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一院子官差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说话的,谁傻了?”三表哥瞪着董立问。
“就是你,天天就知道傻跑,不是傻子是什么?”董立这孩子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才发现嘴皮子挺利索的。
“谁说我只会跑了?”三表哥这下不乐意了,直接打了一套拳,打的虎虎生威,还颇有那个架势,可见这阵子真没白练。
李金牛带头叫了好,其他人也纷纷叫好,这一套拳打的绝对不丢官差的脸面。
董立的表情有些吃惊,也有些别扭,最后傲娇的抬着下巴说:“还凑合,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学学吧,就这套。”
白半夏和齐镇相互看了一眼,都憋住了笑,这孩子挺逗的,不过他肯多说话也是好事。
董立的问题不是脑子,也不是身体,而是心灵创伤,希望学了武功,多接触一些人,也让他性格慢慢开朗起来吧。
“想学这个?你得从打基础开始。”三表哥坏笑起来,“今天先蹲马步,等马步蹲合格了,再教你下面的。”
“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董立问。
“那你爱学不学,你不学正好我能去训练了。”三表哥说道。
白半夏笑笑的对董立说:“董立,你不会连最基本的都练不好吧?”
“谁说的?练就练!”董立气鼓鼓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去一边练扎马步了,为了言传身教,三表哥是跟董立一起扎马步的,但到底锻炼时间不一样,没多久董立面容就扭曲了,而三表哥却十分轻松。
另一边齐镇已经带着其他官差训练了,董立看到那些叔叔、哥哥们练的格外努力,也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
“这小孩挺有毅力的。”白半夏小声跟齐镇说。
“心志坚定,脾气收一收,以后也是个可塑之才。”齐镇回道。
“想想也太便宜赵珍子了。”白半夏嘟囔道。
齐镇笑起来,“不然我去把她脸划花了?”
白半夏嗔了他一眼,“你在县衙里说这话,胆子太肥了点吧?”
“你不高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齐镇低声说。
“嘿嘿,算了算了,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她的事情肯定传开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就让她自食恶果吧。”白半夏说。
与此同时,赵家屋子里,赵珍子的娘嘴巴肿的老高,含糊不清的说:“认识县令了不起?我不信没天理了,我去府衙告她!”
“告个屁!”赵老爷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整条街都看到你去打人家,结果自己摔的,你去找天王老子都没用。”
“那我牙就白断了?”赵珍子的娘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家里愁云惨淡,赵家大郎只好硬着头皮又去开门,不想来的正是前些日子给小妹说媒的媒婆。
“你家可真出个好女儿,黄家说配不上你家珍子,这亲事不作数了,你们还是另择佳婿吧!”媒婆门都不肯进,在大门口说完就走了,任赵家大郎怎么劝都没劝住。
赵家屋子就那么大,即便最远的屋子也能听清媒婆的话了,赵珍子躲在屋里大哭起来。
完了,她的亲事就这样黄了,她本也不在意黄家,可以后她还怎么说亲?
没一会儿功夫,赵家老太太回来了,她这两天去亲戚家串门,刚好错过了家中的闹剧。
等赵老太太知道了情况之后,直接拍板,“珍子就嫁给我亲戚家的李柱,没啥好挑的了。”
赵珍子从屋里冲了出来,哭着说:“我不嫁!”
“不嫁,留家里丢人现眼吗?”赵老太太一耳光就呼了上去,“家里好好的日子都快被你作没了,你现在还挑个屁,不嫁就去庙里当姑子。”
珍子娘想帮忙说话,刚刚张口就被老太太给堵住了,“你闭嘴,就是你这个丧门星给你闺女宠的没边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回去破坏人家婚礼,害的全家被人戳脊梁骨。”
这下没人敢帮忙说话了,连老实巴交的珍子爹都叹了口气,点头算是赞同了。
赵珍子哭的差点岔气,李柱是她奶奶娘家的一个亲戚,家里条件挺不错的,但是李柱小时候长了痘症,好了脸上留了不少坑,可以说是一脸的麻子了。
而且不仅如此,李柱还有个毛病,一激动就容易倒地吐白沫,大夫说这种病很难根治,也不知道遗传给子女,所以李柱很难说亲。
但是李家给的彩礼高啊,以前赵珍子还给奶奶出主意,叫李家找媒人去罗家说亲,就冲罗家几个兄弟都要娶媳妇,罗秀儿还不嫁给那个麻子?
可惜罗家没答应,结果到现在竟然成了她嫁给自己曾经看不起的麻子……
只是赵珍子怎么都没想到,不久之后传来消息,李柱不肯娶她,说宁愿打光棍也不娶品行不好的女子,气的赵珍子撕了几块帕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县衙那边,等训练结束,董立的两条腿都在打颤,走路都走不稳了。
“走,送你回家。”齐镇扶住了他。
董立却甩开他的手,一脸倔强的说:“我自己能走。”
白半夏拉住齐镇,示意让他自己走。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董立步履艰难,走一步腿都抖好几下,但还是咬住牙一步步走了出去。
等三人离开,就有人好奇的问张同林,“那小家伙是什么来头,瞧着心性挺坚毅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他这么能坚持。”
张同林便讲了董立的事情,众人都有些感慨,也难怪枫树村的人都护着这个孩子。
白半夏他们回枫树村的路上没再帮董立,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还是任由他自己走了回家。
“明天什么时候练?”董立见白半夏他们要走,急忙问道。
白半夏笑笑,“明天休息,后天晚饭过后,你来我们村训练,你自己能来不?”
“过了年我就十岁了,以后是大人了,有什么不能?”董立挺住胸脯说。
“好,注意休息,明天腿会更疼,可以轻轻按摩缓解一下。”白半夏走前交待道。
董立黑着脸,“不用,我不怕疼。”
这孩子,白半夏无奈的笑笑,和齐镇返回了后山村。
不想一进村,就远远看到一辆豪华马车,有人跟他们喊道:“半夏,你快回去看看,有人来寻你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