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哪些本土商人也联合起来涨价,一起对抗我们,又当如何?”
有大食商人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呵,他们能吗?”
“这一段时间时间以来,陈正源又不是没尝试过,结果呢?哪一次成功了?”
未等蒲囉辛开口,便有其他的大食商人开口说道。
“陈正源的生意虽说做得很大,不过他在本地商人之中,可没蒲兄在我们之中的威望啊,谁会听他的?”
有大食商人又顺口拍了一下蒲囉辛的马屁。
“本地这些海商,不用担心。”
“一方面,他们人心不齐,只要我们稍加分化,便能够轻易摧毁他们的联合之心。”
“另一方面,大家把握好度,不能吃干抹净,多少给他们留一点点利润,路别走绝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蒲囉辛对着大食商人们交代了对付广州本地海商的策略。
随后,大食商人们在蒲囉辛的组织下,开始讨论其它生意上的事。
正在讨论正酣的时候,蒲府的管家进来了。
“老爷,知州林大人派人来了,请老爷去知州衙门一趟,他有事找您。”
管家走到了蒲囉辛面前,恭敬地说道。
“这陈正源还真的把知州林大人给说动了啊!”
虽然觉得刚才蒲囉辛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不过许多大食商人眼中还是不免露出了一点点的惊慌之色。
“你们不用紧张,待我去会一会这位林大人。”
“说不定还是好事呢,呵呵!”
“稍后,你们也自行回去吧。”
蒲囉辛看到了大食商人们眼中的惊慌,于是便站起来,脸上拿出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用极其充满自信地语气说道。
看到蒲囉辛这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其他大食商人心中也安定了许多。
随后,蒲囉辛便离府赶往了广州知州衙门。
“蒲东家,我听说,你们大食商人最近颇有些不安分啊?”
一见到蒲囉辛,林旭便直接开口质问道。
尽管在南宋时期,民间商业很发达,但是商人的社会地位也还是没高到哪里去,蒲囉辛又是个外邦商人,林勋作为广州知州,也懒得跟他多说客气话。
“林大人,冤枉啊,绝无此事,我等大食商人一直都是遵纪守法,安安分分地做生意。”
蒲囉辛自然是满口否认。
“可是本官却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在你的组织带领下,大食商人们不但集体疯狂涨价,还多番打压我方商人货物的价格,可有此事?”
林旭紧盯着蒲囉辛的双眼,语气很重地说道。
“这涨价的事嘛,确实是有的,但我等大食商人也没办法啊!”
“前段时间,我们的商船在海上遭遇了大风暴,多艘商船毁于一旦,损失惨重,这货物变少了,我等的成本变高了,价格自然就会涨上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林大人,我们这一次真的遭遇了重大损失,别看我们近期涨价了,其实都还收不回成本!”
“我的不少同胞跟我说还想涨价,我费劲口水,才说服他们,暂时不涨了!”
“因为这个原因,还有很多同胞在背后骂我胳膊肘往外拐呢。”
蒲囉辛装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当然,他这一番话完全是在鬼扯。
“那你们为什么又拼命压低我方商人货物的价格?”
林勋一边在心中揣测着蒲囉辛话中的真假,一边又开口问道。
“哎!”
蒲囉辛长叹一口气,拿出一幅苦兮兮的样子,再开口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
“我们阿拉伯帝国那边最近战乱不休,局势动荡,严重影响了我们运过去的货物销售,只能降价销售,所以这货物进价自然也要降低了。”
这番话,林勋就更没办法分辨真假了,谁知道万里之遥的阿拉伯帝国什么情况。
这群阿拉伯人以蒲囉辛为首,同进同退,就算林勋找来其他人,多半也是同样的说法。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做,会让我方商人的生意很难做!”
林勋盯着蒲囉辛,沉声说道。
“怎么会?就算我们涨价了,贵方商人也还是有钱赚的。”
“只不过,赚得比以前要少一点点。”
“但这不是没办法吗,林大人您看,我们大食商人这一次遭遇大型海难,做得还完全是亏本买卖呢。”
“真的是血本无归啊!”
蒲囉辛又装出了一幅惨兮兮的样子。
林旭被蒲囉辛搞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了,表面上听起来,蒲囉辛的说词合情合理,但林勋估摸着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蒲囉辛的话肯定有猫腻。
“如果本官一定要大食商人降低售卖货物的售价,提高收购货物的价格,恢复原来的价格,你们愿不愿意?”
林勋决定不跟蒲囉辛绕圈子了,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今天召见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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