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田心里一痛,闺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闺女你什么时候这么向着他了?”他问道。
白半夏忍不住翻白眼,“爹,重点不该是金宝做了什么吗?”
她语气重了一些,白田察觉到自家闺女不高兴了,回过神来,急忙问:“他做了什么?”
白半夏冷笑一声,“那晚我回家洗了个澡,他想从后院的窗户偷看。”
“啥?”白田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猛然放大还有些破音,他瞪大眼睛,很快他一把拍到齐镇肩上,“干的漂亮,就该弄死那个垃圾!”
白半夏有些得意的看向齐镇,她就知道跟她爹说实情,她爹也才不会怪他们,外甥再好怎么能跟亲闺女比?何况是个不亲的外甥。
“金宝活腻味了吧?老子抽死他。”白田撸了袖子就要往回走,却被白半夏给拉住了。
“爹,算了吧,这事闹大了不好看,爷爷也受不了这种气了。”
白田冷静下来,确实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暗中收拾是对的。
这样一想,他又忍不住给了齐镇一个赞赏的目光,“对,小齐干的漂亮。”
齐镇抿嘴偷笑,有一种被心上人护着,还被心上人帮着在岳父面前长脸的感觉,开心的嘴角都要压不住的翘起来了。
“爹,这事也是给了他教训了,当务之急是让他们一家赶紧走吧,一直待着算什么事?”白半夏说道。
白田点点头说:“我去跟你奶奶说说,看看他们是啥意思。”
“交给你了。”白半夏很好奇在老太太心里,是更疼她的乖宝还是她的乖闺女。
白田有了事情要做,直接就调头回去了,只交待两人早些回家休息,别吹到冷风了。
“你刚刚算是护短吗?”齐镇低声问道,声音里还带了些笑意。
“必须啊,你是帮我收拾的人,我怎么能让我爹误会你?”白半夏想也不想的说。
齐镇唇角弯了弯,“那你没想过我说谎,或许他就是刚好去后院?”
“我有病我信他不信你?”白半夏白了他一眼,“你是质疑我的智商吗?”
“他是你表弟,我又不是你真表哥。”齐镇又说。
这下白半夏愣了愣,那要真算起来,金宝还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但齐镇跟她不是真亲戚。
她想了想说:“这世上又不是亲戚才最亲,总有不亲的亲戚吧?何况你跟我不是亲戚,但也胜似亲戚了。”
不是亲戚,胜似亲戚……
齐镇细细品这个话,是他想的那样,还不是那样呢?
似乎不知不觉之间,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说我姑姑一家干嘛赖这?”白半夏却已经去琢磨其他事了,“不是金家出了问题,他们不好回去吧?”
“我去金家查查吧。”齐镇说道。
白半夏却摇摇头,“算了,这几日你够累的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没事,我不累。”齐镇笑了笑。
白半夏突然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眼底,“应该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的黑眼圈都好大了。”
他下意识去抓她的手,白半夏脸一烫,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嘴里嘟囔道:“我又没使劲,还不让戳一下了。”
突然,齐镇把脸凑近了些,“没有,你随便戳。”
本来他高她一截子,下巴对着她的头顶,现在特意蹲低了把脸凑过来,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近了,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出的热气。
他身上有些清冷的味道,好像初春冒着倒春寒长出的青草,又好像雨后被打湿却已经青翠的竹叶,让她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白半夏真的伸了手,但这次是两只手一起伸出,轻轻按在了他的眼睛周围的穴道。
“我帮你按按穴位,你的黑眼圈能淡一些,不要再熬夜了,不然会变丑的。”她一边按一边说。
齐镇低低的笑了一声,“黑眼圈重了不是像熊猫吗?你不说熊猫可爱吗?”
“那你有熊猫的一身皮毛,和它软乎乎的肚子吗?”白半夏也笑了起来,“你只有黑眼圈,那不叫可爱,叫颓废。”
“这样啊。”他又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尾音也挑了起来,但那声音好像在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扫了一下,让她痒痒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几拍。
她又按了几下,收了手说:“好了,回去了,早点休息。”
“好。”
两人返回白家,脸上都挂着笑,就连一向黑着脸不苟言笑的齐镇也好像遇到了喜事一般。大伯娘看着稀奇,悄悄跟林荣荣说:“估计半夏哄小齐开心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林荣荣忍不住笑起来,“娘你猜的肯定没错。”
“那可不是。”大伯娘高兴的说。
白半夏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不想刚刚睡着,白荷就来叫门了。
“半夏,半夏,你是不是有啥止疼的药啊,你给金宝一点,他夜里疼的厉害,一直哼哼太让人心疼了。”白荷在门外喊道。
白半夏被吵醒有点起床气,门也不出大喊道:“陈如枫,你去给他扎针,让他别叫了!”
“好。”陈如枫取了银针去了金宝睡的那屋,琢磨起了白半夏的话。
晚上才下了止疼针,短时间内不能反复下止疼针,所以白半夏说的不是“给他扎针止疼”,而是说“让他别叫了”。
陈如枫暗暗点头,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很是满意。
他开始给金宝扎针,几针下去金宝不哼哼了,因为哼不出声了。
然后又几针下去,金宝也动弹不得了,疼还是疼,却没地方发泄。
“你好好睡觉才能快点好起来。”陈如枫语重心长的对金宝说。
金宝瞪大了眼睛,可惜陈如枫仿佛没看到似的,还好心帮他翻了个身,让他面对墙壁,又给他贴心的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开了房间。
白荷见儿子不喊也不动,以为终于睡着了,也放心了的睡下了。
可怜的金宝也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的,好像是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又好像是村里鸡开始叫的时候,但他觉得自己不是累的睡着了,而是疼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