。”白半夏说道。
谢广林嘴角抽了抽,“我还真没给鸡验过尸。”
总管事在旁边暗暗擦了把冷汗,如果他来试毒,现在被验尸的就是他了吧?
白半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心里也暗道幸好她够谨慎拒绝了总管事的要求,否则又要闹出一条人命了。
这件事她也有错,她过于相信古籍的记载,忽略了可能出现的变化。
学医一开始会学解剖,所以白半夏拿了谢广林的工具,很快将那只鸡解剖,取出了鸡的心脏。
“是让心脏一点点衰竭了。”白半夏看向总管是,“那个男人摔了头,看着是流血过多死亡,但他刚死的时候,是不是脸是青灰色的?”
“对,是青灰色的。”总管事回忆起来,确实如此。
谢广林也有些吃惊,“你怎么不早说?”
“他当时头脸都是血,我们也都被吓坏了,实在没想到这个,还是白大夫问,我才回忆起来了。”总管事解释道。
“那个男人死的太久了,验尸已经查不清楚具体死因了,去看那两名女子。”白半夏说着大步朝停尸的柴房走去,齐镇追上,给她脸上绑了帕子。
白半夏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更为灵动了。
她冲他笑笑,“验尸你别进去了,不好闻。”
“没事,我或许也能发现些东西。”齐镇说道。
还别说,人家齐镇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帮了大忙。
白半夏没再阻拦,两人一起去检查那两具女尸,最后果然是白半夏猜测的那般。
“死者离地不高,却还是吊死了,一方面是情绪迷离无法自控,另一方面是心脏衰竭,人才吊在了上面,两种死状虽不同,但发生时间几乎是同时。”
她又看了眼另一具女尸,“这个确实是淹死的,但也出现了心脏衰竭的情况。”
所以说误食了曼陀珠必死的原因是因为毒性不仅仅让人亢奋加失控,还会令人心脏衰竭。
众人从停尸的柴房出来,吴老爷也赶来了,白半夏将发现讲了一下。
“吴老爷,你家有没有什么死敌啊?”谢广林问道。
吴老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果说生意场有竞争对手也算的话,但不至于这样杀人吧?”
“报官吧。”白半夏神色凝重的说,“这曼陀珠的茶叶如果还送去了其他地方,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可……”吴老爷有些犹豫,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少女在丫鬟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报官吧。”吴姝儿说道。
吴老爷露出担忧之色,“姝儿你怎么来这了?这里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来的。”
“白大夫也是姑娘家,她都能来,我为何不可?爹,你别把我保护太好了,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吴姝儿认真的说,“不要再担心影响我的婚事了,报官吧。”
吴老爷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明早就去报官。”
吴姝儿松了口气,“希望官府能为这些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她又冲白半夏感激的点点头,“白大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也没想到帮了我家的人是你。”
“原来你是吴家的女儿。”白半夏假装刚刚看到她,故意露出吃惊之色。
“今日辛苦你了,天也晚了,你去我院子休息吧,我让人给你备水洗尘。”吴姝儿拉了她的手热情的说。
白半夏想说自己刚刚才验过尸,虽然戴了手套,但一般人都会有顾忌吧?这个吴姝儿胆子还挺大。
她今天忙碌了一天,也确实觉得累了,最好能美美的泡个澡。
她对齐镇说:“那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见。”
齐镇肯定是不能跟去人家小姐的院子的,总管事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
“白大夫真的厉害,你不害怕吗?”吴姝儿问道。
“当他们是活人就不怕了,就好像病的厉害的重病人。”白半夏说道,其实她最开始也怕过,尤奶奶就是这样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