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齐镇不敢看她,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白半夏突然郑重的对他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好像你不会问我救人的事情,我也不会追问你,只要不是对不起良心的事就好。”
“我向你保证。”齐镇也郑重的说。
白半夏笑了,“那我就不会怪你。”
齐镇也笑了起来,“恭喜你完成了处罚,时候也不早了,赶快睡吧。”
“好,晚安啦!”
第二天一早,白半夏拿了抄好的一沓纸出了悬济堂,准备交给二长老。
“二长老今日不在,你交给我,我明日转交给他就好。”一位管事说道。
对方有些眼生,白半夏没有递上,笑笑说:“那不急,反正我明天也要来坐诊,当面交给二长老就是了。”
“怎么白大夫还不放心我?”那管事问道。
“您误会了,既是二长老罚我,为表我诚心接受惩罚,所以我想亲手将抄好规章给我二长老。”她这样说挑不出毛病,对方便没再强求。
说实话,她其实是不放心这人的,之前都没见过,交给他东西不见了,那她不是白写了?
她走到诊室,将抄好的规章放进了药箱的最下面一层。
另一边,齐镇去找了欧峰。
“你有何贵干?”欧峰见齐镇门都不敲,直接出现在他家院子里,气的脸色都铁青了。
“提醒你一句,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齐镇冷冷的说。
欧峰反倒笑了,“听闻你这个表哥跟白大夫感情很好,怎么这么快就紧张了,怕输给我?”
齐镇嗤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她治病的时候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打扰。”
“讲这么多借口,还不是没自信?也是,你一个普通人,拿什么跟我争?”欧峰说着将院中的蹴鞠踢了起来,在足尖转了起来,显示他的蹴鞠技巧多
高超。
可惜这些在齐镇眼里就跟耍猴似的,就见齐镇身形一闪,突然跳起,人已经到了欧峰的头顶,猛然抬起一脚踢去……
速度太快了!欧峰眼睛一花,就觉得劲头扑面而来,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的将手臂挡在了脸前面。
但是想象中的碰撞却没发生,那阵劲风竟是奔着他足尖的鞠球而去,嘭的一声,鞠球被齐镇踢飞,化做一道残影,朝欧峰家院墙飞去。
鞠球飞到了路上,欧峰家的院墙竟是留下了一个鞠球大小的洞!
齐镇冷笑,“再有下次,踢飞出去的就不是鞠球了。”
他说完跳上院墙,化作一道残影起来了,留下欧峰一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好半天,欧峰回过神来,走到墙边看了看留下的洞,抬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鞠球是软的,如果踢的力道巨大,可能将一面墙踢倒,但像这样在墙上留下一个洞,却是难上加难,势必是在踢鞠球的瞬间,将内力聚在鞠球之内的!
欧峰脸红了起来,最近的风头无两让他有些飘了,以后自己年轻、优秀,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那一脚如果踢到他头上,他已经不是他了。
惹不起惹不起,他还是老老实实治病,不要去招惹白大夫了。
白半夏却不知道齐镇去收拾了欧峰,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人。
看诊就看诊,说着说话就说自己口渴,拿出水囊灌水就灌水吧,非得手滑,水囊翻洒到了她的案子和药箱上。
还好她眼明手快,一把抓起了对方的水囊,帮他塞好了塞口。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病人一个劲的道歉,白半夏觉得奇怪,但也不能苛责病人什么。
只能说没事,叫了小厮进来帮忙擦水拖地,她则把打湿的药方扔掉,重新写了一张。
“照这个抓药煎服,你这个消渴症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主要是控制。”白半夏交待道。
“好,好,谢谢大夫。”病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这才拿着药方离开。
这时,白半夏突然想到药箱也洒了水,抄的规章还放在里面呢。
古代毛笔字就这一点特别不好,一旦沾水字迹就会晕开,糊成一片。
她急忙打开检查,还好放在了最下面那层,而齐镇做的医药箱密合性好,没有湿到下面。
但是,她动作顿了顿,突然大喊道:“啊!我抄的规章都湿了,字都糊了,这可怎么办!”
她的惨叫声直接传出诊室,传到了外面的大厅,一下子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
“白大夫,你没事吧?”帮忙打扫的小厮询问道。
白半夏合上医药箱,一脸颓然的说:“完了完了,抄的一百遍糊了大半,白抄了,这也不够时间补上了。”
“这、这是病人造成的,你明日好好跟二长老说说,我们都能给你作证。”小厮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多谢,我继续看诊吧。”白半夏有气无力的说。
小厮只好退了出去,外面有大夫询问怎么了,他就照实回答,大家听的都想把那病人揪回来问问,怎么就这么巧把水囊弄洒了呢?
等下诊的时候,齐镇来接白半夏,白半夏无精打采的离开,连有人喊她也没听到似的。
“你没事吧?”走远后齐镇问道。
“肯定没事啊,但做戏要做全套,就是要害其他人担心了。”白半夏吐了吐舌头,“明天有好戏了。”
随即她把今天发生的情况讲给了齐镇听,齐镇跟她想的一样,太过巧合的事情多数有问题,小心驶得万年船。
让对方以为得手了,也免得再生枝节。
只是不想到了晚上,孙慈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半夏丫头啊,听说你抄写的字被人泼了水?来不及了吗?找人帮你写吧。”孙慈一进门就叫道。
他本来以为白半夏正在埋头奋笔疾书呢,不想进门就看到白半夏正在院子里悠闲的练拳,一招一式倒挺有劲头的,只是现在不该在补抄吗?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孙慈一头雾水的问。
白半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把最后两招打完,说:“看不出来我没中招吗?水没洒上。”
孙慈转忧为喜,“哎呦,你怎么这么皮呢,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