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讲的有些激动,自己眼眶也红了,“丁二婶子说不给女儿伸冤她就和离,不同意和离她就一头撞死,到下面去陪死去的女儿。”
在旁边听热闹的张灵芝突然就哭了起来,这下把白田急的,想去劝媳妇吧,手里还有活,不管媳妇吧,又心疼的慌。
“媳妇你别哭啊,等县衙审问王汉的时候,咱们去听审,那王八羔子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白田劝道。
好在张灵芝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抹了把眼泪,说:“我就心疼被打死的孩子,要是家里早点知道就好了。”
白半夏没说话,或许丁家之前并不知情,又或许他们知道一点,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现代都有不少女性被家暴后依旧默默承受,何况是古代封建社会呢?
她倒是有些想去看开棺的,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围观。
罗平他们报了信儿,又缠着齐镇看他们练的武功,齐镇也没拒绝,还将两人带到街角,又教了他们几招,这下可把两个毛头小子乐坏了。
之后两人怕耽误了看开棺,就去跟白半夏告辞,白半夏看了看李亮问:“你家里没再说你吧?”
李亮挠了挠头,“骂也就骂几天,无所谓了,只要他们讲道理就好。”
别看李家人不讲理,李亮这孩子倒是不错。
等两个小子走了之后,白半夏就有些待不住了,琢磨怎么跟爹娘说去看开棺,爹娘怕是不同意吧。
没想到这时,谢广林就是赶到了。
“老孙说到这能找到你,果然让我找到了。”谢广林高兴的说。
白半夏看到他也是一喜,谢老寻来,八成是给之前的酬劳的。
他将一个荷包递给白半夏,“之前案子没结,对方也没给酬劳,现在结案了,我拿了银子就给你送来了。”
白半夏摸了一下,大概有五两那么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老,按规矩给就行,不用太多。”
“就是按规矩给的,没你的发现根本破不了案,我搞不好还得砸了招牌。”谢广林将荷包推给她,板着脸说,“赶快收好了,市集人多,别被偷子摸走了。”
白半夏便没再推脱,收了起来。
“最后查到的是什么情况?”她好奇的问,齐镇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嘿,你都想不到,是吴府老爷年轻时结下的冤仇。”谢广林朝四周看了看,示意两人跟他到一边说话。
随即他讲了起来,说是吴老爷原本是南边的人,年幼时家里给定了一门亲事,后来他到北边跑商结识了后来的妻子,就回去要求取消婚约。
之后他生意做的不错,便将父母家人接到了北方,娶了妻子,定居在了平安镇。
而被他悔婚的赵家女子却想不开病倒了,半年后竟是撒手人寰。赵家女子的爹赵丰从此恨死了吴老爷,却寻不到人报仇,一直到一年前他到北边谈生意送货,竟偶然看到了吴老爷。
而这赵丰是种茶的,女儿死后便寄心思在栽培茶树上,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让他栽培出了一株变种的曼陀珠。
当然他可不知道什么曼陀珠,他种了那么多茶树,自然发现这株与其他不同,他试了一下竟发现制出的茶叶有毒,他当时也吓坏了,本想砍掉的。结果他想到女儿的死,便悄悄将有毒的茶叶藏了起来,并不断积攒这些有毒的茶叶。
他摸清了吴府总管的进货时间,又找了时机给何家商铺供货,然后那些有毒的茶叶就流入了吴府。
他被官府抓到的时候便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他原本是想吴家人被毒死为他死去的女儿偿命,却不想死了好几个下人,甚至还有两个十五六的姑娘。
而吴老爷是看到赵丰才知道当年订过婚的姑娘病逝了,因为吴家全家搬到北边,他们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况,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仇家。
吴老爷愧疚不已,在堂上给赵丰跪下磕头认错,赵丰一时间感慨万千,这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仇恨迷了双眼,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但不管他的经历再凄惨,杀人都是死罪,最后赵丰被判了斩立决,送去西关城处斩。
这时候县里的重罪犯都要送去西关城行刑,镇上没有斩首的刑场。
“没想到能扯出十几年前的旧事,凶手是茶农倒不在我的意料之外,不会种茶制茶,也弄不出那种杀人的茶叶。”白半夏感慨的说。
“县令大人已经问清楚了他藏毒茶叶的地方,还有他南边茶园的位置,已经送信给当地官府,嘱咐他们毁掉毒茶树。”谢广林说。
白半夏还没见过曼陀珠呢,而且那茶树应该是变种的曼陀珠,更为稀有,可惜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草药中有毒性也很多,并无好坏,只要用的人是好是坏了。
“对了,我待会要去帮肖生验尸,就丁氏那个案子,人下葬的久了,他怕验不好。”谢广林说道,“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跑一趟?我这验伤可以,但就不知道她生前有没有被用毒之类,你帮着看看或许能有更好的发现。”
哎呦,白半夏当然想去了。
“行啊,我跟我爹娘说一声。”白半夏朝齐镇使眼色,然后跟爹娘说官府请她去办点事。
白田一听也没反对,就嘱咐两人早点回家。
白半夏将谢广林给的荷包塞给他爹,说:“这是我上次给人看病的诊金,爹你回去交给爷爷,先让他安安心。”
“好,还是我闺女懂事孝顺。”白田欣慰的说。
他是了解自家闺女的,别看总喊着搞钱,总表现的很财迷,但对亲人很大方,就好比二表哥出彩礼那次,她二话不说就把攒的银子借了出去。
齐镇也打了声招呼要走,白田却突然喊住他说:“你看着点半夏,就算家里缺钱,也不能让她再累着了。”
“叔,你放心。”齐镇应了下来。
白半夏听的心里暖暖的,在爹娘心里,她永远是个孩子,也永远是他们最在意和关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