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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上还有没有消融的雪花,在灯下闪耀着七彩的光。
看着那张俊脸,秦语兮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连忙伸手擦了擦眼睛,手上的置留针扎了一下,疼的她连忙把手放下。
抬头,发现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不是梦,是真的。
她惊住了,就想到了现在憔悴难看的样子,下意识的就想往被子里钻,却听到男人好听又无奈的声音传来。
“秦语兮,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惨样子,嗯?我就说你照顾不好自己,必须要有个人在你身边提醒你,看着你。”
他温热的大手捧住她藏起来的脸,温柔的抬起来,她的脸颊惨白,嘴唇都是干裂的,漂亮的狐狸眼微肿,眼眶里还残留着没有完全褪掉的狼狈和猩红。整个人透着不堪一击的脆弱和满身的伤痕。
他的心一痛,把人抱到了怀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万籁俱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她整个人就像是漂泊了好久的游子,回到了久违的家里,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恢复到了最有安全感,最舒服的状态。
她猛地就想到自己前天晚上经历了那样的事,昨晚又出了事故,整个人瞬间委屈、难受极了。
她紧抱住男人,小声的哭泣着。
他看着她宽大病服下瘦弱的肩头,纤细白皙的脖颈一抖一抖的,就好像连带着自己整颗心都在抖。
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头发上的纱布,轻声安慰着。
湿润微痒的吻传来,秦语兮的心忍不住抖了抖。
她想到自己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没有洗澡,没有洗脸,也没有洗头发,肯定都味了。
她用了用力,把头从他的怀里拿开,抬头,对上他满是心疼深邃的眸,一颗心狠狠地震了震。
她瞬间脸就红了,又有些尴尬,连忙解释着,“我……我没事,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很倒霉。”
然后,有些别扭的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护工,我……我想上厕所。”
薄锦辰愣了愣,继而嘴角扬了扬,“我刚才进来在走廊里没看到,你着急吗?着急我扶你好了。”
“啊!”她吃惊的看着他,这次连带着耳垂都红了,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找她就好,我能等的。”
薄锦辰看她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知道两人的关系确实还没有近的这个地步,只好道“那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秦语兮看他转身往出走,才松了口气。
可他一出去就是好几分钟没回来。
秦语兮憋的难受极了,她看了看距离,想着自己扶着柜子,单腿跳过去好了。
她掀开了被子,把好的腿放到地上,扶着床头柜站起来,腿一软。
“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摔去,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
“没事吧。”薄锦辰把人扶起来,担心地问着。
秦语兮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腿软。”
“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我先扶你去洗手间好了。”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憋下去她就要尿裤子了。可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在他的面前——
要是别人就算了,可偏偏为什么是他。
薄锦辰像是发现了她的别扭,忍不住笑道“好像没见过似的,你哪我没见过,嗯?”
话是那样说,但,也太丢人和尴尬了。
不过在喷涌的尿意的刺激下,其他的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只能破罐子破摔,小声道“你……你扶我过去就好。”
薄锦辰的大手却握住她的腰身,一提,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好闻的让人陶醉。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秦语兮扶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很小,开门就是马桶。
他结实有力的长胳膊提着她的腰,好似再用点力就把她抱起来了。
她的手能用力,快速地脱下了裤子,然后扯了扯衣服挡住,抬头就看到薄锦辰的目光落在外面,没有半分逾越之处。
他的行为绅士又贴心,她心里一暖,小声道“放下我就好。”
薄锦辰扶着她坐到马桶上,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帮她关上了门。
秦语兮重重的喘了口气,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但更尴尬的还在后面,想到他在外面,能听到声音,她就羞愧的要死。
她连忙伸手摁下冲马桶的按钮,然后借着声音上完了厕所。
她活了二十二年了,从来没想过,原来上厕所也可以这么困难,这么丢人,而上了厕所竟然这么舒服。
简直,极其无语的体验,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
薄锦辰没听到声音了,知道她含羞,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秦语兮咬了咬唇道“好了,我好了。”
薄锦辰推开门,高抬着头走了进去。
手从她的肩膀下面穿过去,扶起了她。
秦语兮连忙提好裤子,他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纤细的腰,“抱着我。”
说着,他的大手托起她的身体,往外面走去。
她侧目,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完美的下颚线,板寸的短发,那股子专属于他的,汹涌的男性的力量感从他的每一寸肌肤里迸发出来,让她不由自主的崇拜,迷恋。
她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连忙收回了目光,又觉得安静更噬人心,开口道“我真是,在你的面前真是一次比一次狼狈了。”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产生羁绊。
他扶着她坐到病床上,然后帮她把打着石膏的腿放好,声音温柔低醇,“我觉得挺好的,最起码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在你的身边,让你舒服一点,我就会舒服一点。”
他拉起被子帮她盖好,手指穿过光线,帮她顺了顺头发。
四目相对,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咔哒一声,彻彻底底的融化在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温暖就像四十度的水,从心脏往四处漫开,所触及的每一寸肌肤,骨骼,都被浸在舒服的温暖里。
她突然很想抱抱他,可最后却只是低下头笑了笑,然后伸手揉了揉脸颊。
想着自己这两天真是地狱一趟,天堂一趟的,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好了,算了,她不再坚持了。
这操蛋的人生她服气了。
既然老天爷把薄锦辰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就会拼尽全力死死的拉住,把这份温暖,永远的握住。
她仰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狐狸眼轻眯着,亮晶晶的。
她抿了抿唇,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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